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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有人回答她了。

ps:有点短。

第三十九章(有很多令人心碎的事情,一一说来也是不够的)

葬礼后的一个月,生活慢慢回到正轨。杜家把江城的房子卖了,在郊区买了一个小院子。自从儿子去世,杜母的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柳心想让二老就在江城住着,她也好时时照顾。杜父却婉言拒绝了。

“心儿,以后,别再做傻事了。”老人家临走时嘱咐道。

柳心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柳家也回到了三河桥。柳母本来打算留在江城,柳心却笑着劝母亲回去。“妈,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柳心如是说。柳母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默默靠在柳父肩头擦眼泪。

仿佛昨天还在怀里撒娇的小姑娘,眼下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生活总该继续的。

柳心安定下来之后,先是报了个烘焙班。她打算学一门手艺,以后开个小店子。杜明越留下来的钱只够还房贷,等到生了宝宝,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夜深人静时,柳心一个人靠在床头。房间里不开灯,只把窗帘全部拉开。流光溢的霓虹透过玻璃射进来,映照着女人脸上光影莫测。

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一片平静。

有时候她也会想幸亏当时顾念着丈夫,没有吃那一桶小螃蟹。不然这胎怕是保不下来或许也是天意?但柳心现在却没那么信命了。

她很努力地生活,践行着自己对丈夫的诺言尽管那个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但柳心冥冥之中觉得,只要她好好活,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再遇见他。

这种执念在常人看来十分可笑,但就是有人当初凭着这股执念,回到了两年之前,陪伴她度过赊来的时光,并改变了她的命运。

不,也许并不是命运,只是爱情而已。

漫长的待产期后,柳心从烘焙班圆满毕业,并用丈夫留下来的钱开了家“明心烘焙坊”。开张当晚,柳心破了羊水,于医院诞下一名男婴。柳心抱着小婴儿,看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眉眼,为他取名“杜朋朋。”

之后的每一年,柳心都会去看杜明越。长方形的墓碑,自从葬礼那天便再也没有变过。照片上的男人永远那样年轻。随着时光流逝,杜朋朋已能牵着柳心的手去摘墓碑旁的小雏菊,然而墓碑上的男人还是不变地微笑着。

是啊,他不会变老了;反观自己,已经是个六岁孩子的妈妈了。

明越,我跟你之间,真的越来越远了。

“明心烘焙坊”的生意很好,柳心自己忙不过来又招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姓邬,粗眉大眼,嘴甜勤快,柳心的工作也轻松许多。

这一天,柳心去接放学的杜朋朋。到了大门口,小男孩背着深蓝色的小书包蹦蹦跳跳地冲到副驾驶上,叽叽呱呱地告诉妈妈幼儿园发生的新鲜事。

“童露露真坏!抢了周若嘉的纸飞机,还非说是她做的!我看不过去,就帮周若嘉又做了一个更大更漂亮的!”六岁的小男孩十分兴奋,昂着小脑袋等待母亲的夸奖。

柳心看着儿子酷似亡夫的小脸,心中有些惆怅。她摸了摸杜朋朋的头发,笑着夸了几句:“乖朋朋,晚上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莲藕汤……”

正说着,只听到车尾巴后面“呀!”的一声,柳心忙一脚刹车踩下去

可千万别伤到人。

柳心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她打开车门跑到后面去看,只见一个男人领着一个小女孩,正惊魂未定地看着柳心的车。看到车主人来了,两人齐齐抬头。

刚开始柳心还没认出来。对视了一会儿,她才灵台一震:

……甘崇?

六年时间未见,曾经俊俏致的男子如今也到了发福的年纪。柳心脑海中那个在暗淡天光里、安静地讲故事的男子,现在也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了。

甘崇透过廉价的银边眼镜仔细瞧了柳心半晌,细长的桃花眼里才慢慢显出惊讶来。

“……杜夫人。”

听到这三个字,柳心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熟人见面,颇有些尴尬。这时,杜朋朋从副驾驶上跑下来,看见甘崇拉着的小女孩,大声喊道:“周若嘉!”

小女孩也吓了一跳:“杜朋朋?”

两个小孩子作为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自然十分的亲热。柳心见状,便提议送甘崇两人回去。

路上,杜朋朋和周若嘉在后座兴高采烈对偷飞机的童露露大魔王口诛笔伐,前排的两个大人倒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还是柳心先开了口:

“甘先生,您是在武仁路下还是同光路下?”

“唔,就停在国盛广场吧。”

然后是一阵沉默。

“呃……国盛广场那边的房子怕是不便宜吧,甘先生看来是发财了。”

“呵呵哪里,嘉嘉的妈妈在国盛广场上班,我们是去接她的。”

“啊?哦、哦……”

又是一阵沉默。

“不知道杜先生最近可好?如今应该也升职加薪了吧?”

“他……六年前过世了。”

甘崇咽了口吐沫,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车内的气氛实在很欢快。周若嘉把刚刚杜朋朋帮她折的纸飞机拿出来,杜朋朋也拿给妈妈看。柳心握着方向盘不好回头,轻声斥了几句。甘崇微笑地接过杜朋朋的纸飞机,夸赞他心灵手巧乐于助人,小男孩失望的脸上这才现出喜色。

柳心歉然地对甘崇笑笑,甘崇示意没什么。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表现欲望很强的,前几天嘉嘉还偷偷涂她妈妈的口红呢……呵呵,小姑娘,臭美惯了,我和她妈妈也不好说什么,这就么金贵地养着,还望她以后永远都能这样……”

说这话的时候,甘崇嘴角有一抹奇妙的微笑。像是曾经被悬挂在博物馆里的美油画,几经波折后被不知内情的人拾起,然后摆放在铺着粗麻布餐巾的桌子上做餐厅背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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