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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紫团花绸袍,腰系玉带,头上戴着紫金王冠,王冠正中镶嵌一颗硕大的鸽血红宝石,魏昭知道这个男子是大理国国王段司玄,也是她母亲的丈夫。

她微笑,“喜欢。”敛身行礼,“参见陛下。”

“小昭,我可以叫你小昭吗?”

这位大理国国王儒雅高贵,魏昭道;“可以。”

“你母亲是我的妻子,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母亲这几日是我见过最高兴的时候,她一直有个心病,无论我怎样开解,她都有一个心结,这个心结只有你能医好,谢谢你小昭。”

他谈起妻子,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这个男人地位尊贵,对感情忠贞,王宫里只有一位王后和一个王子,魏昭看出这是个对妻子呵护有加有担当的好男人,她母亲拥有世间女子最想要的幸福。

“陛下是怎么认识我母亲的?”

两个人天南地北,魏昭很好奇。

“我年轻时喜欢各地方游历,到北边偶然遇见你母亲,惊为天人,一见钟情,

后来打听到你母亲已经嫁人了,我觉得非常遗憾,两年后,我又去北边,竟然又遇见你母亲,这时,她已经离开夫家,我当时想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我一定要抓住。”

魏昭偏头,看见他唇角边掩不住的笑意,“你外祖父开始不答应,不同意女儿嫁这么远,后来我的坚持打动了老人家,答应把女儿嫁给我。”

这位人到中年的尊贵的大理国王竟然像年轻后生娶了心上人,面上有几分得意,“这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你母亲今生注定是我妻子。”

这时,一个宫人走来,“陛下,普摩部首领求见。”

段司玄道;“小昭,我有事先走了,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只要我能帮上的,你尽管开口。”

“谢谢陛下,我有需要,会求陛下的。”

斗转星移,大理的秋季天高云淡,魏昭午睡刚醒来,突然,一阵反胃,手指着铜盆,宫女碧珠赶紧拿过铜盆,她开始呕吐,吐了几口,舒服点。

软语取来漱口水,魏昭含了一口水,她略通医术,知道是孕吐。

她跟母亲提过几次拿掉胎儿,母亲每次敷衍,她漱口,心想不能在拖延了,对软玉说;“你去请王后来。”

严蕙卿一听女儿害喜,急忙赶来,魏昭刚吐完,神情恹恹的,坐在床上,严蕙卿走到床前,“小昭,你害喜了?”

她一直没反应,刚有害喜症状。

有气无力,“王后,你给我弄一副药,再迟就来不及了。”

二个多月了,拖到四五个月,更遭罪。

严蕙卿一脸愁云,“小昭,你想好了,喝了虎狼之药,伤身体,万一以后不能……”

魏昭坚定地说;“我顾不了以后怎么样,先解决眼前的事,你这两日把药拿来。”

严蕙卿看她真不要想,心意已决,长叹一声。

弄一副药容易,当宫女端着托盘进来,魏昭看着托盘上小碗里的药汤,毅然接过,端起放在嘴边,碗有点烫,她吹了一口,刚想喝。

突然,外殿传来急促的男人脚步声,秦远闯了进来,“王妃,出大事了,皇帝驾崩了。”

魏昭茫然地望着他,秦远咕咚跪下,沉痛地说:“信王殁了。”

第129章

魏昭手里的药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吃惊地瞪大眼睛,一时不能相信这是真的,颤抖着声音问;“秦将军,你是哪里得到的消息,消息属实吗?能不能是误传?”

秦远垂着头,“王妃,末将这个消息准确,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半个月前皇帝已经驾崩了,小王爷封锁一切消息,外间的人都不知道王爷已经殁了,登基大典已经举行,王府女眷还没到京城,皇帝已下旨封后宫,立王妃为后。”

秦远太过悲痛,消息太突然,有点语无伦次,魏昭还是听明白了,萧节出手了,丧尽天良,杀父弑君。

“那现在京城的形势如何?,皇帝驾崩了,不上朝大臣难道不怀疑,萧节是怎样解释的?”

隐瞒半个月,要有合适的理由。

“王府女眷已经到了京城,少了王妃和卫侧妃,卫侧妃半路被劫匪杀了,后宫王妃失踪,后位空虚,后宫以曹嫔为首,曹嫔出来说皇帝染病,不能上朝。”

严会卿说;“皇帝半月不朝,接下来病重,驾崩顺理成章了。”

秦远站起来,说;“萧节拉拢部分朝中大臣,萧节是皇帝唯一的儿子,文武百官见风使舵,站在萧节一方拥护萧节的为数不少。”

严王后命人把地上碎碗瓷片扫出去,秦远方才情绪失控,现在才看见地上药汤,惊讶地问:“这是什么汤药?王妃生病了?”

共过生死,魏昭不瞒着秦远,“我想把胎儿打掉,原本王爷封我为后,我自知不配,想进京城跟王爷说清楚,然后离开。”

秦远瞠目结舌,萧节一路追杀,闹了这么大的乌龙,王妃进京是去辞去皇后之位,不光是萧节,他也没想到,秦远也颇为意外。

震惊过后,他立刻反应过来,咕咚跪倒在地,言辞恳切,“王妃,皇位不能落在萧节手里,萧节杀父弑君,这样的阴险恶毒之人,怎配当皇帝,王爷的仇不能不报,末将恳请王妃留下腹中胎儿,如果是男婴,后之子乃正朔,皇位与他萧节无缘。”

魏昭没说话,秦远看她犹豫,“秦远蒙信王器重,知遇之恩,秦远如果不能给信王报仇,没脸活在世上,秦远自知凭着一己之力,没办法报大仇。”

突然拔出宝剑,横在自己颈项上,“王妃如果不答应,末将随信王去了。”

“秦将军,我们再商量。”魏昭急忙喊道。

秦远是信王亲信,西南军里很多将士愿意跟随秦远,可是秦远跟萧节对敌,萧节乃信王庶长子,信王没有嫡子的情况下,按照祖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顺理成章,承继大统,信王死因不明,查无实据,秦远师出无名,难以取得百姓和朝臣的拥戴,成功的希望很小,别说给信王报仇,给萧节诛杀信王亲信部将的一个口实。

其中利害关系,秦远自然明白,他不为信王报仇,于忠于义说不过去,联系旧部起事,以卵击石,白白送了他们的命。

秦远跪地不起,逼迫自己,魏昭为难,“秦将军,我与信王夫妻一场,信王对我有恩,我也想手刃仇人,替他报仇,我可以留着这个胎儿,可是胎儿如果是女婴,帮不上忙。”

手里没牌,怎么打?

以子为凭,信王嫡子的名分,占正朔,魏昭乃皇帝亲封的皇后,跟萧节分庭抗礼。这样西南军大部分人相信支持皇后一方。

半天没说话的严王后,说:“小昭肚子里的胎儿快三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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