pΟ-1,C○M 别偷偷离开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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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已经过去大半,八月初,守在门口的李石把录取通知书拿给东妸时,她头上别着簪子,正在写课题。

黑发被随意松垮地盘起,在脑后固定住一个毛茸茸的小丸子。

东妸用小刀刮开纸皮,里面除了烫金字迹、印着院长亲笔签名的录取通知书外,零零散散的还有一些手工地图、校历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张银行卡。

b大的医学院在全国排名前五内,以前侧重培养国家经济型人才,近十几年才设立医学类院系,虽然没有老牌高校a大的名气高,但发展迅速,属外向大学,外派交流项目多,和国外许多著名大学都有合作。

对于这个结果,东妸不知道自己是该惆怅还是开心。

因为下了大雨,东妸让李姨不用过来,她来准备午饭。

不速之客就是这个时候风尘仆仆地闯进来,一看到来人,东妸很是惊讶,天天被锁在别墅里,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小叔?”

见李石面色不善,似乎要赶人,她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快!给我点吃的!”肖恕外套没脱就倒在沙发上,两条腿软骨头似的、很不文雅地挂在扶手旁,一副累瘫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今天没有去公司吗?”

她走进还想细问,肖恕已经合着眼睡着了,一只手还靠在肚子上。

小叔好像瘦了很多诶。

没办法,她只能先打开冰箱,里面还有半只鸡,橱窗里放着调味,东妸把鸡肉撕成条,下了挂面后,把姜切成丝和枸杞一起炖煮,正打算当做午饭的杏鲍菇炒牛肉粒直接当做配菜,鲜香的鸡肉汤很快被端出来。

肖恕饿急了,一闻到香味就立刻醒过来,汤面刚出厨房他就便迫不及待去接托盘,饿死鬼投胎一般,喝完最后一口热乎乎的汤,他才活了过来。

他一抹嘴,往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捏着下巴点头调戏她:“小叔以后娶媳妇就娶你这样的。”

东妸收了碗筷,有些好笑:“我以后会把手艺都教给小嫂子的。”

肖恕就翘着二郎腿嘻嘻地笑。

黑色的车急速行驶进入视线,车轮卷起污泥飞溅。

夏天的雨来得急去得也急,雨滴像积攒着怒气,气势汹汹打在伞面上,身边的司机收了黑伞,东不嵊在门毯上踩干净鞋底的水渍。

一听到开门的动静,肖恕气势汹汹地直冲门口,像是要找人干架。

东不嵊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回来了?”

肖恕气得七窍生烟:“什么叫我回来了?你干嘛突然把我外派?”

“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我?我去!我能做什么事?”他大声反驳,“累死累活地给你当牛做马,你连商量都没打,就直接把我扔去都地招标,没日没夜地谈判,是人干的事吗?”

东不嵊绕过他,径直走到屋子里,“既然这样,更应该带上你的秘书们。”

秘书?肖恕一噎,没想到是这茬事,他这不是看他身边没个女人,给他添朵红花吗?

虽然东妸可爱得能当饭吃,但也不能只守着女儿孤独终老啊!

再说他之前也从来不管这些人怎么样,只看用得顺不顺手,所以肖恕心里还是有点底气:“哥,你这不近人情的性子也该改改”

东不嵊瞥到桌上的红色纸皮快递,四周没有东妸的身影,李石也不在,他走到厨房里,里面空荡荡的,皱着眉问:“阿妸呢?”

“说是去后院搭什么棚子”看她急急忙忙的,他还正打算跟过去,就看到这个万恶的剥削阶级回来了。

雨势渐小,没看见人,东不嵊罕见地坐立难安,墙上的时钟一点一点沙沙地走,他清楚地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窗外雨雾朦胧。

高考那一天,她也是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踪影。

焦躁终于磨掉了最后一点耐心。

*

后院开辟出一块空地,离屋子百米左右,还属于别墅范围。东妸在那里种了一些药草,之前派人搭的小棚一角有些歪了,她怕大雨压坏棚子,赶着去固定一下。

东不嵊大步向她走过来,黑色的短发和西装都已经湿透。

李石守在她身侧举着伞,见先生来了,把伞交给东妸后,抬着工具箱先退下。

东妸忙小跑着迎上去,踮起脚举高手,把伞撑到他头顶:“爸爸,出来怎么不打把伞,淋雨会感冒的啊。”

细细低语被瓢泼雨声掩盖,她柔软的手心在他额头脸颊擦了几下,低头去翻她的小手帕,却忽然被他一把拽进怀里,双臂抱着她,越收越紧。

他压抑的喘息就在耳畔,贴着她的脸颊已经被雨水冲的冰凉,身上也是湿津津的,像整个人在水里泡了一遭,东妸的手都被困住,想回抱他也抽不出来。

他把脸紧紧贴着她,许久没松开。

她的衣服都被他染湿了一片,很不舒服,觉得有些冷。担心他生病,便哄劝:“我们进去吧。”

东不嵊没有动,嗓子沙哑得厉害:“别偷偷离开我。”

话里是不容置疑的执拗。

东妸等了一会儿,他才放松紧张的身体,

po-1靠在他身上,额头蹭着他的下颌,但什么也没说。

肖恕吃饱后不一会儿就走了,未处理的分内公务积压在他书桌上,他有得累。

进屋后,东不嵊才后知后觉地闻到空气里的食物香气。

“你煮东西了?”他挽起袖子走到餐桌前,“我也要吃。”

东妸别着手,眼睛落在他沾着灰尘的裤腿上,她攥着湿透的手绢,有点尴尬:“都被小叔吃完了。”

男人明显很不满,他松了松领带,微微俯身,温和地教育她:“不要随便给别人做饭吃。”

“小叔不是别人,”她嘀咕,“是小叔啊。”

说完后,她马上跑到厨房里,没看到身后男人霎时阴下来的脸色。

厨房里还有一点汤,她把它们都盛出来,浓郁的汤底散着清香,是鸡肉去腥后特有的清甜味。东妸忙前忙后地给他挂外套,拿毛巾给他擦头发。

一碗汤水很快见底。

这个房子永远会是那个冷清的空旷的房子。没有没有这碗鸡汤,没有他睡觉时习惯搂在怀里的温软身体。

如果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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