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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思莱和霍骏两人。

霍骏敛了跟小孩打闹时的神色,好整以暇看向韩思莱,用再自然不过的语调说:“要回去吗?我捎你一段。”说这话的时候,霍骏的魅力简直释放得无懈可击。只有方向盘知道霍骏刚刚因为紧张捏它捏得有多用力。

韩思莱知道再客气是会惹恼霍骏的,他眨眨眼睛,有些调皮:“顺路吗?”

霍骏笑得很潇洒:“送你回去么,不顺路也顺路的。”

韩思莱闻弦歌知雅意,他不再纠结,笑眯眯坐到了霍骏身边的副驾位置:“我欠霍先生好大一个人情。”霍骏眼睛看着前方给车调头,假装不经意地讲:“我不觉得你欠我,但倒是很乐意你还我。”

韩思莱闻言卡壳了。

年轻的坏处就在这里,对付流氓的经验还不够充足。霍骏暗笑,他调转了车头,这时再看一眼韩思莱车里没有开灯,幽暗环境里他的眼神像一只等待别人诱拐的幼兽。霍骏不敢再看,他心头大震,自嘲地想,老霍啊老霍,你也只敢占占口头便宜,其实早就输得裤子都没得穿了。

小时候喜欢一个人,有很多时间供你去印证自己的心,去慢慢加深对他的了解,再把酸甜情愫杂糅到相伴的时光里面。那时候大家坐在同一条时光的轨迹上,纵使时间走得飞快,可你和喜欢的人在同一趟列车上,一切都好像来得及。

而成年人的世界是无数的擦肩而过,等不及时光来告诉你这情愫是真是假,你得利落地决定要不要抓住让你这一秒心跳乱节奏的人。

霍骏深谙这个道理。

他的工作就是去洞察各种各样的人心。霍骏自己做过的情感相关的广告也不在少数,他必须学会敏锐地体察个体情绪的由来。虽然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的体悟稍稍迟钝了一点,但到底是很及时的。

霍骏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韩思莱,忽而笑了出来,那是一种结束了自我斗争之后的释然。霍骏告诉自己得服气,因为在他人生中无数的擦肩而过里面,他找到了想要抓住的这一个。

第17章

霍骏感冒好齐备后去了公司一趟,方行要他过来一起给公司几个管理层定一下年终奖。今年他们做了几个大案子,获不错,方行笑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是打算成家还是想把事业继续做大。霍骏把烟灰抖落,悠远的目光越过高层的玻璃窗,他说:“我啊,只想自己活够了再说,对于结婚生子好像没有什么使命感。赚钱么,大概够用也就好了吧。”

方行便笑,说霍骏应该给自己多买点保险养老。他跟霍骏说自己打算去做些别的投资,投一些更赚钱的行业。跟霍骏合伙的这个公司只是方行资产的一部分,它的优势在于提供了稳定的现金流,但这块业务其实逐渐地性价比没有那么高了。“都说广告没落了,现在到处都讲流量为王,做创意的其实比不过做平台的。”方行说。

霍骏知道他说的有理,你内容做得再扎实,没有人看也是白搭。有一些霍骏觉得不能称之为广告的广告,只要品牌商肯花钱灌流量,找几个百万粉的大号一推,只看数据也未必就差。他们兢兢业业服侍品牌商,折腾着自己把创意改了又改,图的又是什么呢?如果从生意人的角度来讲,霍骏自己也觉得大部分品牌商给的生意都没什么好做的。

做案子本身花的力且不说,如果不巧遇上了贪心不足的对接人,回扣没有让对方吃满足的话做事都未必痛快。霍骏一贯不是个脾气好的人,以前给别人做事的时候也恃才傲物得很,现在当了老板反而要谨小慎微,不敢直接去得罪金主了。有时候他也烦做事窝囊,全不如当个光杆小白领的时候痛快,可真要遇上了好案子和好创意,他又高兴得什么都忘了,觉得终究是这一行做起来带劲。

方行知道他专业就是广告,是真喜欢这行才去做的,当年入行也吃了不少苦头,叫他放是铁定是放不开。便建议霍骏拿钱去做点别的投资,目前他们的公司虽然业务稳定益也不错,但横向比一下其他风口上的行业就相形见绌了。

霍骏分得清好赖,知道方行是为他好。如今被新媒体一冲击,经常是广告做得好,不如别人多掌握几个大v好。这个行业新的增长点在哪里,霍骏也很疑惑。他能看得明白这些事,却并不能看得开。霍骏即使知道除了广告也有其他赚钱的门路,但到底意难平。

刚好广东那边有个公司的市场负责人过来出差,说他在上海耽留几天,明儿下午有空,跟霍骏打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霍骏到这消息轻轻一哂,继而很自然地回复他:“来了?下午我开车来带金老板吃,咱们一直隔着网线沟通,这次可要好好聚聚。”对方象征性推拒了一下,然后跟霍骏敲定了来接他吃饭的时间地点,霍骏心里直摇头。他已经快忘记自己为什么做广告了。

次日下午吃过了饭,把人送走,霍骏这才露出倦怠的神色来,开车回去的路上也是漫不经心的。

等红灯的时候一看路标,哦豁,这正是韩思莱他妈住院的地方附近,霍骏心说这可不是巧了么。自己在心里找借口还没找到,借口自己送到了他眼前。霍骏在周边买了点食物带上,就这么没皮没脸地冲着韩思莱一家去了。

韩思莱母亲对霍骏印象不坏,打招呼的时候也很亲切。霍骏想大概对韩思莱的朋友她都是这样客气,唯恐招呼不周。今天她看起来神不错,没有挂水,拿了一卷毛线在织,霍骏问她在织什么,她说天气冷了,准备给韩思莱的保温杯织一个杯套,不然韩思莱出外景的时候想喝热水又会冻着手。霍骏觉得这个想法实在可爱,问她怎么不织一件衣服或者围巾之类的,韩母腼腆地笑起来,有些羞愧:“我,我手笨,织出来……他,他穿不出去的。”霍骏心中一涩,却是爽朗地对她一笑,直夸那毛线的杯套:“这个真好看,外面都没有卖这么好看的。”

过会儿韩思莱从医生那里回来,见到霍骏有些诧异。霍骏刚刚跟那烦人的金老板打了许久太极,身心都累,此刻见到韩思莱像久旱的人见到下了一场救命的雨,只觉得他一出现连空气都变成了富氧的,于是快走两步站到他身边,眼里满满的都是欲说还休的小心思。韩思莱与他对望半晌,眼中微露惊骇之意。

韩思莱其实再清楚不过,他年纪还小,为人处世都是边学边揣摩来的,再怎么周到都很难不露痕迹。但霍骏不一样,他已经职场里滚过好几圈,在他的位置上,就是块石头也早就磨圆了。所以只要霍骏想,他就可以是不露痕迹的。叫人猜不出真心的才是霍先生。眼前这个分明把情意都写在眼睛里的人……韩思莱几乎不敢认。

霍骏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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