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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48小时?今天早上开始……后天结束?”反正也闲,和这南瓜瞎聊一阵也没什么不可以。

“是的”,狙击手就也在他身旁坐下。

“这个选材真够无趣的,就两天休息时间,连基地大门都不出,有什么可重复。”

“也是……”成才撇撇嘴,“但重点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48小时完了就得重来一遍,就算特别无趣也得一直重复,您会怎么办?”

“这样啊……”袁朗想了想,“这事儿我知道么?我是说,48小时过完我是记得还是忘了?”

“嗯,大概是……忘了?”狙击手抬脸看天,“就是一到时间就忘记了,下次开始就又是最初的样子。”

“每一次都这样?发生的事情都一样?”袁朗继续问道。

“是的。”

“那……除了我忘了,大家是不是也一起忘了?还有人记得吗?”

“……可以,有那么一个吧”,成才眯起了眼睛,“记得每一次事儿的人。”

“唔”,袁朗侧脸看他,“那个能记住的人,难道都不告诉大家吗?”

“告诉了有什么用,又改变不了什么。”

“也对啊……真是可悲。”

“所以您也觉得,不知道反而更好?”

“我也……?你还和谁讨论过这问题啊?”

“呃,锄头。”

“那他怎么说?”

“他说别告诉他,最好是弄成《骇客帝国》,嗯,《骇客帝国》您看过吧?就是那里面的虚拟世界那种,给他改改程序设置,每天就吃喝玩乐泡妞……”成才捂了脸,他是真羡慕吴哲。

噗,袁朗笑了,“确实像他”,停顿了一下,“那你呢,问我之前这问题你自己总想过吧?”

“我……”其实作为那个一直拥有记忆的人,很难这么代入……但是,“我想不来……但我觉得,如果总也活不到新的一天,应该,是件挺不好受的事儿。”

成才手里的烟燃到头了,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包来,递向袁朗,“没您的好,但,再来一根?”

袁朗挑了挑眉毛,伸手接过来,“你还是少抽点儿比较好。”

“您这话没说服力啊”,成才笑,然后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所以刚才的问题,您怎么看呢?”

“……碰到这种事怎么办?你突然这么问我也……想不出来啊”,袁朗点上成才递过来的烟,看着远处的靶子,沉思了片刻,“但是不管是什么情况下,我想,我都不希望不明真相。”

……

“懂了。”

24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成才是个军人。

不夸张地说,他算是个合格并且出色的军人。

所以一直以来,他思考问题的准则,都建立在自己这个社会属性之上。

他从未打算放弃这个属性。

自打从草原五班重返a大队,他就再没想过要脱下军装,所以军人的天职也就扎根在他心里,成为信条。

然而现在,在这整个基地都已进入休眠状态的夜晚,他又开始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这会儿应该已经过了子夜。

不久前,袁朗刚从办公楼里出来,与大队长及情报处的首长们挥手告别,独自回宿舍去。

现在他应该已经脱了他的外套,叼着香烟陷在宿舍的椅子里,思考与消化刚刚得到的消息,琢磨着这个岛屿侦查的任务应该如何下手。

而成才,则继续坐在办公楼下不远处的树影里,点上一支烟。

这是今天最后一根,烟盒已经空掉了。

尼古丁的累积,让身体感觉很奇妙,一方面他有些眩晕,另一方面大脑又格外清醒。

他在想下午队长的回答“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希望不明真相。”

其实这回答并未出乎意料,就像锄头的答案也只是令人无奈好笑却不是吃惊。

队长之所以拥有那种过人的洞察力,在成才看来,就是因为他对真相也有着超常的执着,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

至于锄头,他那答案也就是说说,只因这在他看来并不科学,所以也不会当真,若他知道了真相如此,也必然会在绝境中使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这就是他的战友们。

无论何时都不愿放任自己,苟活于虚假的美好之中……

却在此时,陷入不自知的时空骗局。

这不公平。

已经消极了好些天的成才,这一日又恢复了冷静,一种建立在疯狂之上的冷静。

这状态起始于海岛上他冲自己下手的那一刻,犹豫之间他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军人该做的事情。

一个军人应该服从命令,坚持到最后时刻无论结局,而不是在中途选择逃避,哪怕逃避的方式是自我了结生命。

但他后来还是决定动手,心中生出的狂热逐渐不可抵挡,只要能反抗命运,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哪怕违反了天职摧毁了信条。

然后他开了枪,再然后他醒来。

狂热在此时冷却下来,却演变为另一种情绪,一种至今从未有过的情绪。

成才觉得,这或许可以定义为:恨。

不是仇恨,仅仅是恨。

他恨这件令他们卷入死局的事件的发生,也恨他们从一开始就无法拒绝无从逃避的处境。

这恨意让他疯狂,却也因此而冷静。

他已在自绝时打破了自己的信条,现在更是无所顾忌。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念头,此时已完全将大脑占据。

他要干一票大的。

他要在这已无计可施的黑暗中,让自己变得更加黑暗,以毒攻毒追寻光明。

无论结局。

周日,锄头一大早就又被叫去开会了,打理花坛的事自然又交到成才身上。

狙击手蹲在湿润的土壤中,小心翼翼地把植株上多余的叶片剪掉,耐心十足地寻找拥有完美保护色的害虫,将它们全数捉起放进玻璃瓶,再把自己踏过的土壤,一寸不漏地铲至蓬松,最后,用大喷壶在绿叶上喷出均匀的水雾。

许三多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成才,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别来,我一个人心里有数”,代理园丁答应道,“稍等等马上就完。”

于是三多就继续看着,他喜欢看成才认真做事的样子。

他一直觉得成才与自己不同,自己的认真是一种改不了的习惯,而成才认真时,则着着一团火。

他表面上越冷静,那火焰就越旺盛。

此时他就是这付样子,无比认真地干着园丁的活计。

终于把最后一片枯叶也清出花坛,成才用笤帚把地面扫净,然后把装虫子的玻璃瓶塞给许三多,“拿去喂鸟,别浪。”

三儿笑出一排大白牙,“好嘞”,他宿舍窗边就有个鸟窝,这下可以给小鸟加餐了。

“你忙完了吗?”然后他问,“我觉得你比锄头都要更用心了。”

“主要是这么多天它们也没见长”,成才笑道,“得多伺候着。”

“嗯”,三多咧着嘴点头,然后又觉得这话不太对,“可我怎么觉得,最近这些天,这花坛里的花都长得挺快的呀。”

成才看了他一眼,微笑着未置可否,“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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