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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什么世面。”

那个丫鬟缩了下脖子,魏萱怏怏地走了。

萱草在她身后啐了一口,“当姑娘是傻子,被她几句话糊弄住。”

书香替姑娘高兴,“姑娘及妍,侯爷送来这么重的礼,可见心里对姑娘是极看重的。”

两件皮毛都是上等贵重之物,并不代表其它,魏昭没天真地以为燕侯对她用心。

魏昭满十五岁,魏府为她办及笄礼,府里三房的长辈,族里亲戚,通家之好的宾客,魏昭请了李敏跟王香兰来观礼。

魏昭沐浴后,在东间,向西跪坐,一位族里女性长辈。给她梳头挽髻插玉笄。

来宾向魏昭道贺,魏昭站起身,走到里间,换上一套素色的三重曲裾深衣,宽袖曳地,裙带飘飘,翩翩下拜,淡妆素衣,难掩夺目光,观礼者无不暗赞,少女仪态容貌,无不美,举止有几分管夫人的林下之风。

族里女性亲属给她插上一支金簪,魏昭跪在父亲魏廉和继母朱氏面前,聆听教诲。

魏廉一直神思恍惚,恍若回到十几年前,那个女子也是这般年轻美好,心绪烦乱,胡乱说了几句,魏昭成人礼成。

宾客道贺,魏家姑娘是所见成人礼中最美的女子。

魏昭在魏府过最后一个也是第一个年,除夕,魏家祭宗祠,除夕夜家宴,大人孩子都穿新衣,一片红,天还未黑,魏府已到处高悬大红灯笼,喜庆年味很浓。

魏家晚辈给长辈拜年,魏老太太赏压岁钱,荷包里装着金银锞子,书香和萱草给姑娘叩头拜年,魏昭笑着一人递给一个荷包,里面鼓鼓的,两人重又叩头谢主子。

院里两个做粗使的丫鬟,魏昭也给了赏钱,外院跑腿的婆子也没落下,几个人念着四姑娘的好,四姑娘行事大方。

吃酒到半夜,魏家人围炉守岁,正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魏家大公子魏缙,二公子魏渝,三公子魏谦,还有魏昭、魏蓁几个小辈凑在一起喝酒,魏渝嚷着干喝酒没意思,叫来屋里的丫鬟无双唱曲,无双长相标致,北地民间小曲唱得有那么几分味道,魏缙和魏渝极高兴,魏谦为人古板,过年高兴,也跟着玩。

魏昭想起往年在新北镇过年,除夕夜,金奎、宋庭等一帮兄弟在一起豪饮,魏昭带着书香和萱草也加入其中,金奎宋庭一帮兄弟仗义豪爽,一群有血性重情义的北方汉子,大家亲如一家人,魏昭有些怀念。

只有魏萱看着这热闹场面想她姨娘过年还住在尼姑庵,她已断了求老太太和父亲的念头,如果自己争气,有一门好亲事,才有能力把她姨娘接回来。

岁首,亲朋好友互相拜年,各府投贴。

魏昭命常安往李府和王府投了飞帖,给李敏和王香兰拜年,也到李王二人的飞贴。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大公子魏缙,二公子魏渝张罗去街上看花灯,魏蓁撺掇魏昭要跟着去,大哥魏缙答应了,二人回房做出门准备。

萱草也磨着姑娘要去,魏昭答应带上她,萱草高兴地推书香,“姑娘答应带我们出门看灯。”

书香喜静,说:“我不爱凑热闹,萱草你跟姑娘去,我留在家里看屋。”

冬季,夜晚出门冷,魏昭披着一件大红羽纱白狐里斗篷,足蹬一双掐金挖云红皮小靴,带着萱草走出房门。

主仆行到前院,看见已套好马车,大哥魏缙,二哥魏渝正等她姊妹俩,魏昭先上车,魏蓁带着一个丫鬟从垂花门里走出来。

魏蓁披一件织锦灰鼠皮里斗篷,畏寒,头上戴一顶貂鼠昭君套,看见魏昭已经在马车里等她,急忙搭着丫鬟的手,踩着矮凳上了马车。

萱阳城里北门大街最热闹,上元节放花灯,两旁店铺红灯高挑,灯火辉煌,行人男女老少都穿着新衣,花团锦簇,上元夜昼夜通明,魏昭跟魏蓁跟在魏缙和魏渝身后看热闹。

街上小贩高声叫卖花灯,花灯有十二生肖灯,荷花灯、鲤鱼灯、走马灯、真是琳琅满目,美不胜。

街边一个货摊上挂着各种宫灯,红木、紫檀木、花梨、楠木等作框架,镶月白纱绢,细绢上绘工笔画。

魏昭不由自主地走过去,问价,卖灯的是个长相斯文,看似肚子里有点墨水,爽快地答道:“我自作的宫灯,每个宫灯上有一则谜语,如果有人能猜出来,我分文不取白送。”

这时,周围聚拢来不少人,围在灯下猜谜,魏昭喜欢其中一个宫灯,这件宫灯白纱绢绘一幅画,一轮圆月照在明镜的水面,谜面:古月照水水流长,水伴古月度春秋。留得水光照日月,碧波深处好泛舟,字谜。

魏昭很喜欢这幅画的意境,当下猜出,喊一声,“谜底是湖。”身旁同时一个男子的声音,两人几乎同时喊出谜底。

魏昭不由侧头看旁边的人,同时猜中的是个年轻书生打扮的男子,身穿雨过天晴锦袍,身材颀长,面貌俊秀。

书生朝她笑笑,对卖灯的人说;“这盏灯给这位姑娘,这位姑娘先猜中的。”

卖灯人取下宫灯,拿给魏昭。

魏昭着实喜欢这盏宫灯,两人同时猜中,她不好意思独拿,把灯递给对年轻书生说;“公子也猜中了,这盏灯还是公子拿着。”

少女明眸善睐,年轻公子心道,这位姑娘人大气,颇有好感,“姑娘喜欢,还是给姑娘,我再猜别的。”

这时,一队舞龙灯的的经过,魏昭聚会神猜谜,也没在意身边魏蓁跟她说了句什么,她全然没听见。

魏昭提了宫灯,继续看,被一盏宫灯吸引,宫灯素白纱绢绘一幅画,一个怀抱琵琶的女子。

谜面很有意思,‘在娘家,绿发婆娑,自归郎手,青少黄多。受尽了多少折磨,经历了无数风波。休提起,提起来珠泪洒江河!’

魏昭想了想,举手,指着说:“这个谜底是竹篙。”

卖灯人笑着说;“姑娘猜中了。”摘下宫灯,递给她。

魏昭看那个书生还站在身边,把刚猜中的宫灯递给他,“这盏送公子。”

一人一个,谁也没占谁便宜。

那个年轻书生笑着接过,两人手里各执一盏灯,两盏灯形状一样,方才二人同时同一盏宫灯,足见品位相同。

魏昭猛然想起大哥魏缙他们,回头看,魏蓁萱草她们都不知去哪里了,在周围寻找,没看见几个人。

这时,天空落雪,魏昭站在街边巨烛旁,茫然注视经过的行人,猛听得头顶有说话声,她寻着声音抬头往上看,只见一座楼上,临街的窗扇全部敞开,窗口站着一对男女,男子穿着黑貂裘大氅,丰神俊朗,身边女子穿着一件雪白貂裘,姿容秀丽。

楼上,徐曜偶一低头,看见魏昭一身红衣,提着一盏宫灯,站在璀璨灯火中,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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