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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执法堂顶部,沈明渊依靠着栏杆,在他身后,秦焕之走出阴影,也来到他的身侧,不远不近地站着。

一支暗箭从远处飞来,借着天时地利,逃过了守卫们的视线,直直刺向高台上的秦焕之,直指心脏。

秦焕之早有防备,察觉到了,却并未闪躲,而是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沈明渊。

在发现沈明渊神色里没了笑意,正看向暗箭袭来的方向时,秦焕之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他知道,他看见暗箭了,可他什么也不说、不做……

变故只发生在一息之间。

当秦焕之伸出手,试图提醒、或是推开身旁的人时,才惊觉自己并不在这里,什么都无法碰触到。

暗箭穿过他的幻影,速度不减,猛地刺入沈明渊的身体,鲜血飞溅。

沈明渊脸色骤然惨白,身体颓然倒地。

“明渊!”

暗箭并未刺中要害,它瞄准的本是秦焕之的心脏,却误伤了沈明渊,因身高差而刺在肩膀处。

“秦……”

他本该性命无忧,张口欲言,却猛地喷出一口黑血。

沈明渊震惊地捂住伤口,一咬牙将箭给拔了出来,心中狂奔而过一大群羊驼。

这个贺洵!居然在箭上涂毒?!

他直觉到哪里出了问题,却来不及细想,只拼了最后的力气,摸向乾坤袋,拿出里面的小窥天镜,摆在地上。

秦焕之一下就慌了,手足无措地站在他面前,想要伸手去碰,又了回来,眼眶发红。

他的真身正往这边赶来,在那之前,一个幻影是什么都做不到的。

“明渊……你撑住,我马上就……”

“别走。”沈明渊一手放在镜子上,让洞天镜显现出贺洵的罪证。

秦焕之在他面前单膝跪下,目眦欲裂,“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在这,”沈明渊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他害得自己受伤,“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幻影吧。”

应当被问责的,不是他,不是秦门主,也不是聂辛,而是洞天镜中伪造了身份、设计了一切的贺洵。

而他……就算站在这里的是真正的秦焕之,而非一个假象、幻影,结局也会是一样的。

他的原计划,是在暗箭袭来的那一瞬间,主动挡在秦焕之身前,以身犯险自证清白。他刚才也该这样做的,应该假装没有察觉眼前的人是幻影,然后演一出苦肉计。

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就懒了,不想演了。

沈明渊知道,因意外而受伤濒死,总归不如主动挡箭来得效果好。

知道是知道的……

可他也知道,戒备心和疑心都如此之重的秦门主,也早早察觉到了袭来的暗箭,只等着看他的表现。

被人这样盯着、试探着,也不知是生了逆反心,还是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假了,一念之间便放弃了原计划。

反正还有洞天镜不是吗?

天空的流星雨仍在纷纷扬扬地下落,夜幕下却少了两双欣赏美景的眼睛。

沈明渊恍惚地想着,以贺洵的聪慧,是否早已猜到受伤的有可能会是自己,而非秦门主?这暗箭上的毒,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自己来的。

果然,杀意就是杀意,再微不足道,一旦疏忽了,也是能夺人性命的杀意。

秦焕之指尖微颤,拂过他肩膀伤口,嗓音哽咽,“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躲?”

沈明渊力地抬眼看去,想说我也不知道有毒啊,我没有作死地故意往箭上撞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好不好!

一张嘴,又是哇地一大口黑血,什么也说不出。

秦焕之跪在旁边,开始自行脑补,“是我让你伤心失望了,对么?”

沈明渊茫然地看他。

“如果我没有怀疑你,就会出声提醒,如果我没有胆小怕死,就能在最后关头将你推开……”他看向一旁与窥天镜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洞天镜,忽然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切道,

“没事的,还有它在,你不会死的,我知道一种方法,用窥天镜……”

沈明渊摇头,抬手在洞天镜点了一点,嗓音嘶哑,“这不是……窥天……”

身上只带着冒牌货,怕是要让秦门主失望了。

明明是百花盛开的四月天,沈明渊却开始觉得冷了,他靠坐在栏杆旁,模糊的视线越过秦焕之的幻影,望向广阔无际的夜空,眼里映满了不断坠落的星光。

他终于不再吐血了,身体也不再因寒冷与疼痛颤抖不已,胸膛的起伏渐渐平息,半睁的双眼逐渐涣散失神。

耳边是秦焕之痛苦绝望的喊声,他却再无法给出任何反应,五感相继麻木。

临吐魂也没忘了吐槽,心想秦门主的乌鸦嘴也是挺厉害的,这下,真要帮忙自己尸了……

秦焕之颓然垂下手,幻影终于消散。

不多时,一只通体莹白、不似世间物的仙鹤飘然落下,单足立于栏杆之上。仙鹤的背上坐着一白衣长袍的男子,看其眉眼,竟与数日来在西陵门内出入的何大夫有着七分相似。

男子一举一动皆可入画,衣袂飘飘纤尘不染,自腰间拽出一条水色长鞭,嗖然挥出卷在少年的尸身之上,手腕一抬便将人拽入怀中,动作前后不过瞬息。

而后他又看向地面,那里掉落着一面镜子,男子再次出鞭,将墨色的镜子也卷入怀中,然后便如来时那般驾鹤离去。

这样的一来一去,竟是未惊动任何一个守夜的西陵门众,遥遥看去,仙鹤连同其身上的男子,都被一层薄薄的水膜包裹着,水膜如圆镜般折映出四周夜景,衬着漫天流星,仿若无形。

秦焕之的真身在赶来之时,突然遭遇了一群不知来路的打手,拖了不少时间的同时,也消耗了他的部分灵力。为防止再次被暗箭偷袭,他没有御剑直上,而是选择从楼内的楼梯一路跑向顶层露台。

到达时,散着腥气的黑血仍在,栏杆边却已经没了什么尸身。

一个穿着长袍的青年背身立在远处,负手执一出鞘木剑,似在欣赏夜空奇经,又似乎在等人。

秦焕之没有说话,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他站在青年背后不远处,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听着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青年终于转过身来,一瞬间,秦焕之以为自己见到了死而复生的沈明渊

就在他还未来得及惊喜过望,惊呼出声的同时,秦焕之又借着夜色看清了青年的面容。

那是与沈明渊有几分相似,却又完全不同,带着截然相反的冷肃神`韵的脸。

长剑化作虚影,瞬间抵在在秦焕之的喉咙上,只需偏离一寸,便可封喉。

“他在哪儿?”

青年开口了,声线如同早春的溪水,很好听,却带着冰碴,无形之间便能穿石。

秦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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