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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得一点亏,老太太给魏昭一万五千两银子的陪嫁,她心里一直不舒服,没得机会说。

“大伯母,大姐当年出嫁是个什么规矩,我现在出门依例便可,何用拿出来说。”

满堂的人看向说话的人,都十分吃惊,四姑娘未出阁,一般这种场合那好意思说话,也就躲在人后,偷偷看看。

大太太牙尖嘴利,自是不能让晚辈堵嘴,“你大姐出嫁时,你大姐夫家送来的礼金全给你大姐带到夫家,不过你大姐陪嫁有限,比不得你置办嫁妆的花销。”

魏昭噗嗤一声笑了,“大伯母,大姐嫁妆比大姐夫家的聘礼如何?”

大太太的脸瞬间不好看了,大女婿聘礼自然不如大女儿的嫁妆。

魏昭不再理她,朝大太太说;“我现在置办的嫁妆值五千两,刨去水分。”大太太承办侄女的嫁妆,从中克扣,三千两顶天了。

魏昭不疾不徐,细柔声音,满堂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接了短,大太太脸涨红,不示弱,“老太太不是给了你一万两。”

魏昭正色说;“祖母是给我一万两,跟嫁妆无关,府里主子们这些年吃用府里开销,这是祖母给我的补偿。”

大太太没想到魏昭当众说出这种话,其实谁心里都明白,这些年亏待了四姑娘,没想到魏昭不顾脸面摆在桌面上。

大太太辩不过魏昭,脱口说;“你请客吃饭,一掷千金,聘金还不够几顿饭糟蹋的,魏家生下你,你给外人花,都不舍得给自家人。”

魏蓁一听,急红了脸,想拦着她母亲,大太太不顾女儿,魏蓁闲说话,说起魏昭请众贵女吃饭的事。

任大太太急赤白脸,魏昭和颜悦色,轻声细语,“我请的都是北地世家女,不是花在秦楼楚馆,斗鸡走狗上,这是给魏家争脸,难道大伯母不知道现在外间怎么说魏家,说魏家就剩下空架子,魏家子孙败家,你问问二姐,那些贵女有谁瞧得起她。”

魏昭说完,满堂皆大惊失色,内里都知道,可没人说出来,维持魏府体面。

“放肆。”

魏廉怒喝一声,上前抡起巴掌,朝魏昭脸上扇去,魏昭伸手一隔,魏廉震得后退几步,愣怔住。

魏家人都愣住了,就看见魏昭轻轻抬了抬手,魏廉文弱,好歹也是男人,觉得不可思议。

魏昭轻笑一声,“掩耳盗铃,堵不住悠悠众口。”朝魏老太太说;“魏家连我聘金都扣下,如今连这点脸面都不要了,我无话可说,卖女钱能花几时?”

“母亲,三弟,你们管管四姑娘,口无遮拦,贬损我魏家对你有何好处?”

大爷魏慵气得面色铁青,方才一幕被震慑住,不敢上前教训侄女,“四姑娘,难道你以后跟魏家断绝往来,你敢说永远用不着魏家?”

魏昭朝堂上众人看了一圈,笑了,“要我说心里话吗?”看向魏老太太,“若是魏家还有人叫我服,唯祖母一人尔。”

可惜魏老太太独木难支,儿孙不争气,没有一个膀臂。

魏昭说完这句,没人说话了,连魏廉一腔怒气,泄了一半。

二爷和二太太一直没说话,大太太掌家,留下魏昭聘金,也到不了她们手里,与其这样还不如送个顺水人情,二太太赔笑对魏老太太说:“老太太比咱们明白,钱财乃身外之物,一家子亲骨肉血浓于水,昭丫头这些年吃穿用度都没占用府里的,陪嫁是该比府里别的姑娘多些。”

大太太脸色更加难看,二太太没有女儿,说风凉话,三太太和三爷魏廉,也挂不住脸。

“好了,都别争了,侯府聘金原数给昭丫头带过去。”

魏老太太一锤定音。

魏昭看出魏老太太苍老和无力,祖母这些年一定也很累。魏昭方才那句话,不是奉承魏老太太,这屋里唯有魏老太太心明眼亮,心狠有时也迫于无奈,魏昭此刻多少理解她。

从前厅出来,萱草跟在姑娘身后,笑逐颜开,“姑娘,咱们回魏府这么久,方才最过瘾,你看魏家人的脸色多难看,最后还不是没争过姑娘,不争嫁妆争口气。”

“不,我争嫁妆,不是为了争口闲气。”魏昭纠正萱草的说法。

“姑娘要嫁入侯府难道还缺银子使吗?”

萱草思维简单。

魏昭悠悠然地说;“有一个朝代,女子出嫁很难,不是因为长得丑,而是女子出阁嫁妆可观,比礼还高,因为女子没有任何生存能力,嫁妆是女人未来生活的一种保证,嫁妆没有本人准许,即便是丈夫也不得动用,所以有的穷人嫁女倾家荡产,卖房子卖地给女儿置办嫁妆,爱女心切,这种风俗不可取,但女子在夫家地位提高,对未来生活有一定自主的选择权。”

“萱草别的不懂,只知道我们这些人跟着姑娘,错不了。”

魏昭心里感动,“但愿你家姑娘不辜负你们的希望。”

主仆二人回到房中,桂嬷嬷听方才跑回来的院里粗使的小丫头,说前厅发生的事。

白燕的毒解了,伤口不深,没什么大碍,桂嬷嬷知道今日侯府送礼,回府看看。

魏昭一进屋,桂嬷嬷叫萱草关上门,对魏昭说:“姑娘今儿把聘金要出来,是把魏家的人都得罪了,姑娘太莽撞了。”

魏昭拉着桂嬷嬷的手坐在炕上,“妈妈,我得罪魏家的人又能怎样,难道我有难魏家的人能帮我吗?只怕早躲得远远的,怕受牵连。”

“是呀!姑娘说得对,白给他们银子,他们又有几个念姑娘的好。”萱草说。

“姑娘,今的事传出来,奴婢怕外人说姑娘的不是。”

桂嬷嬷顾虑多,姑娘年轻气盛,后悔没早点回来,嘱咐几句。

“妈妈,人善人欺,马善人骑,连我聘金都想霸占,今也让她们认识魏昭不是她们能捏扁揉圆。”

该忍时忍,不该忍时,寸步不让。

“姑娘,男家聘礼一般女方家作为陪嫁,也有女方家里留下部分聘金的。”桂嬷嬷凡事劝着姑娘,息事宁人,闹出来大家脸面都不好看。

“妈妈说的是有那等人家,可都是日子艰难的穷人家,扣下一部分聘金,可这不应该是魏家人所为,大房缙哥哥就要娶亲了,他们就不怕女方家里知道魏家的底细,亲事吹了。”

“破船还有三千钉,魏家穷了,断也不到要姑娘聘金的地步,别的不说,看咱们三房太太穿的戴的,还有宝哥,屋里金的银的,还有大房,我听大房的下人说,大少爷跟人赌,一次就输掉千两银子…….”

萱草插话说。

“哪里都有你个小蹄子,不说劝着姑娘点,净惹事。”

桂嬷嬷拍打了两下萱草。

魏昭真诚地看着桂嬷嬷,“两万两银子,我准备拿出一万两,给金葵、宋庭、他们兄弟们分了,这些年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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