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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出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他却怎么也形容不出来。

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总之,谢长平觉得,现在的李蓁蓁,要比以前更加威严,也更加喜怒不形于色了。

他坐直了身体,谨慎地说:“老板,我们鸿基地产的发展势头很好,但是琼记洋行的烂尾楼欠了那么多债。现在债主们忙着追债,也不干活了。不是我老谢嫌弃他们,是这个烂摊子有点太大了。”

谢长平说不嫌弃,其实还是嫌弃了。虽然他在公司里没有股份,但是他主事了这么多年,对鸿基地产也有感情了。对待鸿基和琼记,他的态度就好像对待亲生孩子和野孩子的差别。

况且琼记如果不能扭转局面,他的业绩也要大受打击。

李蓁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不过她认为这都不算事,谢长平会有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因此她温和地说:“谢副总,琼记欠的钱确实有点多,那些债主,要是不先给他们一点钱,恐怕他们还要闹。”

她沉吟了片刻,缓缓地开口:“这样吧,琼记欠的工程款,我们先支付一部分。你去跟他们说,如果他们还想继续跟我们合作,就乖乖回来开工,把烂尾楼给我建完。只要把楼建好,我不会亏待他们。”

“要是他们不识相……”李蓁蓁的目光变得危险,毫不掩饰地说:“你就拿钱让他们滚,告诉他们,以后凡是鸿基的楼盘,他们也别想做了。”

谢长平听得心神荡漾,这么霸气的行事风格,还是奉旨办差,那些开发商还能不把他当成财神爷?光是想一想,也知道是一件美差事。

“老板你这招,妙啊!”谢长平有些激动,他幸灾乐祸地说:“我们是全香江最大的地产公司,那些开发商除非不想混了,不然怎么也避不开我们鸿基地产。我要是真这么说,他们为了以后的利益,也不敢得罪我们,必定要把楼给我们建好。”

“只是……”他看了看李蓁蓁,欲言又止,终于下定决心说:“老板,这么多楼盘同时开建,我们的资金压力有点大了。呃……我听说有上百栋烂尾楼,我们公司今年的利润,可能都要填进去,也不一定够。”

“没关系,谢副总,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李蓁蓁说得胸有成竹,她的手上飞快地转着钢笔,盘算道:“我们的经典模式你忘了吗?你尽管去建,把那些能够抵押的楼盘,全部拿去抵押,用这些资金也能撑一阵子。”

“要是还不够,”她的眼波流传,用蛊惑的声音说:“你就一边建一边卖。如果是商厦,你就提前租出去。汇丰是我们的好伙伴,有了分期付款,我相信会有很多人心动。”

谢长平听得呼吸粗重,拍着大腿说:“老板,你真是金脑子!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按照你的妙计,说不定我们的房子还没建好,成本就已经回来了。如果运作得好,还能提前赚些利润,哈哈哈哈……”

谢长平的话虽有奉承的成分,却是他有感而发。没有李蓁蓁掌舵的日子,他就好比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李蓁蓁回来之后,他的内心一下就安定了,觉得老板说什么都是对的。

想到这里,谢长平竖起大拇指说:“老板,你真是高明啊,高明!”

李蓁蓁斜睨了他一眼,“我高不高明不知道,但你确实应该换换脑子了。这一套你也是做熟了的,别告诉我你想不出来。”

谢长平丝毫不气馁,他笑容满面地看着李蓁蓁,自得其乐。

“好了,”李蓁蓁挥了挥手,随意地说:“你去跟彼得商量吧,让他帮你搞定汇丰的人,有什么事情再回来告诉我。”

谢长平这才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老板,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公司了。”

李蓁蓁这段时间没去上学,都在家里办公,公司的业务都是她在家里操控的,这对她来说,是一件新奇的事,但她却有些不耐烦了。

那个恶毒的背后主使一直没有被找到,他一天不除,她就一天不敢随便出门,这已经给她造成了严重的困扰。

她烦躁至极,忍不住打电话给周然,忧心忡忡地说:“周然,那个人还没有找到吗?”

这段时间以来,洪门始终没有放松警惕。经过调查,他们现在已经可以断定,对方绝不仅仅是针对李蓁蓁,真正的目的,极有可能是剑指洪门。

但是这些,他却不打算告诉她。这些日子,他像苦行僧一样,强迫自己不要去找李蓁蓁,既是因为愧疚,也是为了保护她。

他不能保证,他在李蓁蓁面前,还能忍住不说。为了不让她担心,周然只能选择隐瞒。

他在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很久,嗓音带着愧疚:“对不起……”

李蓁蓁的心中就像坠了冷铅,就连洪门都无法找到对方,可想而知,他是怎样厉害的角色!偏偏这个人,始终在威胁她的安全!

她紧紧地咬住唇,就听电话的那头,传来周然担心的呼唤:“蓁蓁?蓁蓁?你还在听吗?”

“我在。”李蓁蓁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但是聪明如周然,又怎么会察觉不出她的紧张呢?

他再也忍受不住,焦急地说:“我去找你,我有话要跟你说。”

“不,你千万不要来!”回答他的,是李蓁蓁斩钉截铁的拒绝,“我怕我连累你。”

她始终无法忘记,那天周然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她再也不想让无畏的人为她牺牲。

这话一说,那端的周然瞬间握紧了双拳。他的话已到嘴边,却听到“嘟嘟嘟”一阵忙音,李蓁蓁已经先他一步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他的面容更加冷峻了。

夜晚,周然来到九龙城寨的酒吧巡视。他已经决定要撑起洪门的担子,所以这是他不可忽略的责任。

他带领一群人,悄无声息地穿梭在酒吧的各处。光怪陆离的灯光映衬着他英俊的脸庞,竟是那样的寂寥。

面对纸迷金碎的光幻世界,他的脸色竟是异样的冷静,这冷静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震人心魄的威严。

他倚靠在二楼的栏杆,面无表情地听着手下阿鼠的汇报。

阿鼠是这家酒吧的管事。他今年三十二岁,国字脸,板寸头,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被浑身的肌肉撑得鼓鼓地,两条结实的手臂上布满纹身。即便他极力掩饰,也还是满身匪气。唯独那一双眼白过多的小眼睛,时不时滴溜溜地乱转,平添几分机灵。

因为这分机灵,阿鼠的外号就叫三眼鼠。至于他的真名到底叫什么,早已没有人知道。

这会儿,阿鼠低着头,盯着地面说:“少爷,上个月我们了570600块钱保-护-,比上上个月多了91300块钱,已经上交给分堂,这是账目。”

他双手递过来一本薄薄的账册,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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