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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别开头。

容易自尊心受挫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自尊心特别容易爆膨,在跌宕起伏中尝尽人生喜怒哀乐。

自从有了这次不愉快的经历,他成了隋愿的专属狗崽,回想起来都觉得搞笑。

一晃就过了两年,他还是没有一点长进,笑起来和初见时一样刻意造作,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隋愿没有停留,径自走出去。蔡仲连忙相迎,殷勤的跟在他身边。

昭光旖旎,和风将两人吹近,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隋愿披上,他的脸色蜡黄,整个人像套在模子里重塑过,瘦了一圈。

隋愿溜肩抖落背上的外套,在蔡仲身边停下脚步。他抬头注视着蔡仲,并不出于各种目的,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仿佛陌生人的关照,令人手足无措。

“怎么了?”蔡仲笑着摸摸自己的脸颊。

隋愿冷冷的说:“别笑了,很难看。”

他像读旁白,垂眼无神,驾驭文字时不蕴丝毫情感。但蔡仲觉得这不是重点。

康明宇曾充当神秘学家,用心理学的皮毛横行众人的眼球。他最具争议的言论是:“当两人对视时,第一个闪躲的人永远出于心理因素,跟任何外在因素无关。”

因为这句话,他被网上真正的心理学家诟病多日,好在他脱了马甲没人认识他。

蔡仲只能分析他为何闪躲,因为他的言辞几乎是凭空乍现出来的。

他重新给隋愿披上衣服,这一次隋愿老老实实的配合他,把衣服裹在身上。

拦下出租车,他首先给隋愿打开车门,自己则坐在前面。

司机是个帅小伙,两人对答地理位置时蔡仲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他的眼睛很大,标准的一字眉整齐无瑕,穿着一件棉白色长袖衣,因为平视的关系,没能休息到他的下半身。

隋愿投身于窗外迤逦的风景中,渐次推远的行道树平静如画,鳞次栉比的商业街和整齐的公寓,人行道上急行的过路人,红黄绿匆匆交替,仿佛置身在城市规划的宣传片中。

司机在御景园对面的马路边停下,隋愿跟在蔡仲身后,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去何方。

他把自己想象成盲人,过马路时拉着他手的蔡仲大概就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导盲犬。盲人信赖于他的引路者,愿意把每一次出行都全权托付给它。狗显然不懂得自己已经肩负重任,他像往常一样出示门卡,在自动门打开时走进小区,踏上特意为之的羊肠小道,路过臻臻树荫和盛开粉红月季的花坛,喷泉中心石头做的自由女神像和白鸽周围,清清澶安流。

而蔡仲已经在进门时不好意思的松开了隋愿的手。这样沉默的隋愿,冷漠的,空洞的,让他莫名感到失落。

乘电梯到达房门,他从垫子底下摸出钥匙,这才骚着头说:“额…你不回家吧,离的也挺远,就是…还有九天就开学了嘛,所以我想着你可以来我这里住一阵子。”

一路上,他都准备好了台词,期待隋愿能问一句,“我们去哪?”

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邀请他来家里住,然而他现在却像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隋愿什么也没说,自觉的走进去。

蔡仲撇嘴蹙眉,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第83章第八十三章:两个呆子

他进到客厅,里面的摆设和康明宇来时一样,现场没有被改动过。蔡仲这些天除了在此睡觉,没有多余的心情打理房间。

地上有稀碎的灰尘,一个黑色易拉罐孤零零躺在橱柜边。橱柜上陈列的玩具发光水晶球、粉色左转木马、俄罗斯套娃、蒙奇d路飞的石膏像。

正南方有两层刀剑架,雕刻繁缀,上有雌雄双剑竖向并列。仔细看去,原来上面是一把日本□□。

这大概是房子里唯一具有阳刚之气的证据。

蔡仲穿过客厅,去浴室放洗澡水。临走前指着卧室门说:“去里面换套衣服吧,我整理一下浴室。”

可以想象,一个能在盗窃现场一般的房间里睡觉的人会把浴室装扮成什么。

“你怎么又回来了?”

蔡仲在浴室里弯腰打扫,回身和隋愿撞个满怀。隋愿隐晦的说:“你还是自己去找吧。”

蔡仲回想,自己的衣柜是电子密码锁的,当然要自己去才行。

“那你把这里扫起来,我去给你找新的浴衣。”

一片狼藉的浴室现在就只剩下隋愿了,地面上全是包装纸,浴缸里躺着一池脏衣服。

他不禁觉得,富家的流浪汉真可怕。

除了感慨,他还对自己充满诘问。在看守所里,人生终于触碰到无形的牢笼,那么真实。

每个人都住在笼子里,从一个笼子般去另一个笼子,如若不喜欢,还可以造一个笼子,囚禁着自己。

茫茫少年时,回想起来,脑袋里居然一片空白。温柔的抚爱,亦或者残忍的虐打,连片段都没留下。

孤独的他,像空投战场的补给,被人们利用又丢弃。

他把自己的名字和“之墓”连在一起,便觉得很安稳。大概,行尸走肉比骨灰好不了多少。

看守所里同样等待开庭的有一名中年男人,假释期间第二次作案被捕,他拍胸脯跟隋愿说,“这一片监狱我都熟。”

如果换了一个世界,可能强者都是他那样的。他在监狱里蹲了八年,原因是连环盗窃案和故意伤人。

隋愿当时没做任何表态,他以为这种人肯定会被枪毙,但法盲的认知显然太过肤浅。

他滔滔不绝,讲述监狱里的朋友都被定了什么罪,讲述洗冷水澡和每日学习的弟子规。从新闻联播和孔子学道里改过自新。

如果这个人还期待自己可以获得无期徒刑,那他就无药可救了。最后一次犯案的过程中,他用铁锅打死八旬老妇人和她的一只缅甸猫,仅仅偷走两万块现金和几个翡翠首饰。

当她的儿女回到家,看到曾经养育自己的母亲惨死在地,会是怎样的情绪。

男人居然还亲口告诉他,“那只缅甸猫到死都狠狠瞪着我,它的头骨被我砸碎了,眼睛里全是血。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猫。”

隋愿不断地审问自己,和这种人同在一个看守所,意味着什么?

他已经糜烂到和没有自尊的杀人狂同吃同住的地步了吗,他活过的二十一岁时光哪去了?

那段日子里,他时常想起蔡仲,想起他们一起共餐的那家西餐厅,那里曾是上帝的伊甸园,然而撒旦诱惑了他,让他万劫不复。

和古神话剧情不同的是,撒旦和创造伊甸园的人都是蔡仲,所以是隋愿曾信赖的神明变了,而并非自己变了。

他以前可能根本不认识蔡仲,此时的蔡仲就像解剖过的小白兔一样一览无遗。他都不知道蔡仲洗澡的时候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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