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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结婚礼物,自己近来就在弄这个,以示没有撒谎。送走了小太监,贾宝玉干脆翻腾出一盘子石料,琢磨着给湘云那块鸡血的,这块冻石的给黛玉倒挺配的……天色晚了,光线不好,刻东西眼睛,就先在纸上打底稿。

工作得正投入,小信鸽儿又来了,信越来越直接了,“此处有风有水临窗芰荷香可吟风诵文可临案习书亦可烹茗煮酒……”翻译过来就是:“明天带上东西,到我这里来刻。管你有什么事儿我这里环境都够好了。”

贾宝玉的回信,只有一个字喏。抓抓头,又附了一句,天晚了,安置吧。抓抓头,把印石刻刀包好,贾宝玉也洗洗睡了。以后又多了个去处,真不是件坏事,贾宝玉口角含笑,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说,偶已经打了草稿了,以后,能保证隔日更到完结。

得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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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夏日清凉复杂心情...

贾宝玉并没有真有带着材料工具去徒忻府上去做手工,他还没随意到这种程度,换了身出门的衣裳就领着人去了。

徒忻是在书房里等着贾宝玉的,头上没戴帽子,羊脂玉的簪子别着发髻,一身家常衣服,脚上也没着靴趿着双石青色的鞋子,手里拎着的据目测应该是昨天的那本游记。看到贾宝玉来了,先扬扬眉毛:“得闲儿了?”贾宝玉低头见礼,弯下了腰,忽然觉得有点儿悲哀了,习惯性的动作啊,已经习惯了弯腰了,可真是……心里有些懒懒的了。

徒忻见他忽然不动了,惊了一下儿,扔了手中的书:“你怎么了?”人已经从椅子上起身过来了,伸手拉着贾宝玉的手,另一手伸上他的额头。贾宝玉反射性地一躲,又愣在当地,垮了双肩:“没事儿。”借着揉太阳穴,把手抽了回来,又问徒忻身子可好。

徒忻疑虑地扫了他一眼:“昨儿已经好了,不过是躲病罢了。你心里不痛快?有什么事儿么?我来与你开解开解。”贾宝玉心里不是滋味,现在的心事可不是随便能说出口的。徒忻道:“方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又这样儿了。”贾宝玉咧咧嘴:“看到殿下就想起那一堆方块儿石头来了,头疼。”

“倒是我害了你了?”徒忻嗤笑一声,携了贾宝玉的手,“看看我消夏的地方去罢。”贾宝玉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含糊应了一声,随他走了出去。贾宝玉与他并肩走着,心里不适的感觉更浓了,他们现在这样儿,这算是什么呢?真是稀里糊涂,想放手吧,真放了肯定后悔已经坐立难安过一回了。

徒忻停了下来,贾宝玉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徒忻道:“我才要问你,今儿猛地就不对劲儿了。你总跟时刻担心什么似的,”伸手抚了抚贾宝玉的眉心,“成日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到如今不也是好好的?世事本如此,如何自扰若厮?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他不是个粗线条的人,自然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贾宝玉怔了一下,真是的,矫情什么呢?刚穿过来那会儿觉得前途无亮的时候不也这么过来了么?现在没了性命威胁,对于生活质量的要求又提高了么?甩甩头,笑道:“没什么,如今没事了。方才发懵了呢,眼看着一道长大的姐妹都要出门子了,这两天心里不舒坦。大概齐嫁闺女也就是这样了。”徒忻定睛看了他一下儿,摇摇头:“你呀,瞎操心。来看看吧,说来当初修园子的时候你也来看过的。”两人携手并行四下看着,郡王嗯未来还有可能是亲王的府邸,其规模自然要比个国公府大不少,共后园也要深很多。

说起来大观里也有几处不错的景致,但是贾宝玉对大观园一向

128、夏日清凉复杂心情...

是敬而远之的,在他的印象里,这地界儿应该不是他的福地,那里能磨软男人的骨头,后来里面又住进了一群一群的女人,虽然是自家姐妹,也要有点儿规矩,无事混在内闱,这样的名声可不太好。是以他对自家传说中非常不错的风景,还真没怎么仔细领略过。徒忻的园子修得也是不错,贾宝玉同样也只是在开始建府的时候来过一回,这会儿徒忻府中没有内眷,徒忻自己又很有闲情,正好可以细细看看,说来这也是贾宝玉真正有心情仔细地打量一个花园。

徒忻的审美观挺正常的,既不狂热喜好浓丽的绘也不会故意在屋顶洒茅草以示修心养性。地方又大,固然有堆土垒石作假山的地方,也有地势开阔之处,人少,又静,果然是个清心的好地方。先前心里的别扭倒淡了许多。

最后绕到了徒忻拾出来准备消夏的地方,贾宝玉又把昨天问的话又问了一回:“靠着水边儿,殿□子才好,怕不大相宜呢。”徒忻道:“我已是好了,再说,如今只是拾一下,过阵子再过来住,今儿不过与你一道儿看看喜不喜欢这儿,要是爱这儿,时常过来住住也使得。”贾宝玉道:“殿下怎地跟十八爷学了?臣家就在京中,哪有时常到旁的地方住的道理呢?”徒忻的手紧了紧:“进来看罢。”

三间房,中间是厅、左右一为卧室一作书房,格局很标准。书房里有一架书,椅案俱全,临窗还有一小塌,上有个小小的炕桌,摆着棋盘,地下有香炉,香烟袅袅。贾宝玉道:“殿下这里果然好。”徒忻道:“我这里好地方多着呢,过来坐。”把人领到小榻上放倒坐下,自己也坐到对面,支起一肘撑着下巴,看着贾宝玉,且看且笑。看着笑着还拿另一只手握着贾宝玉的手不肯放,拇指不停地摩娑着手背,然后问贾宝玉最近过得如何,又说:“如今父皇也不怄气了,你又刚得了赏,想不想挪动挪动?”贾宝玉道:“挪动?”徒忻理所当然地道:“自然要挪动!你原就是贬谪了的,现在当然要升回去。”

转了一圈儿,又回来了……

靠!终于知道什么不对劲儿了,原来,转了一圈儿,又回来了啊!还tm像是被潜了,眼下像是货到付款。贾宝玉的脸也沉了:“好好的挪劫什么?没的把人叫过来又说这个,你……”脑子里想些什么?

徒忻走到贾宝玉跟前,前摆都碰到了贾宝玉的膝盖,肃容道:“你要真这么想,那也真没意思了,事到如今,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难不成我是那样的人?”

贾宝玉低下了头,徒忻却站着没有丝毫移动的意思,视线里的衣摆没有后退的意思,贾宝玉只好抬头,站起来。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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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没控制好,贾宝玉微微后仰,背上多出一双手来托住了,才得他又跌坐了回去。但是这样的姿势,光天化日之下,贾宝玉微恼地道:“你干什么呢?”

徒忻双臂一,颈子贴着颈子,轻轻摩挲着。“可好了,你呀我的说着,不一口一个殿下的了,听着你这么说,心里堵得慌。”贾宝玉把脸略移开半寸,扭头问他:“不叫殿下叫什么?不是一直这么称呼的么?”徒忻笑了:“味儿不对,你今儿赌气了。我从没想着压你,我生来带着这个姓儿,有什么法子?又不能不要,真要说不要了,怕要叫父皇先打死了。”贾宝玉脸上一僵,是啊,他就是处在这个境地,对谁好,也只有这个表达方式,还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脖子一阵燥热,推开徒忻,低头道:“我的手艺倒练得熟了些儿,你的印鉴想好了篆什么了么?想好了,我回去好动手呢。料子呢,想用什么的?”

徒忻道:“你不知道我叫什么?”贾宝玉反问:“单刻名儿?”徒忻歪头:“那要两方,一个刻名字。嗯,我还无号,那,叫清溪如何?”说着指着窗外一洼水。贾宝玉道:“清溪居士?勉强了……”

徒忻道:“既是给我的,在这儿篆不行么?我好看着。”

贾宝玉今天什么工具材料都没带,徒忻笑了:“我这儿有。”

一会儿,东西就送来了,贾宝玉无奈地发现徒忻似乎什么都准备好了,有一种跳进圈套的感觉。这下好了,贾宝玉在窗前动手,先打稿子,小太监上了茶点,徒忻在旁边书案上坐着看书,时不时掂一块儿来尝一下,贾宝玉以前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个毛病,估计也是分府之后养出来的在宫里憋坏了。别人吃,自己只能看着,还要干活,贾宝玉很悲愤。

大概是贾宝玉的眼神太实体化了,徒忻笑着掂起一块儿来走过去递到贾宝玉嘴边儿:“尝尝。”贾宝玉双手都占了,只能就他手里吃了,又就手喝了口茶,末了徒忻还笑着把他唇边的点心渣子给抹了去。指腹摩挲在唇上,带起一片温热。贾宝玉眼珠子移到一边儿,口中道:“看看,这样成么?我正着写字儿还能看,反着怕生硬。”徒忻直到把他的脖子也看出红晕来,方点头:“这样儿就好,你忙,我不吵你。”了手到书案边一坐,倒拎了书来看。

两人一刻、一看,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贾宝玉刻好了头一个字,抬头来揉脖子,四下转动了脖子一看,忽地把手里的东西一丢,捶着桌子笑了。徒忻吃咸馅儿面点的时候爱沾点儿酱,酱碟子摆在手边儿,书案上,还有另一广口浅底容器砚台。徒忻不小心沾错了,嘴上弄了墨,难为他居然还没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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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忻难得有老羞成愤的表情,贾宝玉好好欣赏了一阵儿,亲自取了水来给他擦脸。徒忻抓着茶盏来漱口,还恶狠狠地瞪他:“还笑呐!”

这件事儿让贾宝玉想起来就笑,一连笑了三天,徒忻出糗的相,不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都能看到的。这日给湘云的章子篆好了,上面是众人一道商量出来的她的名号儿枕霞旧友。

了了一桩心事,贾宝玉心里很痛快,正好这天的晚饭里有那道荷叶汤,面里掺了荷叶的清香,夏天这东西光闻着味儿都觉得消暑,只是贾母说了,不叫吃得太多。贾宝玉想了想,叫麝月取了一两银子,拿到厨下,叫又另做了一碗,装好了,遣人送到了徒忻那里。

后来徒忻说喝着确实好,也消暑。贾宝玉笑道:“我当时不图它消暑,只图它能除味儿。”被勒在怀里差点儿没喘过气来。

时间过得很快,在吃完荷叶汤没多久,史湘云就被接到了叔叔家里去,临别之时又是一番伤感。彼时贾宝玉还专程往卫府又跑了两回,眼看卫若兰年纪轻轻,身强体壮得很,至少,武力值比贾宝玉要高些。园中探春黛玉等也都说湘云这回是跳出坑来了,不用在叔叔家里受苦了,一意恭喜湘云。

因湘云与贾家关系已远,荣国府倒没有为她乱什么,只是各人有礼相赠而已。放定的时候,贾宝玉因与新娘新郎都熟,两家的喜酒都去了。等他从这欢乐的气氛中脱出来,才发现家中贾母、王夫人、王熙凤又开始忙碌了,带着着林之孝家的、赖大家的这些管事的娘子也个个口角含笑脚底生风地四下奔赴传话、看人来回搬东西。

贾宝玉多嘴问了一句:“老太太、太太忙什么呢?”结果被两个女人数落了一顿:“这样的大事也不上心!”元春所出之皇子,要满周岁了,可真是大家眼里的一件大事。贾宝玉一方面是为元春高兴,另一方面,还真是郁闷。

头一个外甥,面儿还没见过一回呢。往后还不知道有几次见面的机会,除非他大到能上学了,贾宝玉要是在宫里当个学士什么的或者能亲自教外甥写个字儿。或者干脆等到外甥能领差使了,在外面碰见了,做舅舅的先叩拜完毕,等被赐平身了,才能抬头瞻仰外甥的脸。

……

跟姓徒的沾上边,不管什么关系什么事儿,总是能让人觉得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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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炎热季节内含隐忧...

元春儿子的周岁,皇室范围内摆了小宴,既不是长子又不是太子,孩子年纪又小,自然不会大操大办,好在他生母的位份不低,倒也没被冷落。先是宫里传出旨意,通知了日期,然后是贾母、王夫人等往宫中递牌子,贾政等亦上请,得到了批准。到了正日子,一大家子大清早就起来,贾母、王夫人等按品大妆,大清早就乘轿往宫中去了。至于贾府男丁,却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人家徒家人在里面喝了场酒,他们贾家人却进不去,贾府男丁只好在宫墙外面隔墙磕头然后走人。难为女人们如此兴奋,回来说小皇子长得好如何如何。贾政还一脸不知道是惆怅还是欣慰的表情,让贾宝玉很想抓他来摇一摇。

无聊!

闷热的夏天又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能让人整个儿蔫了,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从心理上。

夏日炎炎,消暑就成了一项重要的工作,荣国府里各种冰镇的、井水浸的消夏食品成了每日必备。各主子能享用这样的好东西,有头有脸的管事也可能得主子党一点,当然这只是理论上而已。负责的管事可能在过程中多揩一点油,赖大这样的自家里都可能藏一点冰品,也有不少人如浆洗上的也有可能往井里放点东西。主子里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冰品的,说起来冰镇食品只有贾政、王夫人、邢夫人、贾琏、王熙凤、李纨几个能吃,其他的,贾母有了年纪不敢给她吃,贾珠身体不太好也不敢用,贾兰一辈年纪小亦不能吃,探春、黛玉等是姑娘家,不可食太冷的东西怕伤了身体。最特殊的是贾宝玉,他自以身体强健,但是考虑到他有一个身体不太好的哥哥,于是也被限制食用。o(□)o

更蔫了。

另有一件更让他烦躁的事情发生了王夫人正式向他提出:你该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娶个媳妇成家了。

事情的开始,是贾宝玉没有碰那两个内定姨娘,王夫人急了,不得不怀疑一下儿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把贾宝玉叫到跟前,隐讳地从他的姐姐们出嫁、表哥定亲说起,然后就绕到了某些隐私上面。最后说:“要不要我给你补一补?”贾宝玉坐不住了,哪个正常男人愿意被这样怀疑呢?说:“我好着呢!就是不爱这两个罢了。”王夫人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屋里的人,哪个不是美人胚子?纵使看不上这两个,还有旁的呢?”贾宝玉的心里,是不喜欢要家生子做妾的,不考虑什么家里勾心斗角,单说要是生了孩子,看探春的苦恼就知道了。就算在自己家里强制性地大家平等了,出去呢?找一个不在乎嫡庶的亲家?其难度不亚于再考一次进士。

王夫人或许是触动了心事,叹道:“这算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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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难处?不过叫你开个窍儿,你不愿意抬举她们也没什么……”考虑到林之孝两口子的身份不同一般奴仆,占了他们女儿的便宜又不给人个名份,这样的事情,荣国府还做不大出来呢。王夫人的脸严肃了起来,她当初乐于看到贾环地位低下,但是换到自己的庶孙,问题就不一样了。王夫人又生一计:“既这么着,当初就不该放了袭人走。”贾宝玉心说,您还惦记着呐,乃道:“她已经放了出去了,哪有再叫回的道理?”王夫人道:“我不过是这么一说,要不,我给你到外头好人家买两个来?你竟是看上什么样儿的呢?”就算真喜欢妖娆的,王夫人也决定认了,先让儿子开了窍,然后……买来的丫头,还不是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贾宝玉道:“太太又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且不想这些事儿呢。”,这年头,一个女人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哆嗦了,这么害人的事儿他还做不出来。王夫人见说不动他,只好让他离开了,转脸她就找到了大儿子。

事关自己弟弟的幸福,贾珠出动了,贾宝玉也叹气了,再愿意做的事情,一旦被人算计着去做、逼迫着去做,也变得索然无味了。贾珠道:“你……这是……”贾宝玉满头黑线,是不是全家人都在猜测他是不是‘不行’了?下面是不是要贾政出动了?于是贾宝玉把规矩一类又提了出来,读书人是不该这样的云云。

真正诗书传家的人家,一是不会在娶妻之前纳妾生子,那样有辱斯文,二也很少在儿子娶妻之前弄个通房什么的,一般成亲的时候年纪都小,正是读书上进的时候,跟丫环勾勾搭搭是一种召唤家法的行为。到了贾宝玉这里,他书早读完了,人也成年了,还有了自己的事业,完全可以了。但是他死活不下手,由不得家里人不着急了。看吧,你要是小小年纪就勾三搭四,有人捶你,你要是到了年纪不勾三搭四,有人又要操心了,要不是这事儿不能捶着让人去做,八成……早叫捶了。

最后贾宝玉提出成亲之前不会考虑为媳妇添堵,王夫人本打算就是给他寻一个好岳家的,这样也是对妻子的尊重。但是“你成亲前把人都打发了不就成了?添一份嫁妆,也就是了。”大户人家放出去的婢女,也挺抢手的。

最后贾宝玉只得狼狈逃到徒忻那里,一头扎进徒忻拾好的避暑小窝的时候,脑门儿上的汗还没擦干净。徒忻早得了信儿,已经站在水阁前的小路上等着了,远远看着他来了,手里摇着扇子迎了过来:“来了?呃,就热成这样了?”说着还对着贾宝玉扇了两下。贾

129、炎热季节内含隐忧...

宝玉从腰间扇套里取出扇子刷地打开来忽扇忽扇地:“跑得急,忘了。”

进了屋,小太监拧了帕子给贾玉玉擦脸,又摆上果盘、茶点,徒忻指指小榻,自己先坐了上去。贾宝玉洗了把脸,舒服多了,乱没形象地往小榻上一歪。徒忻靠过来,打量着他:“倒像是逃命呢,怎么了?”还能怎么呢?贾宝玉不想说,他自己都还理不清楚。要说……他……也算正常吧……但是对着身边一群朝夕相处的漂亮女孩儿,愣是下不去手,一块儿长大的看习惯了,没有‘猛然间发现原来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这样的感觉,半点没有,怎么下手?而且,瞥眼看了看徒忻,贾宝玉半撑起身抓了颗葡萄丢到嘴里嚼着。烦!嚼得葡萄籽儿四分五裂,差点儿还把牙给硌了。

徒忻也不恼:“我怕不能再这样清闲了。”贾宝玉道:“你也歇得够了,再歇下去,圣上该找上门儿了。”徒忻这会儿也坐没坐样,斜靠在榻上掂着片冰镇的西瓜慢慢咬着:“已经找上门了,又派了太医来。我只好准备销假回部里坐班了。”

“你家里怕要给你说亲了,你有中意的人了么?”徒忻扔掉瓜皮,拿帕子擦手试唇。贾宝玉慢慢抬头看他,静了一阵儿,摇摇头:“除了自家姐妹,也见不着谁,外头传的名声,也未必做得准儿。”徒忻左右看了他半晌,看得贾宝玉身上发热,伸手抓着领口松了松:“怎么了?”徒怕笑道:“没什么,你也不用愁,先叫你家里不要急。”

“?”

徒忻却不再解释,转而说起自己的印章还欠着一枚,贾宝玉瞅瞅他:“刚吃了你一个葡萄,又来讨债。”翻身下地,熟门熟路地拉开抽屉,翻出家什,慢慢动手。有些心不在焉,一不小心还扎到了自己的手上。徒忻原是一上一下地抛着葡萄看着的,正要说他心不在焉,贾宝玉的手就已经破了。徒忻扔了葡萄,抓起贾宝玉的爪子,这一下还挺狠,已经见红了,徒忻吮了两口,味道带着些甜,血马上又沁了出来,徒忻连忙叫人取伤药来,包扎好了,又叫把刻刀给了:“怎地这么不小心?”贾宝玉摇摇头,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徒忻还真猜着了,看贾宝玉死活不答应,王夫人干脆开始考虑先下手为强给他寻个老婆了。但是对于王夫人来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贾母想让林黛玉嫁给贾宝玉,王夫人不能明着驳贾母,想与贾政先达成一致,但是她忘了贾政的性格喜欢读书人。说起来,一个父母双全,家有世爵的公侯之女大概是王夫人想要的,但是却绝不是贾政乐

129、炎热季节内含隐忧...

见的,他老人家喜欢读书人,选长媳,就是诗书世家出来的,侄女婿,不是读书人他就不喜欢(原著里他看不好孙绍祖,就是因为人家不读书,一个世袭千户,读神马书考神马试哟),轮到次子次女也是同一标准。幸亏大姑爷不是他能挑剔得起的,不然那个连个秀才都没混到的穿黄袍的家伙。。。。。。

王夫人焦急之下,想要寻一个单独入宫见元春的机会,只要得到大女儿同意了,老太太又能如何?只是眼下小皇子周岁刚刚进过宫,频频请见不太好,王夫人想先圈定几个候选人,下个月进宫摆明条件,也便于运作。毕竟不能真把皇宫当亲家去逛,有什么事还是一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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