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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我。

这种隐秘而委婉的小心思,细细读来,竟也觉得含蓄动人。

☆、美人如梦

宗学里教书的先生病了,给学生们放了假。按理,宋如锦应当进宫陪端平公主下下棋,读读书,但端平公主说了,时下天气炎热,来回奔波未辛苦,不用她每日进宫陪伴。

宋如锦便安心在家歇着。

夏日朝阳炎炎。早上熹光照进纱窗,整间屋子都跟着一亮。眼前光明起来,就不大能入眠了。

宋如锦起身穿衣梳洗。昌平公主送她的黄鹂鸟立在悬于半空的木架子上,啾啾叫了几声。

宋如锦给它取名为“凤梨”,因为它通体都是黄澄澄的,只有翅膀和眼睛边上覆着黑色的羽毛,和凤梨的颜色一样。

鸟架子上嵌着一个小铁环,里头搁着一只瓷碗,宋如锦往瓷碗里倒了一点水,凤梨便低下脑袋啄饮了几口,黑豆似的小眼珠子四处张望,随后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宋如锦也不管它。凤梨是极聪明的鸟儿,便是飞出去玩耍,不出两个时辰也必定会飞回来。

她穿戴好了,就去同刘氏宋衍一起用早膳。

如今宋衍非常亲近刘氏。先前老夫人教养他的时候,大多还是像一家之长那样,教他明事理、守规矩、知孝道,虽也不差,但终究还是刻板了一些。刘氏待他则更像一位慈母,不仅常常过问他的饮食起居,还会亲自替他缝衣叠被。

用了早膳,宋衍缠着宋如锦,央她教自己读书识字。

宋如锦就问:“你怎么想到了这一茬?”

宋衍道:“林嬷嬷同我讲的。她说读书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让我趁着年轻多读点书,将来考状元当大官。”

宋如锦不禁望向刘氏,后者笑道:“林嬷嬷说的没错,读书确实是件要紧事。你也别缠着你姐姐了,读书她是一点都不在行的。你若果真想学,我去外头给你聘个先生来。”

既然宋衍被当做嫡子一样养,那将来袭了忠勤侯的爵位、继承这份家业的,八成就是他了。虽说他现在才三岁半,但若能早早地启蒙,让他懂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也是好的。

宋衍点头:“我是真心想学。”

刘氏又道:“可是读书很辛苦,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诵书,临睡前还要挑灯夜读,你可愿意?”她故意把读书的情形说得艰苦了一些,微微笑着等着看宋衍的反应。

宋衍这个年纪尚想象不出起早贪黑念书是怎样的情景,只是因为林嬷嬷有言在先,所以对读书一事存着向往,此刻听了刘氏的话也没生出几分惧意。

“我愿意!”宋衍义正辞严道。

刘氏道:“那娘先同你说好,你既然要读书,就得好好读,不许半途而废,教书的先生训你,也不能顶撞,要不然你最喜欢的玫瑰糯米滋和芝麻凉糕就再不给你吃了。”

宋衍听了这话倒露出了几分犹疑,歪着脑袋忖了半晌,最后还是拍着小胸脯保证道:“娘放心,我一定好好读。”

刘氏点了点头,留心替宋衍寻起先生来。

用了午膳,宋如锦才回到自己屋子。暗香绕着空空如也的鸟架子转了几圈,托着下巴道:“这只黄鹂翅膀硬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宋如锦怔了怔,追问道:“一直没回来吗?”

暗香点点头。

从早上到现在,已将近三个时辰。宋如锦顿时急了,“快让人去找找,别是让府里的野猫叼走了。”

于是一院子的丫头跑出去找一只黄鹂鸟,宋如锦自己也出去寻了。

园子里几个仆妇便问:“二姑娘寻什么呢?”

“寻凤梨……哦,不是,是寻一只黄鹂鸟。”宋如锦一边说一边拿手比划,“大概这么大个头……羽毛黄黄的,掺着点黑,鸟喙是暗暗的红色,跟风干了的枣子颜色一样。”

几个仆妇不禁笑了:“适才好像见过……像是往含秋苑里头飞了。”

宋如锦连忙转身,往含秋苑去了。

含秋苑已经拾出来了,现在元娘母子兄妹三人住在里头。门口的丫头见了宋如锦,便问:“二姑娘是来找表姑娘的吧?”

宋如锦摇摇头,“我来寻一只黄鹂鸟。”说完又把凤梨的形貌特征描述了一遍。

丫头道:“好像是有一只黄毛鸟飞进来了。二姑娘,我帮您一块儿找找。”

两人就在院子里四处寻了寻,宋如锦傻傻地喊了几声:“凤梨”

系统说:“你指望一只鸟听懂人话吗?”

宋如锦就不说话了。

系统见她确实心急,便在附近搜寻了一番,很快找到了目标,“你往前走,看到那扇窗户了没有?窗户底下就是。”

宋如锦快步走过去。窗棂用木杆撑开,黄鹂鸟就立在那根杆子上,鸟爪子扣在木头缝里,拳头大小的脑袋转来转去,看上去很是气定神闲。

知道凤梨没有被野猫叼走,宋如锦顿时放下心来。她摸了摸凤梨柔软的羽毛,和风细雨般地劝它,“下次可不能这么贪玩了。”

凤梨懒洋洋的,一动未动。这时,屋子里传来一道声音,“表姐同谁说话呢?”

宋如锦转头一看是贺兰明。他身上穿着寝衣,轻轻打了个哈欠,不疾不徐地朝窗棂这儿走来。

宋如锦顿时一阵愧疚,“我不知道你正在歇午……吵着你了。”然后又指着凤梨,颇为认真地解释道,“这是昌平公主赠的黄鹂鸟,早上飞走了就一直没回去……我是来寻它的。”

贺兰明点点头,眼中的睡意褪去了不少,看上去清醒了许多。他道:“表姐进来坐吧。”

宋如锦看了眼凤梨。凤梨黑黝黝的眼珠子瞬也不瞬地望着她,然后拍了拍翅膀飞走了,宋如锦便没再管它,转身进了屋子。

因为贺兰明适才还睡着,四围的竹帘都放下来了,屋子里便有些昏暗。熏炉里点着沉香,一应摆设巧而不华丽,像是贺兰明内敛低调的性子。

宋如锦拣了张椅子坐下。旁边的小几案上放着一卷书,她翻开看了两眼,是她死活背不下来的《易经》。书上还有细细密密的小楷批注,应是出自贺兰明的手笔。

宋如锦顿时肃然起敬。

《易经》旁边还摆着一个小瓷盘,里面放了不少饴糖。宋如锦捻了一个吃了,觉得甜甜的很好吃,就又吃了一个。

贺兰明披了外裳出来,便看见宋如锦一口一个饴糖,吃得正开心。

他愣了愣,无奈道:“表姐,这饴糖是王太医叮嘱我吃的药。”

宋如锦顿住了动作,怔怔地问:“那怎么办?都快被我吃完了……”

贺兰明静默了一会儿。他不说话的时候,眼中也藏着温煦的笑意,安定而宁和。

宋如锦紧张兮兮地等着他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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