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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直言道:“从前信过。”

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不信任。

魏昭对两个人的感情彻底否定,已经全然没有丝毫的信任,难怪魏昭设下陷阱,尽心机来对付他。

他突然心灰意冷,意识到真正失去了她,什么江山社稷,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阿昭,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如果这样能让你记住我。”

他嗓音低沉暗哑。

魏昭低头,绣鞋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三个月后,你身体自然恢复,不用服解药。”

说完,魏昭转身,朝外走去。

“阿昭。”

徐曜在身后叫了一声。

魏昭站住,没回过身。

“阿昭,我辜负你,你设计我,我们现在扯平了?”

魏昭继续往前走。

“阿昭,十年后,等国家安定,我们找个像云霞观一样的地方相伴到老,可以吗?”

魏昭快步朝外走去。

“我等你!”徐曜笃定地道。

魏昭摇摇头,脚步再也没有停顿,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子风在外面等着她,看见魏昭走出来,迎上前。

魏昭道;“陈堂主,把徐曜送到云霞观,三个月后,他身体自动恢复,暂时还不行,这一路烦劳陈堂主心。”

早朝的钟声响彻云霄,文武百官神抖擞,没有丝毫倦意。

魏昭下懿旨,徐霈为皇帝的老师,与御史大夫欧阳锦、宰相杜光卿同为辅政大臣。

天下统一,秦远统领天下兵马,西泽州严符将军统领西泽州、北安州、辽东兵马。

陆钦任京城禁军统领,程冉为副统领,守卫皇宫,田华为御前二等侍卫。

京城恢复平静。

朝廷有三位辅政大臣,又有王鸿儒、赵言玉、兵部尚书李胥之一干老臣,朝政井然有序。

晋康帝以后,宫里经过几个帝王,叛军入侵,后宫中比较混乱,内宫总管韩昌把后宫宫人名册给魏昭看,魏昭看了看,道;“后宫中侍候过先帝的有封号和没有封号的嫔妃不能离开皇宫,其余的没有封号,也没侍候过先帝的秀女放出宫,年长二十五岁的宫女放出宫归家。”

“太后这道懿旨,真是个善举。”韩昌道。

前朝的事情消停了,魏昭自从搬进皇宫,还没有好好看看皇宫,晚膳后,趁着这功夫清闲,魏昭带着玉花和知意,太监小尺子和太监小凳子监沿着夹道各处转转。

不觉就转到御花园,沿着石子小路,走到太液池边,深秋,太液池的荷花已经败了,暮霭沉沉,天地间变成了铅灰色,御花园里的树木山石投下暗影,太监小尺子道;“太后娘娘,太阳落了,晚上凉,还是回宫吧?”

一行人沿着太液池旁的小路往回走,天色暗了下来,天空高悬朦胧的淡月,突然,前方咕咚一声,小凳子喊了声,“不好了,有人投水。”

几个人过去,看见水面上有一个人露出头,快要沉下去了,小凳子会水,衣裳都没脱,赶紧跳了下去。

魏昭几个人站在岸边,看着小凳子把人拖到岸上。

魏昭走到跟前,低头一看,光线暗,有点模糊,好像有点眼熟,魏昭蹲下,仔细一看,这不是曹侧妃派来侍候自己的丫鬟玉屏,玉屏跟萧节有尾,帮萧节陷害自己,她把玉屏撵走,玉屏后来跟了萧节。

小凳子下水救人及时,玉屏呛了几口水,一阵咳嗽,把水吐出来,没什么大碍。

玉屏为何要投水,魏昭狐疑,吩咐小尺子,“把她架回昭阳宫。”

小尺子和知意两个人把玉屏架着回来昭阳宫,把她带到东偏殿里,玉屏方才投水,刚被救上来,发懵,进东偏殿,宫灯明亮,她清醒过来,看见魏昭,吓得急忙趴在地上叩头,“奴婢恭请太后娘娘金安。”

玉屏身上的衣裙湿透了,一路秋风吹透了,冷得直打哆嗦,魏昭道;“起来吧!”

玉屏吃力地站起身,由于衣裙湿透了,魏昭盯着她的腰部,玉屏侍候过她,魏昭发现不对劲,玉屏腰细,现在腰身粗了一圈,如果不沾水,衣裙肥大,还看不出来。

魏昭近身,抓过她的手,手指搭住她的脉搏,瞬间放下,对知意和小尺子说:“你们下去。”

两人悄悄退下。

玉屏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魏昭问:“萧节的孩子?”

玉屏跟萧节有染,宫里除了皇帝就是太监,玉屏咕咚一声跪下,叩头如捣蒜,“太后娘娘饶命,饶了奴婢肚子里的孩子吧!他父亲有罪,已经死了,孩子是无辜的。”

魏昭问;“你承幸,敬事房有记载吗?”

玉屏摇摇头,萧节临时兴起,早起有大臣紧急奏事,着急走了,没告诉敬事房记档。

魏昭看看她的肚子,估计已经有三四个月了。

玉屏在王府时就跟萧节不清不楚,萧节也许诺给她个名分,可是还没等给她名分就死了,她不算萧节的妃嫔,又不在被放出宫之列,眼看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越来越隐藏不住,萧节弑父杀君的罪名被诛杀,她不敢说肚子里是萧节的孩子,怕被斩草除根,受到牵连。

这次魏昭传懿旨没承幸的秀女放出宫,出宫搜身要被发现,玉屏实在没办法,没有活路,只有一死了结,省得活受罪。

皇宫门前御街,中心地带,繁华热闹,一户二层楼的店铺一直上着门板,出入的人都从偏门进后宅。

后院正房里,一个年轻女人坐在窗下的椅子上,望着院子里梧桐树光秃秃的,数九隆冬天气,屋外寒冷,到生产还有四五个月,她被关在这间屋子里,玉花时刻不离左右侍候她。

太后把她安排出宫待产,她不知道自己和腹中的胎儿命运将如何,夜里睡得不踏实。

一乘小轿由着店铺侧门抬入内院,程冉迎着小轿,歇轿,魏昭走下来,问:“她没什么事吧?”

“没事,挺消停的。”

魏昭不放心过来看看。

玉屏从窗子里看见魏昭走进院子,跟玉花迎了出来,跪拜,魏昭道:“你身体不方便,礼数了。”

把玉屏安排在宫外生产,她怕走漏风声,这里她安排亲信之人,走进屋里,玉屏恭恭敬敬地站立,有点紧张,魏昭坐在窗下椅子里,对玉花说;“你到门口去。”

玉花出去了。

玉屏垂眸,看着眼前地砖,魏昭看着她的身形,大概怀的是男孩,和颜悦色,“你不用紧张,我要想害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就不救你了,萧节作恶,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先皇唯一一点血脉的延续,你只管安心地生下孩子,别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

玉屏跪下,吃力地趴在地上叩头,“谢太后,只要太后能善待奴婢的孩子,要奴婢死奴婢也愿意。”

“这些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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