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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老祖的洞府中逃出,只觉得她的心如刀绞般疼,她靠在洞门口的石壁上,右手死死的捂住心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前氤氲了一片湿润的雾气,她忍着疼,用左手为纯阳老祖的洞府布下禁制。

而后,迈着凌乱的步伐离开了老祖的洞府。

行至梨花林中,忽然狂风起,将梨花树吹的东摇西晃,梨花夹杂着雪花,簌簌落下,落得残雪的发上/身上都是梨花。

这时,一团浓稠的黑气从师尊洞府处袭来,残雪见状,停下了步伐,想要朝师尊的洞府处走去,却见到那团黑气朝她席卷而来,然后在一片纯白之中,黑气逐渐消散,一个身着鸦羽大氅的身影缓缓飘落,出现在残雪面前。

她一身漆黑,站在这白茫茫的大地上,显得尤为刺眼。

“你是魔尊?”

此人身上的魔气浓烈得快要将人吞噬,她虽然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残雪依旧感觉到一阵恐惧弥漫心尖,残雪不怕魔尊,更不怕死,只是这人自身携带的气场都能震慑人罢了。

那魔尊傲立在雪中,身段曼妙,黑发及地,被狂风吹得四处飞舞,她穿着简单的黑袍,外面罩了件厚重而又繁华的鸦羽大氅,那大氅十分长,衣摆盖在地上,风一吹,那大氅上泛着黑光的鸦羽被吹得微微摇摆。

魔尊缓缓抬起头,残雪在看见她面容的那一刻,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成了一个拳头。

秋娘眉,桃花眼,嘴角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这人,不是明月还是谁?

“师傅,您要和别人结为道侣了?”

明月笑意盈盈看着残雪,她虽然样貌和明月一模一样,可是眉间多了一道黑色的剑锋,秋娘眉也不似之前柔情缱绻,反而多了几分凌厉和肃杀之气,原本鲜红欲滴的薄唇,此刻竟然黑得发亮。

是明月,可是又不像明月。

残雪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明月,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燃得旺,这一刻,残雪明白了所有的阴谋。

如果说酒问真的要杀了明月,可以有一千种办法,何苦布下上古法阵困住师尊,然后逼着她杀了明月?

如果说明月当真是天帝之女,魔尊一出世就应该直接将残雪杀了,为明月报仇,更何况,明月如果真是天帝之女,仅凭残雪的力量,仅凭一把冰魄剑,又怎么杀得了她?

这一切,不过是他们早就布好的局,只等残雪入局。所谓的天帝之女恐怕也是他们为了将魔尊放出而杜撰的人物,从她醒来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走入了酒问布下的圈套,从炼魂鼎碎片出现的那刻开始,她和师尊,就被这群人算计着。

而明月,应当是魔尊魔魂的附体罢了,她跟在残雪身边,掌握了残雪所有的动向,让残雪一步一步对她放下心防,最后还做出那样悲情的姿态,害得她心怀愧疚,几乎想要陪着明月去死。

如今看来,明月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算不得数,她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罢了,说不定,还偷偷藏在某个角落笑话她的自以为是,竟然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因为她做的几件事,就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好师傅。

“我要和谁结道侣,与你何干?你是谁?我见过你么?”残雪的眼神冰冷极了,她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明月,说出的话咄咄逼人。

明月一直不知道,原来她就是魔尊,直到被酒问从诛魔荒放出后,才有了所有的记忆,酒问布的局,她从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她还不是魔尊的时候,她对残雪说的话都是真的,她爱残雪,那也是真的。

如果不是她心心念念只有她的师尊,明月就会一直是明月,魔尊也不会出现,明月已经为了纯阳老祖放弃了“明月”的性命,残雪还要她怎么做?难道说用性命换来的便是如今这样陌生的眼神和蚀骨的恨意么?

明月心中又是不甘又是愤怒,她的语气也变得冰冷,“是,你我师徒情义早在云海镇就断了,你不再是我的师傅,我也不用顾念着你我师徒的情义,你要和谁结道侣与我何干?你的师尊要死了又与我何干?”

明月被酒问带回魔界后一直在炼魂鼎中重塑肉身,直到刚刚才出来,一出来便想着纯阳老祖仙骨被剔,恐怕活不了多久,到时候残雪定会伤心欲绝,她不想让残雪伤心,便想回纯阳宫为纯阳老祖接回仙骨,谁知道站在那洞府外竟然听见残雪说要和纯阳老祖结为道侣。

她本以为,她死了,师傅就算不会陪着她一同去死,也应当会心如刀绞,谁知道,她死了不过一个月,她的师傅就迫不及待的要和那人结为道侣了,她们有说有笑,就好像死去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与她们没有任何干系。

她心心念念的全是残雪,可是残雪心心念念的只有纯阳老祖,这叫她如何能不气?

第45章天魔城

残雪听见明月愤慨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颓败的侧过身,不让明月看见她失魂落魄的神情。

明月说的这句话让她又想起了明月“死”前的那个场景,她的小徒弟在那刻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跳下岩浆深渊的,她不知道,那个时候她不敢看明月脸上的表情,更不敢看岩浆是如何吞没她的。

明月没有死,她应当开心才是,就算酒问是为了自己伤害师尊的,那也与明月无关,毕竟舍身相救是真的,为自己而死是真的。

明月站在距离残雪五米之处,静静地看着残雪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脏,然后慢慢蹲下,残雪低着头,明月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知道说出那句话,她的心反而更疼了。

“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残雪听见一个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抬起头,看见明月站在她面前,对她伸出一只手,风将她鸦羽大氅上的鸦羽吹得微微摆动,衬得她面如玉山。

残雪没有牵她的手,缓缓站了起来,目光飘渺,平静的对明月说:“如今师尊只有几十年可活,待我好好陪她这几十年,几十年过后,残雪自当以命还你当日舍身救我师尊的恩。”

说到这,残雪看向明月,面露乞求之色,“只求你放过我师尊,酒问已经将她的仙骨剔去了,已经够了。”

她以为方才明月站在师尊的洞府门口是想要将师尊赶尽杀绝,酒问是神族之人,定当是想要与魔界合手复兴神族,不管怎么样,明月和酒问都是一个阵营的,与仙族都有深仇,自然不会放过师尊。

如今明月贵为魔尊,如果她肯放过师尊的话,师尊就还可以安安稳稳度过剩下的几十年,明月已经为救师尊死过一次了,她不敢奢望明月能再救师尊,只求她能不打扰自己和师尊。

她以为她已经这样低声下气去乞求明月了,明月应当会念在昔日的情义上放过她和师尊,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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