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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娘仨把人家娘仨给打了,她倒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一贯占便宜的一家子干气没招。骂吧人家说的头头是道,用你的话还击你。打吧,还是算了,她不想挨揍了。

第10章 第十章

大花小花俩人担忧的心在大妈一声声的喊叫中消失殆尽,大伯是男人不会动手打弟媳,他出来也没事。哈哈,居然真的打了大牛二牛,直到进屋后,俩人还晕乎乎的。

“妈,要是明天大牛二牛要报仇咋办?我俩……”

小花心思细,做事前思后想。这也就意味着瞻前顾后,放不开手脚。原来的她在懦弱妈妈的教育和影响下,成功长成了个担小害怕的性子。其实这孩子心思缜密,好好教是个干事的人。

“你说的对,那自己没能力的时候该如何呢?”

姐妹俩歪着脑袋开始思考,大花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小花在几分钟后小声开口。

“找帮手?”

“对。”搂过闺女亲一口表示鼓励“实力相当绝不容人欺负,实力不如人也要想办法反击。而相差悬殊的话寻找外援帮助是最有效的法子。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时候亲人靠不上,朋友也一样可以发挥这个作用。”

大花点头面露喜色:“徐姨姨家的俩哥哥平常对我们挺好的,可以找他们帮忙。”

小姐俩说干就干,手拉手转身就要往外走。顾言一把拉住:“有求于人怎么能空手去呢,那不是太没诚意了嘛。”

拿着她给的糖,小姐俩蹦蹦跳跳跑出了屋子。孩子的世界她不能一直跟着,女孩在体力上天生与男孩子相差悬殊,想拉小差距非一朝一夕。等日后孩子身子养过来了,她可以教喜欢动武的大花习武,眼下给俩闺女找几个哥哥保护,孩子有后盾才敢还击,而不是一味的忍让。

徐嫂子跟原主是同村的姑娘,她家仨儿子都挺正气,老大老二跟大牛二牛差不多大。不过他家堂兄弟多,真心想护着自家俩闺女的话,大牛二牛讨不了好。

昨晚没睡,今天本想早些睡觉,可看着那破破烂烂扎皮肤的席子,她实在忍不了,将它卷起来出了门。空间可没这玩意,跟人交易还是晚上不扎眼。

烂席子扔到了西山沟,她提着篮子去了南头的李老汉家。李老汉家祖传的编席子编箩筐手艺,大家有什么需要都来他家换。

几斤玉米粒顺利换了张新炕席,饥荒年间粮食最值钱。用草绳将席子捆好,她提着原路返回。

一进大门居然迎面碰上了韩老二,俩人一照面都明显的惊了一下。顾言一想起这是原身的男人,脑中那亲密镜头闪现,尴尬的她顿时好想去死。而韩老二自那天挨了她的揍,对她形成条件反射的憷怕。

将手上的麻袋藏到身后,韩老二朝后退了一步“你要干嘛?”

顾言话都懒得说,提着自己的席子越过他准备下台阶。堂屋里,老太太跌跌撞撞跑出来。

“拦着他,给我拦着他,他拿走家中的红薯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东西啊……”

韩老二看老娘追来了,背着那点子东西抬腿就跑。而顾言呢,当然不可能去拦。这东西又进不了我们娘仨的肚子,我才不管你们这些烂事。你把儿子惯得无法无天,这苦果你就自己吞吧。

老太太是小脚,当然追不上人高马大的儿子。闻声出来的兄弟俩一步仨台阶的往上跑,越过顾言朝着前头的韩老二追去。这可是活命的粮食,你拿去赌是想我们饿死吗?

懒得理会他们,顾言自顾自的回了屋子。将新炕席铺好,她仔细的处理着上头的细刺。

“这是我的,你们凭什么不许我拿?”

“放屁,你连队里都不去上工,之前靠着媳妇公分混饭,如今占公家大锅饭的便宜。咱家自留地你去都没去过,这红薯怎么就成你的了?”

“自留地是全家的,当然有我一份儿。我们家四口人,我才拿这点根本就不够。”

“你要脸不你,你既不种,又不收。更别说除草施肥照应它,难道那地里能凭空长出庄稼里来?”

“那我不管,反正家里的都有我一份儿,我想怎么用我就怎么用。”

韩家三兄弟吵成了一锅粥,老太太和老大老三媳妇也出来加入了战局。如今这年月韩老二居然要拿粮食去赌,大家对他当然是一致讨伐。

一家子吵了大半夜,韩老二当然不可能突破重围拿走红薯。在大家的叫骂声中这死皮不要脸的回屋捂上被子睡觉去了。这出大戏才落下帷幕。

大门外的小姐俩趁机回来,顾言关上门,瞧瞧破了洞的窗纸,上炕将遮光帘挂上,两角用东西压在窗台,这样寒风就进不来了。

“我爹被大伯给踢了一脚,想还手的时候被三叔给踹倒了。我奶奶上去拍了他好几下,我爷爷都出动了,站在门口拿着拐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大花说着话准备上炕睡觉,被顾言伸手拽住。“等等,先洗手脸洗脚后才可以上炕。”

小花自己乖乖退下来:“妈,你居然换了新席子。”

“嗯。被褥席子妈妈都洗过了,所以咱们得好好爱护,晚上洗干净再上炕。”

“好,干干净净很舒服的。”

倒了一大盆的温水,俩孩子挨个洗了干净,抹上大宝护肤霜。这两天每晚都这样,俩人本来皴皱的小脸变的光滑不少,手上皴皱破皮的现象也改善很多。这么下去要不了几天就能恢复孩子的光滑白嫩。

大花洗了脚想要去倒水,可这鞋子今儿在地里可灌了不少土,这样再穿上脚可又脏了。

看出孩子的为难,顾言从空间里拿出一双小拖鞋给她。“洗了脚先穿这个。”这拖鞋是麻布的,一字拖没用多少布,别人看到也不会多注意。

孩子有了新鞋高兴的蹦了一下,虽说露前又露后,根本不保暖,可洗了脚穿上它就不会把脚弄脏拉。

炕上两米多长的大垫子,正好铺满整盘炕,是顾言刚才在空间里找出来的。晚上没人铺上,白天卷起来收入空间,比昨晚用的两条褥子更方便。

“好暖和!”

“好软啊!”

俩孩子发出赞叹,在高密度的海绵垫上滚来滚去。破枕头也被补好了,里头发霉的粗糠换成了荞麦皮,这玩意可是顾言翻了好久才在家纺仓库里找出来的。

高密度的海绵并不会多软,俩孩子兴奋的是它的舒适感。加上昨晚改造后的被子,让人幸福的想流泪。

昨晚也是被褥齐全,可那种高级感让俩孩子知道这并不属于她们。今晚不同啊,被子只是大了些,却依旧是拼接补丁而成,这是属于她们的,不会因种种原因消失不见。

“快睡,捡了一天的红薯你俩也累了。”

“嗯,妈妈你也睡。你昨晚就没睡,今天得好好休息。”

顾言笑笑钻进被窝,瞅瞅黑乎乎的墙壁,旁边冰冷的火灶,默默算着还需要准备的事情。

马上就要入冬,她会再增加俩孩子要养。煤炭、烟筒、糊墙,这都得一样样弄好才行。

这里是煤炭产区,倒是不缺这东西。煤炭分为香煤和臭煤两种,香煤就是无烟煤,耐烧热力高且毒气小。大家用香煤就省了烟筒,毕竟这玩意是铁的,得工业卷才能买到。

可她却不敢那么做。人家可以白天开着楼口晾烟,晚上闷火后撩起门帘再走走烟气也就差不多。可她这屋子根本没有楼口,还带着俩新生儿,那么干家里的热乎气全跑了,也就蹲火边上能暖和些。而且如此也不十分保险,每年都有煤烟中毒而死的人。

一样一样的做着准备,她跟动物世界中的猴子狮子一样,独自承担起抚养幼崽的重任。

被窝暖和,很快娘仨沉沉睡去。一夜无梦到黎明,早起刚醒,队上上工的钟声响彻村庄。大家开始离开舒适的被窝,爬起来上早工。

看看时间还不到六点,顾言不由感叹了一句如今的辛苦。早起六点不到,晚上天黑才下工,基本快七点了。这一天除了吃饭,他们得干十多个小时。

早工回来,俩闺女兴奋的跟她说大牛二牛挨揍了。

“他堵着我俩要报仇,被大胖小胖哥哥给揍趴下拉。”俩孩子挺高兴,第一次被外人保护,有靠山的感觉真不赖,难怪大家都喜欢有哥哥姐姐呢。

“妈,我以后会保护小弟弟,不会让他被欺负。”

“还有我,我也保护弟弟。”

摸摸孩子的发顶鼓励她:“好,你俩肯定是好姐姐。不过不止保护弟弟,还要保护妹妹啊!”老太太整天说男孩才是根儿,女孩都是赔钱货,把孩子都污染了。

“嗯,妈妈生小妹妹。”

“我也喜欢小妹妹。”

孩子是那么天真,纯净的眼眸根本没有男女的不同。若不是大人每天弟弟弟弟的,她们才不在乎妈妈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反正不管小婴儿性别是什么,都与她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

翌日,顾言一大早就觉得心慌的厉害。瞅瞅这个家徒四壁连口水缸都没有的屋子,她干脆跟队长请了假准备再次去公社。肚子越发的大,没准备好她实在无法安心。

第11章 第十一章

一路上娘仨偷摸着吃鹌鹑蛋,这玩意小一口一个,路上来回拉车挑担的很难发现她们在干嘛。

小姐俩尽管被这五香鹌鹑蛋的香味馋的不行,可吃了俩后坚决的拒绝了妈妈的投喂。

“妈妈攒起来,等你晚上吃。”

“为什么,不喜欢吃这个?”

“当然不是,我就没吃过比这更香的。哦,不对,那回的扁食和鸡蛋也香。”

“那为什么不吃了,饼干占了肚子?”

“吃饱不饿就行,好东西留着换粗粮可以多吃几顿。”大花说着,小花接嘴“还可以换布料棉花,马上就冬天了,我俩的棉衣今年小的实在穿不了拉。”

小姐俩望着她叹气,一副你真不会过让人操心的表情。孩子这么小却如此懂事,顾言当然高兴。她的本意是让孩子自信、独立、读书有能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吃饱穿暖之余懂人情世故当然也是一项重要的课程。

“好吧,留着换东西。那再吃一个就好了。”

被她塞进口中,小姐俩香的眯起了眼睛。早饭稀粥加了一块儿饼干,现在倒是一点儿不饿,可这香味真真馋人,就再吃一个好了。

提着破布大包袱去了上次的女人家,被铁将军给锁在了外头。邻居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说她上班去了,要找的话到供销社。

顾言道了谢,领着孩子转身去供销社。原来这女人是供销社的员工啊,难怪上回从供销社出来。她还以为是买东西的顾客凑巧碰到呢。

“吆,大妹子你来拉?”

女人居然在最里头的布匹柜台,难怪上次她没注意到她。娘仨衣裳满是补丁,不过头发梳的溜光水滑,俩孩子皮肤光滑细腻,看着就干净利索。不会让人太看轻。

女人交代了一声,拉着她们出来。一直走到房子山墙没人的地方才小声问:“这么快就弄到毛线了?”不会吧?那玩意可是稀罕东西,你这穷哈哈到底是有啥门路?

顾言点点头,打开包袱一角给她看。后世的毛线工艺先进,细腻水滑色泽鲜艳,这女人一看就心爱的不行,偷偷打开全检查了一下,赶快再次用破布包好。

“给你一身大人的旧棉衣你看咋样?”看顾言没吭声,她赶快又道:“再给你一件孩子的棉衣。虽说都是旧的,可只有一两块儿补丁,衣服还是很暖和的。”

“……我想要烟筒。”

女人被这要求弄的楞了一瞬,随后开口劝道:“小火多晾凉就没事,没必要买那玩意。我们家冬天烧香煤,要不给你弄点香煤烧烧?”

记忆里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这样生活。冬天最冷零下十多度,屋里角落的水缸都能冻得结了冰,就是因为老是掀帘晾烟气的缘故。也就围在炕上烤火能暖和一些。

“煤我也要,最好带一些碳块儿,那样烧着暖和。”回忆一下价值,她发现记忆关于这个的一片空白。每年的煤是大队统一发,她婆婆领回家统一管理,一个屋子一天就那么一盆煤泥,小火冻不死就行。

“一吨碳多少钱?我想要一吨碳一吨煤面子。你看你想要啥换,我想办法弄。”

女人被她这大口气给镇住了,你这身上破衣烂衫的,居然非要烧香碳,还要烟筒,如此城里人的享受你确定你有这能力?有这个钱还不如多做几身棉衣穿,毕竟碳烧完了就没了,棉衣可以穿好几年的。比烧炭划算。

女人好心的将这话苦口婆心的劝了一番,奈何对方不为所动,铁了心就是要碳。她劝了半天口干舌燥的根本没用。

得,人要碳就碳吧,反正她男人是在矿上开大车拉煤的,啥玩意缺,这玩意也不缺。拿它换毛线枕巾,不亏。

如今正值农忙,街上基本没人。俩人也没回家,就在这背阴地谈上了价钱。

“一吨碳十一,煤面子八块。毛线一斤好的要七块三。你这质量好大姐也不狂你,就按七块三算。两吨煤炭你给我……”

“我这有四斤,你再帮我弄一副烟筒。”

“大妹子,烟筒是真弄不到。咱公社根本没有,县里供销社都是少量供应。如今大炼钢铁,凡铁的东西它都缺货啊!”

“那就再给我两件棉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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