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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遇到了好几队巡夜的士兵,许灵都是亮了亮腰牌,脚步不停带着玉芝直接往前去了。

穿行过几个院落之后,许灵终于带着玉芝进入了一个守备森严的院落。

因为走得急,玉芝身上出了一层汗,她抬眼看向迎上来的张总管,心脏怦怦直跳,很是慌乱,不由自主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许灵正和张喜雨说话,冷不防自己的手被一个软软的暖暖的手抓住了,低头一看,见是玉芝,便没有甩开,继续和张喜雨说话:“张总管,大帅好些没有?”

张总管一脸担忧:“大帅喝了些药,已经睡下了……”

他又叹了口气道:“大帅已经一天没用饭了,灶上做的饭他都不肯吃,药也不肯喝……”

阿沁本来就挑食,如今又病了,更是索性连一口饭一口汤都不肯用了,张总管心里也很无奈。

他看向随着许灵过来的玉芝:“这位陈姑娘果真会做饭?”

许灵松开玉芝的手,把玉芝往前推了推,含笑道:“总管,让她试试吧!”

张总管看着玉芝带着一抹轻愁的清澈的大眼睛,想起上次跟的人说大帅喜欢吃这位陈大姑娘做的宵夜,便点了点头:“走吧,让陈大姑娘试试吧!”

玉芝鼓足勇气道:“张总管,能不能让我去见一见大帅?”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先看看大帅的情形,再根据大帅的情况去给大帅准备!”

张总管心里其实不太乐意,可是看着玉芝与阿沁生得有几分相像的脸,不由答应了下来:“好吧,我带你看看去!”

他一边引着玉芝和许灵往前走,一边思索着:按照先前让人调查的结果,这位陈大姑娘祖祖辈辈都生活在甘州尉氏县,而阿沁的生母宋侧妃是宛州人,两家人八竿子打不着,没有什么关系啊,这位陈大姑娘怎么会和大帅生得像呢?

也许是巧合吧!

大帅住的屋子自是提前心布置过的,家具虽然简单,却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木,墙上贴了一层玉青色丝绸,地上铺着崭新的深蓝地毡,花架上摆着一盆兰草,小几上摆着一盆腊梅。

玉芝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清澈的幽香,她认出了是承安帝御用的素水香,不由一怔承安帝如此疼爱阿沁,连他御用的素水香都赏给阿沁了?

站在玉青色纱帘外的小厮撩起了纱帘。

张总管引着玉芝和许灵走了进去。

一进卧室,玉芝发现素水香的味道更加浓郁了些,似清晨竹林中的气息,又似山间的水汽,很是好闻。

她抬眼看向拔步床上低垂的帘幕,低声央求张总管:“张总管,我去看看大帅吧!”

张总管想起随从说的大帅对这位陈大姑娘的亲近,便点了点头,示意人拿来水和香胰子,服侍玉芝用香胰子洗了手,这才撩开了床上的锦帐。

卧室放着赤金枝形灯,烛泪累累,烛影摇曳,照得屋子里亮堂堂的。

玉芝走到床边,发现阿沁闭目睡着,俊秀的脸似乎又瘦了些,脸颊烧得发红,嘴唇也有些干燥起皮,瞧着很是憔悴。

她伸手摸了摸阿沁的额头,感觉到很烫。

许灵见玉芝如此僭越,心里担心,忙上前一步要拉玉芝,却被张总管制止了。

张总管摇了摇头,低声道:“大帅一天没用些东西了,让陈大姑娘试试吧!”

玉芝斜签着身子在床边坐了下来,从玉青色缎被里把阿沁的手拿了出来,用自己的手去感受阿沁的手心。

阿沁从小身子就壮,很少生病,偶尔一病,也都是因为食积发烧。

许灵站在后面,眼睁睁看着玉芝把大帅的手拿在手里,还去摸大帅的手心,心里总有种怪不得劲的感觉,心道:这丫头可真是傻大胆啊!

玉芝发现阿沁的手心热得烫手,猜测他应该是和小时候一样,便抬头看向张总管,轻轻道:“张总管,我先去灶屋煨上用鸡汤做的菠菜粥,然后再过来照顾大帅,好不好?”

张总管看着玉芝的眼睛,觉得她的眼睛烟波浩渺,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又带着深挚的恳求,他一向不太容易说话,却不由答应了下来。

许灵不放心玉芝,便低声道:“张总管,我陪着她吧!”

张总管早就发现许灵很紧张这位陈姑娘了,睨了他一眼,答应了下来。

夜里风刮起来了。

风声呜呜,卧室窗子上糊的纸被风刮得“哗哗”直响。

林玉润躺在温暖的卧室内,却觉得冷得发抖,浑身骨头都是疼的。

他已经醒了过来,却依旧闭着眼睛,身子蜷缩着,听着窗子外面呼啸的风声和窗纸“哗哗”的脆响,心里满是孤独与凄凉。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梅香,紧接着床铺往下沉了沉,有人在床边坐了下来。

林玉润正要睁开眼睛,可是一个温暖柔软散发着淡淡梅香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立时屏住了呼吸。

那人把手移开,轻轻道:“还烧着呢!”

林玉润记忆力极好,过目不忘,立时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正要睁开眼睛,可是那人却又从锦被里把他的手掏了出来,轻轻摩挲着他手心。

被这柔软温柔的手如此摩挲着,林玉润心里一阵温暖,似乎回到了幼时,他记得幼时他生病,母亲总是先用嘴唇贴贴他的额头,然后再用手摩挲他的手心足心……

玉芝见阿沁的嘴唇干干的,起了一层白皮,忙道:“张总管,该喂水了,我叫醒大帅吧?”

张总管还没说话,林玉润已经睁开了眼睛。

大约是病中的缘故,他的眼睛黑泠泠的,似浮着一层水雾,瞧着可怜又可爱,让人心生怜惜。

玉芝见他醒了,心里一喜,忙道:“大帅醒了,快把水端来,我喂他喝水!”

她说着话,拿了锦缎靠枕上前,小心翼翼服气阿沁,把锦缎靠枕垫到了他身后,这才把阿沁轻轻放了下去,又帮他拉上锦被盖好,这才道:“大帅,我喂您喝水吧?”

林玉润想要说话,可是一则喉咙疼得难受,二则他一见玉芝,莫名就想撒娇,一言不发,眼睛浮起了一层水雾,可怜兮兮看着玉芝。

玉栀见阿沁这样子,和小时候生病一模一样,心里难受得很,忙接过张总管递过来的素心瓷茶碗,用银汤匙舀了些水,先滴在自己手背上试了试温度,发现温度恰好,便用银汤匙一点一点喂林玉润喝了。

张总管在一边看了,心里很是佩服阿沁大约是因为平时太懂事了,所以一生病就格外任性,不喝水,不吃药,因此每次都是拖好几日病才会慢慢痊愈。

玉芝喂完了水,见林玉润又闭上眼睛睡了,便看向张总管,态度恭谨微微笑道:“张总管,不知道药熬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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