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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孩子的,越听越觉得惊讶,深觉宝玉早慧,王夫人喜不自胜,原本她还道是宝玉学会了念几句就被元春抱过来献宝的,不想宝玉是真的全背下来了!贾母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儿,抱过宝玉来一阵摩楞。

王夫人回去便与贾政说了宝玉的表现,贾政听后初时是不大相信的,然而王夫人不必在这种事情上头瞒他,一考就知道的事情,瞒也是瞒不过的。次日贾政给贾母请安的时候就提到了考较的事儿:“听说宝玉会背书了?”

贾母笑道:“可不是,我和你媳妇都听他背的。”

贾政就有一丝暗喜,仍旧严肃地道:“老太太别太夸着他了,倒让他得意。”

贾母有一点扫兴:“他才多大的孩子?做得好就得夸着才成。”一面说一面把宝玉抱到怀里拍拍后背以示安慰。

贾政摸了一下胡子:“那倒要听听他是不是真的会背了。”

贾母很大方:“宝玉,来再背一回给你老子听。”声音里带着鼓励和诱哄。

贾宝玉知道,这是万不能搞砸了的,否则不但贾政不喜,恐怕连贾母与王夫人面上也要不好看。抬眼看到贾政一副岸然之状,都不拿正

5、宝二爷初背三字经...

眼看他,一面捋着胡子一面斜睨着他,颇有点蔑视之意。贾宝玉被激怒了,《三字经》本不难背,这几天元春又一直在让他表演背诵。当下就背了起来,开始因为背得太急,还差点被口水呛到,后来是越背越顺,不一会儿整本书都背完了。贾政的眼睛越睁越大,许是觉得这样太掉架子,贾政很快就恢复了严肃状。

听到贾宝玉背到“戒之哉宜勉力”全文尾,竟无错讹,贾政也不由点头。

贾母带着丝得意地问道:“如何?我说得不假吧?”

贾政道:“果是背得出来了,”严肃地瞪着贾宝玉,似乎要用眼神把贾宝玉吓哭的意图,“可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光背书而不知其意,那是生吞活剥,总要知道意思才成。”

一屋子的人齐齐咽了口唾沫,打量贾政的眼神带上了诡异宝玉才多大啊?能背下来就很难得了好吧?贾宝玉倒不觉得贾政这么问有什么奇怪,他毕竟不是一个纯粹的幼儿,只是觉得贾政这种凡事哪怕儿女做得再完美也要挑剔一下的毛病,真是中国家长的通病,仿佛不这样做就不会显得做父母的为人谦虚一样。因贾政问到理解,贾宝玉就想到《三字经》的内容上了,它上面有一段简短的历史,这段历史写到明亡就嘎然而止了,眼下这地界又不是长袍马褂,那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时空呢?

元春见宝玉傻乎乎地出神,生怕他被吓着了,贾政一向严格,这一点元春是知道的,当下起身回道:“还没给宝玉讲解呢。”

那边贾母先不依了:“你就知道吓唬孩子!你父亲在时也是这样教你的么?我看宝玉就很好,你外头不是还有正事要做么?去忙吧。”

贾政讪讪地应了,又瞪了一眼宝玉才算完,复对贾母道:“儿子去前头了。”王夫人一直不敢多言。

贾宝玉低头狠抽了两下嘴角,才拽拽贾母的袖子,贾母低头哄着宝玉,又命拿果子来给他吃。嘴上还说:“你老子就是太正经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关勉强算是过了,贾宝玉对于婴幼儿的生长发育与学习知之不多,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进度是快还是慢,但是综合一下贾母的欣喜与贾政的挑剔,相加除以2,那么自己至少是合格的了。当下继续跟着元春学背书识字。

不想次日贾珠放学回来,递过来一张写着小楷的纸:“大妹妹,老爷吩咐先教宝玉背一下《劝学诗》,我已誊抄了,你教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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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贾宝玉学习麻烦多...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贾宝玉摇头晃脑地背着颜真卿写的《劝学诗》,心里实是苦不堪言。读书的重要性他真的很明白了,不用背这些东西也知道的,对于没有后台背景的人来说,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只能靠自己打拼。上辈子他没少把‘知识改变命运’、‘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之类的话当格言来的。

你说贾政这是抽的什么风啊?贾宝玉含泪。还不能装作不懂不想背,谁叫他先把《三字经》给背下来了的呢?

瞄了一下整齐的钟王小楷从左往右齐齐地码着不下十首各种劝学诗,这些都是贾政吩咐下来的洗脑功课,实在是索然无味。《三字经》再幼稚,好歹还有点常识什么的,贾宝玉从这里头系统地整理出了这个时代的一些常识用语一类,诸如四诗、五行、六畜等,可是这些《劝学诗》里说的道理,却是他上辈子在心里烂熟的,即使遣词不一样意思都是相仿的,实在提不起兴趣来。哪怕是背《四书》也好啊,好歹那个是公务员考试的参考书目,可这乱七八糟的《劝学诗》算个什么?尤其是宋真宗那不文不白的打油诗!可恨没兴趣、不实用还得背!

最可恨的是贾政还规定了期限说是十日后来检查。倒是贾母见宝玉整天傻乎乎地摇头晃脑念经(贾宝玉这家伙是故意的),都没心思满地乱跑、陪自己玩了,贾母先不依了:“他才多大?你就这样逼着他?”

贾政一向是听贾母的话的,此时见贾母发话,也不好再立逼着让背的,但他还要保持住父亲的威严:“虽老太太发话了,且寄下这一遭,不立时查不是不查。”

贾宝玉这下可是装听不懂了,故意一脸迷惘的看看贾母再看看贾政,再在王夫人脸上停留片刻,最后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元春。肢体语言:[老爷在说什么啊?]

贾母更心疼了:“他小孩子不过是脑子好使点儿、背书快些,你就把他当大人似的训,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你快去吧,别在这儿吓唬我们娘儿几个了。”

贾政看看宝玉确实是一副懵懂状,也道自己太心急,咳嗽一声,又摸摸胡子这才告退。

虽说贾政暂时不追究了,可贾宝玉也不能不背啊,硬着头皮把一堆《劝学诗》给背了下来。这回把握好了时间,估摸着八、九天的样子才背好。然后就缠着元春:“大姐姐,这个不好背,我想学写字儿。”耍赖是小孩子的特权啊,此时不耍更待何时?

元春心疼弟弟了。背过书的人都知道,一篇文章再长,只要意思连贯,能篇沿着大意捋下来,反比那些碎得一段一段的东西好背得多。元春见宝玉背得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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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私下安抚了他好久,又背着人悄悄地对贾母说了。贾母道:“宝玉自是聪明,却是不许拿出去说嘴,再招来他老子管,我可是不依的。”一屋子的丫环婆子唯唯应了。连元春都有些后悔,深觉不该让贾政知道的。

这样,贾宝玉的启蒙活动在贾母的强力支持下,总算没有被贾政干涉,全依着贾宝玉今天想背书就背,明天想认字就认,后天要歇一天就歇,完全做到了张驰有度。贾宝玉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无论如何贾府的下场就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想轻松都轻松不起来。他早暗暗地定了计划,趁着年纪小,心无旁骛多积累一些知识,最好在元春出嫁前能通过她把基础知识学个差不多,这样底气也足些。还有,贾家那个乌七八糟的家学他是不打算进的。既不想进家学,就要有个好理由,家学里学生的进度跟不上自己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了。贾宝玉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然后就是针对着科举考试进行备考,等有了个功名,才能有发挥的余地。不然真像宝二爷似的整日鬼混,最后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不住,那可窝囊透了!说句猥琐到家了的话,自己硬不起来,想当yy种马男都是在做梦!

定下了初步计划的贾宝玉还没来得及执行,就闹了个大乌龙,再次受到了打击!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元春这日教他写字。因宝玉手小,握笔不灵活,便从简单的字写起“上大人孔乙己”一类是必写的,然而描红纸上的字对于现在的宝玉来说还是太小了,元春干脆先不让他描红,自己握着他手来教,等宝玉表示会写了,再让他自己练,权当是陪幼弟玩了。

就算不需要比照着描红上的模范字,宝玉初用毛笔,写“孔”、“乙”二字时的弯还是弯得不够好看。元春便先让他写横平竖直的字,“上、下、十、一”等,这日就写到“正”字。元春把“正”字读成“zheng(第一声)”的,且中间一小横是缺笔,贾宝玉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元春口误,后来听她一直这样说,贾宝玉小心地道:“大姐姐,老太太是念‘zheng(第四声)’的……”

一语未毕,就被元春捂住了嘴:“这个字与老爷的名讳读音一样,当避讳。”说完又有点心急,宝玉这么丁点儿大,他懂什么避讳啊?可又不知道要跟这么大的宝宝怎么解释。倒是换了瓤儿的宝玉立时就明白了,贾政!做子女的不能说父亲的名字,可贾母就说得!

我是猪!贾宝玉暗悔,读音可能是口误,写字可能是手误,两样加一块儿就是地地道道的“为长者讳”了。呃,“为长者讳”这个词可能不大确切,但是从字面意思理解,还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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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这一边贾宝玉已经理解了,另一边元春还在苦恼于如何提醒宝玉避讳的问题。元春细心,不但是贾政,还有贾赦、贾敬,以及祖父、曾祖父等的名讳问题,这是家讳,余者尚有国讳……这可真是个大麻烦!看看趴在炕桌上的贾宝玉,元春深感任重而道远。当下只能说:“大姐姐说的宝玉只要记住就好了,这个字儿老太太是长辈故能说得,咱们是晚辈是以说不得。”

贾宝玉非常配合地道:“知道了。”

元春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宝玉问一句“为什么”。当下又加了一句:“以后我还要再告诉你旁的字,你照着我说的念、写就是了,等宝玉长大了就知道缘故了。”还是不刨根问底、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学生好教!

贾宝玉没为难元春:“知道了。”心下开始修改计划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的,总要适时调整的。

眼下要做的第一条不是背什么《四书》虽然在这个八股世界这东西很重要而是先弄清楚一些常识,比如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朝代、现在的皇帝究竟姓啥!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东西!万一考试的时候写错了字,把皇帝的名字什么的写了上去,这一科就算白考了。想到了皇帝,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元春,这位可是未来的“贤德妃”啊,皇帝这家伙现在到底几岁?

可他又不能直接问,那样太奇怪了,只能压下这一条,瞅到机会再顺竿子爬。第二条是学会写字,在这个没有打字机的年代,一笔好字尤其重要,卷面分很重要,接下来才是八股知识一类。至于诗词歌赋,贾宝玉统统把它们先放到一边。无论如何先混个功名出来,保命要紧。

可现在他握笔虽然略好了些,依旧是个三头身的家伙,总要再过两年才好认真描红。想了半晌,贾宝玉决定还是先背启蒙读物,同时趁着年纪小还算有时间,旁学杂一些课外知识,否则即使背熟了《四书》而不知《诗》、《书》、《春秋》等还是做不出好文章来。

打定了主意,宝玉决定以后都要乖乖听元春的话,以期让她同意偷渡些杂书来看。当下姐弟两个又写了一回字,元春记起贾母的嘱咐,更兼自己也要做些针线,便命李嬷嬷抱着宝玉到贾母正房去,还顺手拿上了宝玉写的字。元春在正房禀过了贾母,自去做针线,宝玉则留在正房听贾母讲古。

贾母正说到当年宁、荣二公起家创业这个故事她已经讲了好几回了,至今仍乐此不疲的时候,邢夫人来了。邢夫人问过安,先看了一下屋里,见只有贾母、宝玉并些伺候的人,心里便先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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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贾宝玉见邢夫人进来,先在贾母背后爬起来,乖乖地爬下炕来,意思意思地给邢夫人请安:“见过伯母,伯母好。”

邢夫人也笑着夸道:“还是老太太会调-教人,宝玉是越来越懂事了。”

贾母听人夸宝玉心情自然舒爽:“咱们家的孩子,总是不错的。”

邢夫人顺着贾母的话往下说:“这阖府的小辈,沾了老太太的福气自是都不差的,”这才说明了来意,“老太太,珠儿已成亲,我看着琏儿也大了……”

她这一张口,贾母就知道她的来意了。对这个儿媳妇贾母并不很待见,然而长子又是那个样子,邢夫人能跟贾赦好好过日子,贾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此时见邢夫人说的是正事,贾母倒真是考虑起贾琏的婚事来了。

“但凡儿女婚事,总是父母之命,你们老爷是怎么说的?”

贾赦现在还不甚着急,所以邢夫人才要来敲贾母的边鼓。但是这话不能直说,邢夫人早有腹稿:“我们老爷倒是没催,只是媳妇寻思着,等到老爷说了,我再张罗就未太不上心了。且琏儿一日大于一日了,不先预备着,难道要事到临头才着急上火么?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也要多寻思打听一下,不能草率的,故此,媳妇想跟老太太讨个主意,也好早作准备。”

小孩子通常情况下是不被当成“人”来看的,突出的一点就是大家说话有时候会忘了避着他们。可有些时候,就像鹦鹉一样,坏事的都是这些会学话又不大会思考的家伙。

贾宝玉早就知道了琏二奶奶必是他那素未谋过面的表姐王熙凤,倒不忧心未来堂嫂的人选,只是在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学舌一回?

“大太太是这样说的?”王夫人的声音淡淡的。

周瑞家的有些惶恐:“回太太,是李嬷嬷说的,当时宝二爷正在老太太跟前玩,老太太命老嬷嬷不用在跟前伺候了,等叫的时候再来,可李嬷嬷不敢离得远了。看到大太太神色有点儿不大对,她悄悄到窗户根子底下听了一回,想是不会错的。”

“知道了。”

周瑞家的垂手退到一边。正在此时贾母遣了嬷嬷来:“二太太,老太太请您去商量事儿。”

王夫人一笑:“就来。”

王夫人一面搭着周瑞家的手往屋外走,一面不经意地问道:“老太太怎么忽地打发人来叫我?”

“今儿大太太来了,说起了琏二爷的婚事。”

“我记得你家小子好有十四了吧?明儿去二门上伺候,也好多领一份月钱。”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对贾政似乎很有兴趣,汗……

某肉个人觉得,最合适贾政同学生存的环境是这样的有宰相父、状元儿,他们都很照顾亲人,家有良田千顷,一个贤惠的妻、几个娇艳的妾,她们都对他很好。外头出了事情,前半辈子有老子顶着,后前辈子有儿子扛着。又家有恒产衣食无忧,老婆有能耐帮他在内管家,小妾给他解闷。他闲着没事就呼朋唤友,听人奉承,再摆摆太爷的谱,顺便附庸一下风雅,一切就圆满了……

以上,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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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功课忙姐弟双病倒...

贾母果是与王夫人说起贾琏的婚事的,虽然是邢夫人开的头,贾母却更乐于与王夫人商量一下。须知贾赦虽有爵位却是个在宅男,连带的邢夫人的社交活动也就有限,知道的名门闺秀也很少。邢夫人娘家已衰,根本提不出合贾母意的候选人来,贾母就想与王夫人商量了。好歹王夫人出身够好,社交面够广,眼界似乎也比邢夫人更开阔些。

贾母对贾琏还是不坏的,当然不能随便给他找个媳妇,更何况他还是贾赦的长子。贾王史薛四家俱是大族,贾母盘算了一下人选,发现自己母族那边似乎没有适龄的人选,便想与王夫人商量,看看王家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或者是王家其他姻亲家有无可意者。

王夫人回道:“论理,老太太问话我该直说的,只是还是要多一句嘴,这事儿大老爷和大太太是个什么章程?我们老爷与我对琏儿这个侄儿虽是与自己儿子一样疼,到底不是琏儿的父母。”

贾母见王夫人说话很在理,更觉得找对了人:“正是你嫂子来与我提的,我问她可有章程,她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虽则娶妻是要父母管的,可媳妇娶进门来毕竟是内宅事务,倒是我们要多上上心。再者,考量媳妇人品与女婿又不一样。男女有别,媳妇是女人,当然要咱们相看更合宜;女婿是外客,自有外头爷们看着。”

王夫人连连称是,她提到邢夫人与贾赦,不过是为了让人挑不出理来。以王夫人与邢夫人的关系,称不是好但也绝不是不好。邢夫人虽然名义上是嫂子,但是王夫人有了先头贾赦原配那个嫂子,邢夫人这个长兄的填房进门反比王夫人这个弟弟的元配要晚,王夫人对邢夫人就并不全当成“长嫂”一般看待,反倒看邢夫人像是“弟妹”。又因邢夫人无所出,平日里皆是王夫人管家,王夫人对邢夫人未不是那么恭敬可面子上的礼仪还是有的。

贾琏是侄子,王夫人对他还真不可能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好。但是王夫人也知道自己眼下虽是威风些,然而贾珠与贾宝玉日后却不一定能一直住在贾府里,贾母一去,保不齐就要分家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她自然是懂的,也想在荣国府中留一后路,以图即使分家,留在荣国府中的长房也能与自己这一房保持良好的关系。贾赦元配在世之时,贾琏因是长孙自然得贾母看重,等贾赦元配去了,王夫人掌家,当然不会与贾母拧着来,且贾琏彼时已经记事了,王夫人更不会对他不好。又因着王夫人行事比邢夫人看着更有气度、更体面,而邢夫人只是区区一填房,贾琏对王夫人这个婶子反比对邢夫人这个继母,从心里要更亲近些。

贾琏差不多已经拿下了,剩下的,

7、功课忙姐弟双病倒...

就是让荣国府未来的主母能够与二房保持良好的关系了。设若处得极好,不分家就这么住在一块儿也未尝不可。

王夫人想到这里,倒有了主意:“既老太太有意,我看年关将近,不如这些日子多设几台小戏,请熟人家的姑娘一块儿来。”

贾母道:“正是,我看大丫头一年到头的上学也很辛苦,也该歇一会子了。大模样看得过去就行了,将来出了门子,可不光是看针线学问的,她也该学着与人相处了。我平日里就为着亲戚家里没有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一起顽笑发愁,你这法子倒是好。”

王夫人微笑着不说话了。

元春此时正在飞针走线,贾母与王夫人说是年关将近,其实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但是因年节前后不能动刀剪针线,元春有些活计就要提前做一做,先做好了,也有时间检查不舀之处,以防临了发现某件针线有需要拾的地方又犯了忌讳。她近来要负担的事情很多,先是学着针线学问等,又因年纪渐长快到出阁的时候了,一些管家的事儿王夫人与贾母也开始教着她一点儿,还有就是宝玉身上的衣服鞋袜等针线活了。

初时是因为怜惜宝玉是幼弟,元春为母分忧也是喜爱这个小兄弟,更兼做得针线很能拿得出手了。宝玉生在夏天,婴儿的夏装又极简单,元春试着做了小肚兜儿、小鞋子等给宝玉穿戴起来,果然很合适。自此,元春就揽下了宝玉的衣服,胞姐对幼弟的用心自然是针线上的人所不及的。贾母与王夫人看了等都夸元春想得周到,又觉宝玉衔玉而诞于别人分外不同,自然要养得细致些,就默许了元春,贾母更是寻思着该单给宝玉找几个缝衣服的人,肉乎乎的小孙子多招人疼啊。唯有冬天的大毛衣服,元春且还拾不来,但宝玉去年冬天里面穿一棉袄、外头只需一个大襁褓一裹就成,今冬的衣服就先让针线上的预备着了其余衣服还是由元春经手。

又因元春未出阁,奉给一应父母长辈的年节诸礼就与成婚之后不同,她手上的私房也不足以总是奉上金玉如意等贵重之物,且需要表明女德,便要以各色针线为贺礼。四家联姻,多少亲眷,远支不重要的人除外,光是给父母、祖母、兄嫂等人的礼物,每份当中必要至少有一样针线以显重视的。此外尚有外祖家、伯父一房等近亲,所以元春就格外忙碌。白天的功课是不敢耽误的,对弟弟的教导她更不舍得停下,只好挤睡眠时间,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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