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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

沈明渊深吸一口气,险些要看不下去,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霎时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个孩子……

那孩子,与贺洵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小时候的贺洵,还能是什么?

为何贺洵的梦境之中,遍地都是血肉碎块……沈明渊忽然就想明白了其中原因。

怪不得贺洵不让他进去,怪不得贺洵哪怕到了别人的梦境,水鞭上的血迹仍然残留着,怪不得他坚持自己解决……

这,就是他的解决方法吗?

无休止的杀戮,让整个世界沦为血海。

怪不得,贺洵说自己不会牵连其他人。是,他的确不会牵连了。他杀过太多的人,害过太多的人,恶意却是向内而生的,就算到了最后,也不过是自取灭亡。

第二天,沈明渊看到了神情自然而平静的贺洵。

不知从何时开始,五个人开始轮流以自己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拥有元一这个身体一天一夜的控制权,每七天之中,只有两天是元一这个肉身的面容,五人共享。

而这一天,正好轮到了贺洵。

晴朗的白日里,沈明渊怎么看,也无法从贺洵的脸上找到那些噩梦遗留的痕迹。

于此相反,白天里的贺洵看起来比以往更加好相处了,再也没出现出格的举动,依然是温柔体贴的,却多了一分疏远和克制,仿佛沈明渊于他而言,只是个至交好友。

在那两天只有元一的日子里,贺洵也鲜少出现,往往只能见到其它四人的人格。

若非看到了那样的梦境,沈明渊也许会乐得轻松,巴不得保持些距离,少一个折腾自己的人。知道了一切之后再去看待贺洵的转变,却无法再平静。

沈明渊忍不住地想到,贺洵的这份克制,也许是在为某种离别而做准备。

终于,窥天镜彻底修补完毕了。

沈明渊站在一如往昔的藏机阁,兀自站在窥天镜前沉思许久,忽然间就觉得错了。

是他弄错了,大错特错,从一开始就错着,一直错到了现在。

其他人的he是心愿得满,是避了黑化与绝望的结局,是终于解开心结。而贺洵,他却是不同的。

沈明渊轻轻抚过窥天镜的镜面,不明白自己怎么到了今日才想明白。

贺洵的心愿曾经是毁掉窥天镜,穷尽一生不过是追求一个道字,竭尽全力成为世间的仁善之辈,抛弃私心,也舍弃私情,结果的正义与正确大过一切。

他曾经以为,终于修为登顶,觉醒了世界意志的贺洵,这个将身为天道的自己救下的贺洵,本该已经心满意足,哪怕不是独占,也远远好过于原著中的结局。

他错了。

在贺洵将业错认成真正的天道,却选择了背叛天道的那一刻起,贺洵的结局就已经改写。

沈明渊转身离开,朝着元一所在的地方飞奔过去,喊出了贺洵的名字。

元一微微蹙眉,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满,“明渊,我没听错吧,你想见贺洵?”

沈明渊顿了一顿,很快反应过来此时的元一怕是正被秦门主的人格占着,一下就有点心虚,“嗯……有点事情找他。”

元一,也就是秦门主,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闭了闭眼,将贺洵唤了出来,再睁眼时,元一的周身气质已经改变,目光沉静地望着眼前的人。

“我以为你不会想见到我。”

贺洵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喜怒都藏得不露痕迹,“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沈明渊手指一动,瞬时甩出一道灵力,如石子落水般投入贺洵的识海,瞬息间生根发芽。

感觉到多出来的禁制,贺洵的脸色变了,严肃道,“你做了什么?”

“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沈明渊见他恼怒了,也不躲闪,坦白道,“贺洵,我偷看了你的梦境。这个禁制……会限制你的一些行动。”

“什么意思。”

“直到我亲手解除禁制为止,你都无法再做出自伤的行为。”

一阵风卷着残叶拂过,贺洵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似在思考这个禁制带来的影响。他并未在现实中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这个禁制若是足够强大,倒是能影响他在梦境中的举动,在他无数次屠杀自己的阴暗面时被制止。

自伤,这就是沈明渊对他梦境中作为的定义。他摇头,压下心底的躁动,“你不明白,沈明渊,你不该看的。”

他直视着沈明渊的双眼,眸色暗沉,“你不该看、也不该去的……这很危险。”

沈明渊叹了口气,取出自己的佩剑,“走吧,贺洵,我们打一场。”

“你疯了吗。”

沈明渊却没有再与他口头争辩下去,而是拔剑出鞘后直接向外面的空地走去,“如果我输了,就不再插手你的事。”

他没有回头去看,径直走着,没出几步果不其然听到了贺洵跟上来的脚步声。

“明渊,这样太胡闹了……我们应该讲道理,而不是靠武力来做决定,不是吗?”

话音落地,长剑已经灌注了充沛灵力,沈明渊一剑刺来,直逼面门,“贺洵,把你的水鞭拿出来。”

贺洵身形灵敏,不断躲闪、以防带攻着,似乎并不愿意动真格的,眉心眼角都带了些许忧色,“明渊,别这样。”

直到无形的剑风划过,一缕发丝在半空被削落,锐利的攻势不给人以喘息余地,一招紧接着一招袭来。

此时再不出手,别说结果如何,要是逼得身体里其它几人冒出来,要跟他抢这控制权才是最麻烦的。

终于被逼到角落,一道水色闪过,长鞭拔出。

双方都是刚复活不久的身体,也是身份有别于凡人而灵力充沛,转瞬间便过了上百招,仍然没有停歇的趋势。

一打就是一个下午,越到后面,贺洵便越是放开手脚,不再顾虑良多。

两人打得是酣畅淋漓,被这动静引来的沈氏父母却是愁眉苦脸,不知儿子和儿婿这是闹得哪一出,直到沈母终于灵机一动,将晚饭做好的饭菜都端了出来,让香味儿尽可能地飘出去。

不多时,沈明渊就抽出空来在那桌子四周放了个罩子护着,再过一会儿,又一掌劈裂了几道装饰的矮墙。

胜负未分,倒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个平手来。

贺洵与他在屋顶的两端站定了,“平手也算是打出结果了,这局算我败了。”

沈明渊被那香气引得咽了口口水,笑道,“你看,其实也没有多危险,你伤不到我的。”

危险没关系,我会用实际证明我不畏惧这些威胁,你现在伤不到我,在梦中也伤不到我。

所以,没什么好顾虑、好害怕的。

沈明渊来到他身旁,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些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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