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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么压力,放肆狂奔才是目的,多流汗有助于头脑清醒、驱除杂念。

眼看着半场过去了,居然也没觉得多累,只是愈发地饿的慌……

下半场哨响后,二队先攻入了三队的禁区,吴哲后场拦截成功,顺脚就把球传给了离他最近的成才。

狙击手拿球后,眼看自己这一边前路都是空档,就带着球奔袭起来。

技术不足速度补,又靠着生猛的劲头儿,硬是冲到了对方的禁区,二队的后卫终于围了过来,成才依然毫不减速,眼看球也跟不住了,于是干脆一脚磕给了右后方的队友,了劲儿凭惯性往前冲。

他这路数,对方的后卫也是摸不着头脑,此时看他不带球也不怕越位,就这么继续冲来,堵也不是让也不是,干脆给他留了条缝,都忙着防后面带球的那位去了。

然而成才或许是真的饿昏头了,就这么减着速的同时,左晃右闪还是未避开,蹭上对方的腿,自己一个趔趄,扑倒在草地上。

裁判未吹哨,因为进攻还没有结束,直到带球的前锋起脚射门,皮球高高飞过了门框,落在底线外,大家这才有空回来看看趴在地上的三队狙击手。

“啧啧”,二队的守门员都有点儿哭笑不得,“成小花,你这是什么踢法……摔着脸了?”

“没有”,地上的人抬起头,脑门子上虽然挂着草皮但确实没什么事儿,“但是好像,崴到脚了……”

于是下半场开始没五分钟,自作主张换了位置的成才,就一条腿蹦下了场。

c3替补他出场踢后卫,锄头则在菜刀严厉的眼神胁迫下,又回到了中场。

蹦回了休息席,袁朗甩给成才一瓶镇痛喷雾,“真遗憾,你那个摔倒的姿势,没能拍下来。”

狙击手咧咧嘴,蹦到他侧后方的座位坐下,脱了鞋袜看了一眼,表情立刻就阴沉下来。

脚踝肿了好大一个包,看样子没个几天是好不了的。

踢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麻烦来了,这次的登岛要怎么办,跛着一只脚,更是没法去赶速度。

虽说这次不行还有下次,虽说对后续的发展的焦虑也让他喘不过气,但就这样浪一次机会,只是无聊的重复,终是令人郁闷。

袁朗也转过身,看了看他的脚,再抬脸看到他的神色,不禁一愣,“怎么了这是,天塌了一样。很严重?”

“没事儿”,成才摇摇头,拿起喷雾在脚踝上一阵猛喷,“没伤到骨头。”

“那就好”,袁朗转脸又把视线投回赛场。

成才盖上喷雾的盖子,脚踝的肿痛稍微好受些,他再抬头准备看回比赛,目光却不自觉地停在前面人的身上。

厌倦感再次袭来。

只有自己……

对于将要发生什么,对于正在发生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虽然49356和锄头的初恋都很有效,但只要自己不说,就算是最值得信赖的他们,也无法与自己进入同一个波段,而只能在无谓的重复中,维持最初的样子。

就像眼前这个人,似乎有种洞察人心的超能力,每一次的重启之后,他总会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或问题,不时给出的提示和解决办法,也都出人意料的准有效,然而……

只要自己不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依然是曾经的那个队长,严厉、狡猾,偶尔会开些过了头的玩笑,但绝不会真的越过上下属应有的距离。

恰如此时,他身上飘来熟悉的味道,而那块昨日还躺在自己床边的香皂,现在又回到了他宿舍的柜子里。

袁朗似乎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他转过头来,恰好对上狙击手的注视,郁郁,又带着几分厌倦。

相当莫名,令人不爽。

“干嘛呢?”然而还是压住了火气,“在背后用眼神暗算我?”

成才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解释道,“不是,哦,对不起队长,我只是在发呆”,又赶紧低下头去整理袜子和裤脚。

袁朗又看了他两眼,似乎也没什么好说,便丢下句常规的关心,“不行的话去医务室看看吧。”

“不用了”,反正去了也搞不定明日的正常登岛,成才沮丧地摇摇头,袁朗已转回身去。

场上正好响起了喧哗,二队的一个头球差点儿就擦着门框进了。

狙击手看着齐桓在门前骂娘,队长在眼前站起来喊着些没啥营养的指导,突然脑袋里冒出个念头,让自己都一哆嗦,却执拗地敲打着神经。

重新坐下的袁朗又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让人很不舒服,但他依然一动不动,不打算转过身去。

这南瓜,或许是炼过二茬的缘故?存在感似乎总是强的有些过分了。

刚在场上跑得疯了一般,让人一不留神,就一直盯着他看,现在受伤了下来,却依然向外扩散着低气压,让人想要无视都做不到。

比起刚才愈发的不爽,袁朗有些僵硬地从兜里出烟点上,然后就听见背后的声音。

“队长。”

“干什么?”他藏起不快,带着对伤员的标准化关心转过头去。

“您中午能请我吃小炒吗?”狙击手也是标准化的恭敬微笑,但语气泄露出一丝挑衅,“去李师傅那儿行吗?”

……

相当出乎意料。

“呵呵,为什么呢?”懒洋洋的问话中,袁朗挑起眉梢。

“我这不也算是工伤嘛”,成才看看自己肿着的脚,然后抿出唇角的坑,“您就当优待伤员呗。”

……

袁朗斜着眼看他,狙击手则微笑腼腆地看回去。

两人这么对视了几秒,袁朗突然意味不明地轻笑。

“行啊”,他说,“优待伤员,我请你。”

“那就十二点二十”,成才就势顺杆爬上,“食堂后厨,您常去的地方。”

“好,好”,没去纠结这南瓜为何知道自己常去哪儿,轻声的回答中,袁朗已站起了身,走到场边去。

三中队的队员们,正要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狙击手缓缓伸直腿放平脚,眯着眼靠向椅背,视线延伸出去,是晴朗的天空。

心中有放纵的快意,却也有放任后的自责,很难平衡。

队长说过,可以任性。

然而这几次过来,除了依然讨来了香皂,其它时候还是有意地克制了太过肆意的言行,午餐也回归到食堂的老三样。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讨厌任性。

然而刚才那一刻,例行公事的交谈让双方都索然无味后,他脑袋里突然生出个疑问,便如野草般疯长。

成才只想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场夺命循环,如果还是之前的自己和之前的队长,他是否还能容忍……自己的任性?

他实在,太想知道。

16

袁朗是卡着点儿去的食堂。

十二点二十分的饭局,后厨的小隔间儿,他做东请二茬南瓜,原因是……优待伤员。

整件事都透出一股子荒唐。

然而他却没有拒绝。

是因为好奇心吧,他想,一个从来不会向你提出任何要求的人,有天突然理所当然地要你请他吃饭,这难道不是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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