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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叹口气问他。

世子咳嗽了两声,面上浮现了病态的红晕。

太子急忙拍着他的脊背,一脸的忧心:“山高水远的,你这个身体如何吃得消。山南又是山穷水恶之地,中山王的心也真够狠的。”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大概说的就是中山王的心声。

“远离那是非之地也好。”世子今天的话格外少,太子那天说的话到底是叫他听到心里去了,他这才谋划着要远离京城,可就算要离开,他也用这当做武器帮太子扫平了许多障碍。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也许离开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时辰不早了,现在动身,赶得及在晚上之前到达驿站。”世子抬头看了一眼。

太子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送不出来,本不是附庸风雅的人却想学古人折柳送别,因为心内积压的情感太重,无处抒发。

世子往日里看起来柔弱,却是个狠心肠的主,一抱拳,策马离去了。

几十人组成的护卫队跟随在他身后,踏着他的马匹扬起的尘土而去。

太子看着他们离去,心里升起一种叫做离愁别绪的东西,在他看来,世子一直是跟在他身后哥哥长哥哥短地叫他的小屁孩,怎么一晃眼,一切都好像变了。

渐渐地已经看不清马背上那瘦弱的身躯,只能看得到斗篷在尘土里上下翻飞,他竟然一次也不曾回头。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这么高,”太子用手比划了一下,“当时就觉得他特别好玩。”

小侍卫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要走的路,从没有体会过来自兄长的温暖,也没有体会过跟同伴玩闹的感觉,所以他竖起耳朵使劲儿地听着,仿佛别人童年的快乐也能感染了他,也能将他的童年染成五斑斓的样子。

“老四从小就是个皮孩子,有一次,我们在赛跑,老四说‘跑最后的就是傻子’,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在拼命地跑,想要先到达终点证明自己不是傻子,世子他身子骨一直弱,当然跑不快了,其他人都笑他,都说他是傻子,你猜怎么着?”

小侍卫:“太子殿下您把其他人打了一顿?”

太子:“……没有,好吧,也算有。我叫他们有本事再比一次,这次,我背着世子跑,我背着他都跑得比他们快!老四耍无赖不肯认,我就把他揍了一顿!”

小侍卫听得入了神,嘴角忍不住上扬,面上浮起了笑意。

驾车回宫的时候,小侍卫搓搓手:“太子殿下,您还有没有那个……”

“有没有什么?”

“有没有其他故事?”小侍卫说,“就是你们几个小时候一起玩的故事?”

太子:“我忽然想起来了,你有没有玩过羊骨游戏?”

小侍卫摇摇头:“没有,那是什么。”

太子一脸鄙夷:“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玩羊骨游戏的时候,世子老输,骨头总是叫别人给赢光了,每次都是,我都看不下了,又一次送给他一套新的,转头就看到那小子垂着头坐在台阶上!”

“他输给谁了?”

太子:“他不敢说,可能因为之前每一次别人赢了他我就要跟人打架,害的他不敢说了。”

小侍卫:“那您找谁说理去?”

太子:“既然没有人站出来,那我只好把他们都赢一次了!我拿出父皇赏我的琉璃弹珠,他们才答应跟我比,结果,每一个输的兜里面什么都不剩!说起玩来,他们哪里是本太子的对手!”

小侍卫:“那您好厉害!”

太子:“也不一定,九连环的话,世子他永远都是速度最快的那个,叫我们望尘莫及!就算是最聪明的老十四也要慢他一大截!”

说着说着,太子又要伤感起来,不住地摇摇头想要把这些东西从自己的脑海里驱逐出去,如果不,那么泪水将会从他的眼眶里掉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说说你吧,你以前玩过什么?”

小侍卫:“我没有玩过什么。”

太子:“怎么可能,小孩子都喜欢玩。”

小侍卫:“我记起来一点,有一次师傅叫我扛石磨,从早扛到晚,我实在受不了了。”

“然后你就把石磨一扔不干了?”

小侍卫:“没有,天上正好下起了雨,我就转起了石磨,确保每一滴落在它上面的水跟着石磨一起转而不会落在地上,非常有意思!”

太子:“……”你是不是对“有意思”三个字有什么误解?

小侍卫:“还有一次,师父叫我推石磨上山,来回推三十次,中间不能停下来。”

太子:“多高的山?”

小侍卫:“也只有两千多个台阶而已。”

太子:“……”你是不是对“只有”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小侍卫:“我推的实在无聊。”

太子:“然后你就把石磨扔在一边不干了?”

小侍卫:“我就把石磨坑坑洼洼的边给磨平了!石磨摸起来可比镜子还要滑!”

太子对小侍卫招招手:“你过来。”

小侍卫于是把头伸过去,太子一把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膝盖上,不住地抚摸:“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虽然小侍卫不觉得自己有多少可怜,可如果承认自己可怜就能得到太子殿下的抚摸,那好像还不算坏,被人抚摸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小侍卫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怪不得世间那么多人都喜欢说谎,如果说谎就能换来太子殿下这样的温暖,那么就算死后下地狱进油锅又有什么所谓呢?

送走了世子,日子还要照样过。

太子以为自己的心慢慢平复下去了,午膳吃的很香,晚膳吃的也很香,晚上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早上,太子睁眼,天气很好,外面风轻云淡,一缕暖黄色的光从窗户缝隙洒了进来,洒在他的手边,照的一切都暖洋洋的。

可太子伸出手来,握紧,松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溜走而他抓不住。

世间最无奈的事情就在于此,你知道有一件事正在发生,可它却悄无声息,叫人没办法把心头氤氲的情感发泄出来,只能一直压着,一直压着,压得胸口都隐隐作痛。

小侍卫觉得今天太子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谁都没有惹他可他一直黑着脸不肯说话,今天太子殿下去读书也很勤快,早早就来到了尚书房奋笔疾书,下笔如有神的速度叫一旁的十四皇子也暗暗吃了一惊!

“写好了,你知道怎么做吧?”太子把写好的东西装进信函里,想要交给小侍卫,却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卑职知道该怎么做!”小侍卫点点头,他点头的幅度很大,几乎要把脑袋从脖子上晃了下来,才叫太子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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