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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人开起黄腔有点狠,尤其是对象是自己的时候,有六十分情/色四十分羞耻,不如直接办正事,于是基本不怎么给丁青撩的机会。

“方老师读书呢?”其他人走了以后,丁青就凑上来,在背后冲严武耳朵吹着气,“星星多好看啊,方老师喜不喜欢看星星?”

“喜欢。”严武想看看丁青玩儿什么花。

“从我床上看更好看,视野明亮,角度好,还刺激。”严武能感到丁青在自己背后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语调起起伏伏,就是不碰自己,于是严武觉得自己的脖子特别的痒。

“看哪颗星星?”严武转过身看他。

文盲丁青微笑僵住了,扭出个思索的表情:“哪颗?嗯……北斗七星?”

严武笑了,扔下书站起来往楼上走:“说月亮不行吗?”

丁青屁颠颠地跟上:“是是是,方老师教育的是。”

严武刚一进卧室的门,就觉得后面一阵大力扳过他,丁青强势地吻上去,一条腿伸入他的两腿中间,不温不火地上上下下顶撞,有点霸道又有点折磨人。

严武早就觉得丁青在这方面强势的可怕,大概是平日里太”以和为贵”了吧,导致这时候才真正暴露自己的“黑道之血”。严武再次觉得自己陪丁青漫画看多了,“黑道之血”四个字都是一个一个蹦进自己的脑海里,像漫画的分镜一样。

严武觉得受不住了,引着丁青往床上走,但丁青似乎没这个意思,他把严武逼到墙边靠着墙,一只手拉起严武赤条条的大腿,靠在自己的跨边。严武想不会吧丁少爷。正想到“少”这个字,发现自己已经挂在了丁青的身上,只好用双手环住丁青的脖子,两腿夹着丁青,被举着,像艘大海上的小船,随着丁青起起伏伏。

“你再不睡会儿,上不了学了。”

严武趴在床上,脚边是枕头,丁青坐在地上,背靠着床仰着,双臂张开放在床上,眯着眼抽烟,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听见严武的话抬头看了眼表:三点半了。

丁青仰起脸,正好对上严武的脸,后者低低头亲了一下丁青:“我困了,睡觉吧。”说着把头转向枕头那边。丁青掐了烟,关掉暗暗的壁灯,严武房间感觉一下子黑沉沉,然后被子一边被掀开,丁青躺进来,伸手环住了严武的腰。

严武下午在家补觉的时候到了丁青的消息,说晚上的课取消,自己要去机场接妈妈,叫严武晚上来吃个便饭。严武吃了一惊,自己没有从“卖花人”那里到家主回来的消息。定定神问丁青只有是不是母亲一个人,丁青回他是,爸爸下星期回来。

严武看看日历,居然已经快两个月了。

严武再次检查了一遍雪茄和撤退路线,仔细思考了一下怎么处理不用的枪械和散弹,然后认真地劝说丁青不要跟他妈妈出柜,劝了十来分钟,丁青终于答应再过段时间。

下午严武检查摄像头的时候,觉得自己可以在丁家三楼的会议室放上一个,等家主回来,保卫轮岗和布置可能还要有变动。

然后又想起来丁青的房间有摄像头,昨晚……

虽说严武和丁青成为赤/裸之交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基本都在绿色净化版的严武家里,丁家人多眼杂,做什么都不方便。况且丁青大大咧咧,除了卧室和厨房,并没有在严武家里逛来逛去的意思。

这样想着,严武调出了昨晚的视频,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变态。

严武首先看到的是丁青的背,丁青的背线条明畅,肌肉看起来力道不小,微微弓着,认真的动作着,丁青的裤子还没有脱下来,松松地挂着,光着脚踩在地上,这么看丁青真的高啊,腿也长……严武盯着丁青的背影看了许久,才把目光移到自己露出的脸上,表情瞬间扭曲。那是什么表情……至于吗……那么舒服吗……太恶心了自己……没带耳机的严武还在反胃着,想合上电脑却蹭掉了耳机插口,自己的呻/吟泄露出来,严武啪地一声黑着脸重重地合上了电脑。

毁了这段视频。

毁了它。

严武猜想过养出丁青的母亲应该是什么样子。等到见到她才觉得想象力匮乏。

丁夫人有一米六八左右,不胖不瘦,四十多岁,淡妆,符合年纪的优雅美丽。严武想过会是个漂亮的女人,只是没想过会是个大美人。身着旗袍,短纱披肩,头发高高盘起,鹅蛋脸,酒窝,笑眼,端庄大气,从容。脖子挺得很直,是早年练舞的风范。虽说讲话温柔,但严武却觉得这个女人内里有钢骨,就像他以前见过的一个人。

丁夫人看着丁青笑起来,又随着丁青的介绍打量着严武。严武一阵心惊,明明是笑眼,居然还有这样的威慑,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样子让严武不太舒服,直到夫人回目光,微笑着听丁青夸赞自己。严武反应过来,自己在丁青附近大概都不太会露破绽,比较最近状态太放松了,今天自己居然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丁夫人似乎很开心,朝严武伸出手,笑起来:“辛苦方老师了,真高兴终于见到您了。”

严武回握,看着丁夫人的笑容想,不说别的,从美学角度出发,美人笑起来简直倾国倾城啊。

丁青送严武到门口,严武看着后视镜里丁青站在门口挥手,突然有点烦躁。今天见到丁夫人仿佛一下把严武拉回现实生活,丁青有父有母有家业,见到丁夫人更突显了丁青跟自己的距离之远,看着丁青跟夫人讲话,严武居然第一次有一种“丁青不是自己认识的丁青”的感觉,明明坐在明亮的餐厅,却一股流浪的滋味。像他差点死掉的沙漠,像他一个人躺在伊斯坦布尔的小旅馆里从早听到晚的敲钟声,像他一个人在枪声炮火下匍匐着爬向利辛加某座城堡,去杀某个人、去救某个人、去杀一群人、去救一群人。明明有队友,可是在炮火中爬着的时候,在树丛中等令的时候,在奔向生死的时候,在任务间歇的时候,就流浪着。

严武融不进战场,雇佣军融不入社会。

所以严武一向封闭五感不去想,努力忘记自己曾经是谁,认真做好工作,认真投入战争。

严武或许喜欢丁青,或许不喜欢丁青,但重要的是丁青代表着严武人间中毒的通道,消磨着严武的意志,让严武有错觉因为走在阳光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自己便是个自由人。

严武想快点结束这个任务离开,把丁青抛在脑后。

“您确定不要我过去?我可以溜出来一会儿。”丁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不用了,你陪你妈妈吧。”严武检查在装在会议室的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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