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宝贝,你比花生米还下酒(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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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景色颇佳,却与游船画舫之上的风光相差甚远。

两岸楼阁,雕梁画栋,金粉描摹,加之红粉青娥,衣袖招展,裙袂飞扬,自然美不胜收。

所以说,这是富贵人家乐事,平头百姓不见端倪。

兰陵城这十里流锦最盛名的,就是一栋湖中楼,

流锦河流入兰陵城之前,上游有一汪巨大的湖泊,称泗湖,

湖心一岛,岛上一阁。

名曰:

离人阁。

灯火遍连天,离人永无言。

离人阁,歌舞倾酒,始于传说中的妖怪——红莲业火。

海上楼台,渔火连天,每当离人阁中有歌舞出演时,游船画舫便会布满整座湖泊,慕名而来的人不胜其数。

世之歌舞声乐,莫过离人极乐。

离人,便是指这兰陵城的离人阁。

兰陵城的达官富贵极多,便有了许多高雅有趣的玩法,譬如花灯节的歌舞祭,兰陵城的歌姬舞姬,便会登台歌舞,

水中楼台,万众瞩目。

殷或在岸边伫立良久,罩了兜帽,遮住了大半张面容,看不见神色,唇色淡淡,难得不带笑意。

冷,没有丝毫暖意,

不开心。

水面上忽然荡开层层叠叠的涟漪,岸边的行人脚步急促了起来,

下雨了啊。

乌黑浓密的云层,是满目灯火都驱不散的阴冷。

……

碧云阁。

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名字取得文雅,自然也是文雅之地,此处是兰陵城的一处歌舞乐坊,可惜在兰陵城花花绿绿,大大小小的乐坊中,其名不扬,毕竟,声乐尚可入耳,舞蹈么?差些火候。

她来此地,却不是为赏乐。

可这身体确实心绪不宁,暴躁易怒,不同寻常,近几日寻了医师诊脉,一群须发皆白的老翁,自信满满地说没有异常,还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当真可笑!

殷或是什么人,千帆过尽,见惯风浪,原本古井无波,掀不起风浪的心境,情绪起伏太明显了。

许是越家的人都觉得这位大小姐疯了,非得让人郎中诊出病来。

昨日得了消息,江湖上盛传的神医卓理,出现在兰陵城,而卓理爱美人,爱佳乐,爱世间繁华美丽的一切事物,殷或寻了位中间人,给卓神医下了张请帖。

也不知有用无,

总之壳子一副,医治的法子她总是有的,端看有无那份心思罢了。

殷或寻了个靠窗的雅间,懒洋洋地倚在贵妃椅上,秀雅的五官带着些许笑意,让她的脸生动明亮了起来,不再如先前清淡漠然。

“阁下觉得此地如何?可还入得了眼?”殷或笑吟吟地说,支颐侧目,温和随意。

白衣墨发的青年推门而入,身姿挺拔,言语含笑,看不出属于神医的傲气和自负,竟然颇为客气,“越姑娘的眼光自然是顶好的,此处将十里流锦的风光尽收眼底,位置绝佳啊。”

殷或微笑,嘴角边浮现一对浅浅的酒窝,笑弯了的眼睛带了些甜蜜又天真的味道,她年纪小,乍一看上去,如邻家少女般娇俏可人,她说,

“在下这症状,神医可有法可解?”

含笑的声音不着痕迹地染上几分危险,恍惚间,殷或的情绪似乎又回到多年前,恶劣又嘲讽,玩世不恭,无法无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姑娘莫急,这混元散,乱的是心性,损得是脾性耐力,姑娘还是莫要动气的好。”对面的人生了一张年轻俊秀的脸,眉宇舒朗,声音颇细,带着一股子奸商的气息,他收起诊脉的手,正色道,

“在下卓理,斗胆称一声神医,自然是有吃饭的本事附身,姑娘症状,既然无法可医,不妨信我一信?”

轻歌曼舞,丝竹雅乐,殷或依旧单手支着头,收了面上的笑,淡然不语,墨色的眸子深邃如渊,仔细瞧了,又是空空如也。

殷或沉默,卓理也不慌,拿出一只白玉小瓶,递到她面前,“这是静心丹,姑娘若是信得过鄙人,此药可压制一二。”

殷或伸手想要接过,卓理却将手向后一退,“姑娘收下此药,日后,可就要信任卓某了。”

殷或笑而不答,只说:“听说卓神医好美人,怎么到这碧云阁,都不曾多看美人一眼?”

卓理把玉瓶放下,轻咳一声,“坊间传言大多有误,如何能信?卓某不过是闲时喜欢找些乐子,如今正事要紧,卓某尚且分得清轻重。”

“混元散并非是致命之毒,只是乱人心魂,若是心有恐惧,怕是日夜不得安宁,”卓理说,“姑娘如此年纪,便能察觉这药物,怕是,心有所惧。”

“哦?”殷或眉梢一挑,“如何解?”

“蔚水莲,”卓理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无比狡猾,“剩下的药材与我,权当酬劳。”

殷或站起来披上斗篷,转身就走,其间一言未发,全程笑眯眯地,连桌上的白玉瓶也未动,徒留卓理嘴角抽搐。

蔚水莲,生于真言山巅的雪池,

九瓣重莲,花开并蒂,上一回出现,是在数十年前,此花并蒂双生,一朵引起大半个修界大乱,一朵则被好事者献于朝堂,谋求前途。

卓理并不知殷或本事,估计是想借助越商的钱财门道,谋一谋那入晋阳的蔚水莲。

可笑,不知用量,不知用途,她若是四处求药才是个傻子。

他说殷或心有恐惧,这是看走了眼,殷或摸摸腰间寒玉,入手清凉,让人神情宁静许多,

压制,她有的是办法,用得着卓理的丹药?

“姑娘,可是要换个雅间?”碧云阁的姑姑走到殷或旁边,

“不必了,我这就走。”

裙摆落下,暗纹生花,华贵异常。

……

“见过姑娘,”扈宁寒拱手行礼,“在下听说姑娘在玉春楼做事,可是真的?”

尺素换了一身绿色衣裙,料子粗糙,奈何为人清丽,显得清新动人,她听了这话并未多想,反而因为遇见熟人心情颇好,

“确有此事,我是在楼里做一些采买活计,楼里的姑娘和姑姑都待我很好,少侠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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