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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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虫过境吗?顾言脑袋转转居然呵呵直笑。把大花小花看的一懵,妈妈是太生气了,气糊涂了吗?怎么被偷了还笑?

就这点儿东西顾言根本不放在眼里,不笑难道还哭嘛。刚想着天气暖了,找什么理由离婚呢。好么,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老太太除了秋日农忙才会下地,平时都在家看孩子做家务,偶尔去自留地瞧瞧。这些天她在家,哪个胆大的敢来院里溜门撬锁?还洗劫一空偷这么多东西。除了这家人,根本不做它想。

给俩孩子吃了奶,跟着姐姐上学的小家伙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小花接过妹妹,大花接过弟弟,俩闺女乖巧的帮她放孩子炕上睡。

“给她俩盖一个被子吧。”

如今也只能这样。大花拽过弟弟那补着补丁的被子给这俩盖好,转身跐溜一下利索的下地。顾言已经拿着擀面杖出去了,她也赶快抬腿跟上。独留小花踌躇不知该如何,担心妈妈想去看情况,又担心弟弟妹妹醒来,他们如今会翻身了,万一不小心滚到灶火上就坏了。

犹豫一瞬,孩子捅开灶火加了些煤,锅里添水放到火上。粮食也被拿走了,先烧水吧,等一下妈妈要回来才能做饭。

已经听到妈妈的声音,她掀起门帘一角往外看,还不忘时不时的回头关注炕上的情况。

“顾乌鸦,你这是干啥?”老太太拿着菜刀,好似胆气足了不少。说话的声音比之前大了很多。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的啥东西?老婆子可没福要你的东西,你这做儿媳的拔了我的萝卜腌了咸菜,都不知道给老婆子一丁点。如今这是要干啥,倒打一耙跟老婆子讨要啥?”

老太太说着在她跟前有意无意的晃动菜刀,顾言纹丝未动,面无惧色。“别给我装糊涂。我屋里的麦乳精、小丫的花被子,还有俩孩子的衣裳、我们的口粮……赶快给老娘还回来。”

老太太明显的眼神闪了两下,随即蛮横的开口:“不知道你说啥。你的东西跟我有啥关系,干啥跑来跟我讨要?”

“装糊涂。”

顾言冷笑,作势抬了抬胳膊。本来还虚张声势的老太太立马倒退好几步,手中的刀差点划着自己大腿。一旁的老大媳妇赶快过来,先把她刀拿走,免得她误伤。

婆媳俩磨蹭的瞬间,顾言已经抢过了她们的菜刀,随即利索的将在一旁观看的大牛拽进了怀里,手中的菜刀架到了他脖子上。

“啊……二婶你别砍我。”十多岁的男孩被她这架势吓的哇哇大叫,挣扎着想跑结果撞到菜刀上。恐惧瞬间到达顶峰,身子一软,□□里一片濡湿。

居然尿了裤子,顾言嫌弃的将他往外拽拽,免得弄自己身上。“闭嘴,再敢哭嚎老娘真砍了你。你老实给我说,我屋里的东西是谁拿走的,不交代清楚姑奶奶今儿就剁了你吃肉。”

孩子吓的捂住嘴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眼泪,滚瓜一般的滴滴滚落。目光望着母亲和奶奶的方向,惊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顾乌鸦,你把我儿子放开。”

“死女人,你快把我孙子放了,不然老婆子跟你没完。”

俩女人疯狂叫喊,可介于顾言之前太猛,只是动嘴没敢动手。而且顾言的刀锋是朝外的,贸然上去可说不好会伤了谁。老大此时也从屋里出来,大义凌然的安慰自己儿子。

“孩子不怕啊。死有重于泰山,或者轻于鸿毛。你为了家人而死,那就是重于泰山……”

韩家婆媳捂着嘴在哭,顾言却被老大这无厘头给逗的快忍不住笑。妈呀,这是哪儿来的活宝?你以为你在搞革命啊,还重于泰山轻于鸿毛。这是把哪篇课文照本宣科的背出来了吗?好显摆你有文化?

大牛听老爹左一个死右一个死给吓住了,这字字句句比脖子前的菜刀更让人恐惧。好像他真的要死了,没救了。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二婶你别杀我,你的东西是我妈告诉让我奶拿的,跟我没关系啊。我到现在还没喝一口呢。”

这话就跟那开关一样,尚未落地院里已经一片寂静。韩家人再次成了木雕泥塑,院墙上看热闹的哈哈大笑。又是一出轻喜剧,韩家人也太好玩啦。做事情之前都不商量好的吗?怎么刚开场就这么快落幕,还是自己把自己给吓着的。

“我没拿,都是婆婆拿的。我就是把麦乳精的事儿告诉她了而已,我今儿在地里上工,哪有时间干这个啊。”老大媳妇看顾言放开了大牛,手里的刀举了起来,都不用她问,已经赶快开□□代清楚。

院墙上的笑声再一次证明韩家成了众人的笑料,老太太已经蔫吧成了没气的气球。在老汉装模作样的骂声中,将顾言的东西一样一样拿了出来,双手哆嗦的跟之前偷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之前是激动的,如今是肉痛。

清点了东西,顾言却没往自己屋里搬。她刚才已经打发徐姐家老二去叫支书,等一下支书来了这些可都是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的年代文,喜欢的去搜一下哈《心机美人在五零[古穿今]》

作者:姚辛夷

排雷:本文女主非真善美,乃心机白莲花

阿糯本是太子宫中的一名宫女,因躲避追捕时意外穿到六零年,并且还是穿书,因为熟知未来变化,阿糯想也不想的找上了优质好男人——隔壁老王家的二儿子。

在所有人眼中,王团长的媳妇一直都是温柔可亲,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标准的贤妻良母。

然而没人知道,众人眼中不苟言笑的铁面团长回到家里不但要给小娇妻洗衣做饭还得按摩说小话,端是侍候的犹如皇太后。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你个臭小子, 是谁说想喝麦乳精让我去偷的。被人一吓唬招的比谁都快,她就是吓唬人,你以为她真敢砍啊。就你这小胆子, 以后别眼红别人的好东西。”

“真是蠢货,爹都说了你为了家人死是重于泰山了, 你咋还存不住气说了。她刀刃朝外,根本就不敢动手。”

两口子在院里小声的埋怨孩子, 大牛委屈的直掉眼泪。都说我要死了, 我能不害怕吗。有本事你被刀架到脖子上不害怕才叫能耐。为了一口麦乳精送了命,我……我才不要。

“小兔崽子,老娘为你们拿麦乳精,你转眼就把老娘卖了。等着, 你给我等着, 老娘做的饭你就不要吃。”我的玉米糁高粱面啊,还没做呢又拿出去了。

大牛被大人集体讨伐,闭着嘴委屈的不敢吭声。刚才他老子已经踹他一脚了, 他再敢反驳, 那指定挨揍。

老大瞅着地上的东西,斜一眼他妈埋怨:“妈你这……我都说了少拿点儿麦乳精,没证据的事儿她不能把咱咋样。你这咋把东西全给搂了?连粮食都拿走,你这不是逼人跟你拼命嘛。”

“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为你们……”

韩老二回来就看到一大家子都在院子里,地上摆着他不久前跟老娘偷出来的东西, 顿时掉头就想跑。

“站住, 我的麦乳精呢?你抱哪儿去了?”

韩老二一声不吭转身就跑, 顾言早有准备,提着菜刀就追。这家伙眼看上台阶来不及,转身就开始在大院儿里转起了圈子。

“顾乌鸦, 你快停下。我是你男人,你这样成个啥样子……”

顾言不吭声,始终保持离他三两步的距离,好像一伸手刀就能砍上。吓得韩红土没命往前狂奔,几次瞅瞅台阶还是没敢上。台阶上太多看热闹的,他稍微被阻一下,身后的菜刀就有可能砍上脊背。

“媳妇,你快住手吧。杀人是犯法的,要抵命的……”

顾言依旧不吭声,由着他呜哇大喊气喘吁吁。距离始终在保持中,既不远又不近。姑奶奶不能砍死你,姑奶奶就吓你个半死。

“这是干啥?韩家媳妇快住手,拿着刀要干嘛?杀人可是犯法的,你想挨枪子啊。你的孩子怎么办?”

跟支书同来的妇女主任扒拉开人群就开始大喊,支书也跟着一起劝。韩红土被顾言追的没了力气,一看管事的来了,调转方向朝着支书跑去。

“别拦着我,让我砍死他算。这死男人一次次的偷我的东西,是可忍孰不可忍,姑奶奶拼着一死也绝不让他好过。”

顾言被妇女主任拦住,手中的刀顺势给了人。却从之前的冷静沉默变的跳脚叫嚣,神情激动,比刚才看着更加疯狂。一旁的韩家二老都给吓腿软了。这疯女人是真的要砍啊,刀刃对着自己儿子,就差那么一丁点的距离就给砍上去了。刚才要不是妇女主任拦住夺下了刀,儿子就不止衣裳被划破,而是后背要见血啦。

“快拦着她,拦住……”老太婆腿软的坐在了地上,浑身哆嗦的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韩红土脱力的拉着支书的胳膊,转头望着疯狂的顾言,脸上的惊吓深入心底,透过心灵的窗户明白的显露出来。

“好了,好了,都冷静,都冷静。有啥事好好说,别动刀动抢的。”

支书这话说了好几遍,叫嚣最厉害的顾言终于安静下来。干巴瘦的身子犹自在颤抖,望着韩红土的目光依旧恨不能咬他两口。直到大花小花抱着被吵醒的弟弟妹妹出来,她好像才彻底冷静下来。

喊打喊杀的不吭声了,安静的搂着孩子在安抚。支书这才压压手示意吃瓜群众安静,自己好说话调解。

“说说吧,这到底是咋回事?”

“我要跟她离婚。这娘们老子是绝对不要了。”他话音刚落,被吓的尿裤子的韩红土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对,这媳妇我们家说啥都不要了。离婚,离婚……”

老太太叫嚣着,身后的韩老头点头附和。支书一看这,将目光转向了当事人之一的顾言。询问她的意思。

“离就离,就你们这贼窝子,姑奶奶才不稀得待。”顾言冷冷的说完,转而将今儿发生的事儿不偏不倚的说了一遍。

“你们当领导的给评评理。一家子联合起来溜门撬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韩红土这混蛋不养孩子就算了,反而几次三番偷我的东西。他这是存心想折腾死我们娘儿几个,他这是杀人,老娘不拿刀砍他都对不起他。”

支书和妇女主任都无语了。这老韩家也太奇葩的过份了些。自家儿媳妇带着四个孩子,不说接济一下免得饿死,反而溜门撬锁偷人家东西。除了炕上的破被子外全被洗劫了,这是不要人活的节奏啊!

“韩家人太过分了,咋能偷人口粮呢。一家子都指着它活命呢,难怪顾言要拿刀砍人,这都是被逼的,没办法啊。”

吃瓜群众这才明白地上放着的全是顾言被偷走的东西,一下子就开始群情激奋。这年月啥最重要,当然是粮食啊!啥都能忍,粮食被偷决不能忍。

女人还好,爱面子的男人不禁老脸发热。尤其虚伪的韩老头,更是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自圆其说,才能洗白自家这行为。吭哧半天来了一句让人更无语的话。

“都是一家人,说啥偷不偷的。”

顾言转而怒目相视,咬着牙伸手指着他:“一家人?敢问你啥时候把我当一家人了,偷东西的时候吗?”讽刺又挖苦加之外人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老头终于知道廉耻了,一张老脸埋进了裤腰,不敢再抬头与人对视。

“这个月我只分了这几斤粮,一天天的全靠树皮野菜在撑着。你孙子孙女饿的直哭,怎么不见你说一家人,怎么不见你有一丁点的支援帮助。偷了我的东西,倒说是一家人了。古人传下来的礼义廉耻,当今的社会主义道德你们学狗肚子里去了?”

顾言红着眼睛,那满目的愤恨与委屈让人看了感同身受,充分的理解了一个母亲的疯狂与无奈。

吃瓜群众的指指点点,当事人却开始长久的沉默。来调解的俩干部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张口。这事儿老韩家做的过份,可自古就是亲官难断家务事,这说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一家子,他一个外人该怎么办才好?

“算了,算了,顾言你也别气了。让他们把东西都还回来,再赔你五斤粮食,这事就算过去了行吗?”

“凭啥赔她粮?东西都还给她不就行了嘛。”顾言还没出声呢,韩老太这个厚脸皮的一听到赔粮食,已经蹭一下站了起来。

“我要离婚。”顾言此话一出口,韩家人皆惊。我们都松口了,韩老二也不吭声了,你居然敢提出离婚。你一个女人离了婚咋活,想死不是这么个找死法吧?

“顾言你冷静。当离婚是儿戏呢,说离就离的。多大点事儿,把离婚挂嘴边,不怕人笑话。”支书是男人,说话还是老一套,开口就教训。

“我不怕人笑。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丈夫和父亲,我是真没一丝留恋的。能把亲闺女扔沟里,偷孩子口粮的人我绝不原谅。离婚,你们若是不主持公道,我就带着孩子上公社上县里去告。我就不信这普天下没说理的地方了。妇女儿童保护难不成只是哄人的玩意,我们就该这么任人践踏而无力伸张。”

一说上访告状,支书顿时就怂。名声那是多重要的事情,这小媳妇咋动不动就家丑外扬,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嘛。

提起扔孩子,韩老二怂的一批。他事后打听过,好像这样真是不对的,违法要判刑。顾言若真揪住这点不放,他们娘俩麻烦不小。

“行了,不就是麦乳精嘛,我给你拿回来就是了,别动不动就告状。你一个女人家,喊打喊杀的没个女人样子让人笑话。”

“韩红土。”顾言咬牙切齿的转头,这家伙吓的一激灵,赶快就往人群里跑。这娘们手里的刀是被拿走了,可她手里不知啥时候又拿了根擀面杖。那玩意打人也疼的要死。

“你给我站住。”顾言嘴里大吼,手中的擀面杖扔出击中他双腿。“咱们今儿好好说说理,你要是再敢临阵脱逃,姑奶奶就一刀砍死你拉到。反正被你这么欺负,姑奶奶也活的憋屈。不如咱一起去死,阎罗殿里再论短长。”

韩红土被她敲中了小腿,双腿一软顿时跪在了当地。听到她的言论,愁的不知如何是好。坐在地上不吭声也不敢再跑,怕这母老虎真的拿刀砍他。

你还憋屈?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这几个月我挨了你几回打了,一言不合就出手,我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丢脸的让人奚落了多少回。偏偏打不过骂不赢,只能这么干生气。偷你东西出出火,还被你逮着把我架在火上烤。

“那你到底要咋样?”这家伙被揍的没了脾气,这话说的无力又委屈,好像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离婚。四个孩子都归我。”顾言也不矫情,开口直愣愣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住处、食物、名声……虽眼前等待她的有很多问题,可她坚信活人不会被尿憋死。把事情闹这么大,只是想制造舆论向着她。这样能更好的争孩子的抚养权。

徐姐劝她哄着韩红土,有男人上工干活她的确能更好的做掩饰,可她却从未想过跟他一起生活。这样的男人,恶毒到扔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已经是从根上烂了,她绝不要留着恶心自己。

“顾言……”徐姐欲言又止的过来拉住她,朴实沧桑的脸上满是对她的担忧。她刚才就来了,看她不吃亏也就一直没吭声。

“好好想想,别冲动啊。”她说完,一旁的妇女主任也开口劝。如今的人思想保守,且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生存的确是大问题。

“顾言,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婚姻是大事,关乎着你以后的生活,更关乎这四个孩子的未来。这俩字说起来容易,可你知道一个人要养活四个孩子是多大的压力吗?你有这能力吗?”

“是啊,你一个女人家,离了婚带孩子住哪儿?”

“就是,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可咋活?”

顾言懒得理会这些古老思想的人,将目光转向韩红土。“你同意离吗?把孩子都给我,这样省了你还得养孩子。”

韩红土有些懵,一时反应不过来。离婚,他就是叫嚣一下而已。这咋真要离吗?还有孩子,他要孩子干啥啊,不够累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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