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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披上。活色生香,软玉娇躯,对鹤延年而言,不过是枯骨红颜,终将老去。他热爱她自由温柔的灵魂,执迷于她坚韧不拔的品质,互相吸引的从来都不是命格,是他的心。

“阮、阮橘……”他竟然有些结巴地叫她的名字,总觉得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不够亲昵,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叫她什么,情至浓时,竟脱口而出:“阮阮……”

这样叫了,他顿时脸红到了耳根子,觉着自己在她面前实在是嘴笨不会讨人欢心,一时间声音嘲哳,竟再也叫不出口了。

他是觉得她很软,拥在怀中时更软,他碰着她,像是碰着什么珍贵的易碎品。然后他认为自己这样不好,就又轻声叫了她一句软软。

阮橘这辈子都没被人这样温柔亲昵的叫过,这名字叫得她整个人都酥了,他声音又那么好听。她伸手去摸他俊秀的面孔,泪早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甜蜜的小梨涡:“我在呐。”

鹤延年就又来亲她,像是小孩子迷恋上了什么有趣的游戏,然后他带着些许忐忑和期待,问阮橘:“那,我以后就是你的男朋友了,是吗?”

可以正名了吗?

谁知道阮橘却摇摇头。

鹤先生那颗火热的心瞬间降至谷底,整个人寒冷刺骨,眼巴巴地看着她,阮橘觉得有点泫然欲泣的意味。当然他是不会哭的,他只是柔和又难过的看着她,好像她就是马上反悔他也绝不会生气,而是会接受她做的一切决定。

“不是……不是男朋友。”她呢喃着说,白嫩嫩的指头捧着他的脸,有点羞于启齿,却又很勇敢。“是我,我先生。”

一瞬间从地狱到天堂,鹤延年都忘了要怎么反应了,他没去过游乐园,但见过过山车,心想世间至悲至喜,也不过如此了。于是露出笑容,又揽着她,只笑,不说话。

他是她的爱人,她的伴侣,她的先生。

他竟然有这样的福气。

如果现在告诉鹤延年,下一刻就要赴死,他也没有遗憾了。修长的大手将脸上的小手拿下来,包裹在掌心,执笔墨的手掌温润春暖,阮橘被他掌心的温度熨烫的心都软了。

她觉得他很害羞,但没想到他竟然又来寻她的小嘴儿,亲了上来。他身上有种青竹的香味,极浅极淡,可好闻得很,阮橘每次在他身边都感到非常温暖和安全。“鹤先生……”

她一时间想不到要叫他什么才比较亲昵,他是个没有名字的人。

“名字只是让人记住的道具,我不能被人记住。”鹤延年的声音几乎带了恳求了。“可是我想你记住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

阮橘坐在他腿上,被他拥在怀中,从头到尾鹤先生的手都没有乱动,她是他的了,他仍然不会做任何唐突她的事,他爱她敬她,阮橘现在真的有点相信自己当初在他右眼中所看到的场景了,她叹了口气,温柔地跟他说:“不要总觉得亏欠我,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亏欠了你吗?”

鹤延年轻轻摇头:“还有许多……我不能给你孩子。”

但凡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都命中无子。

“我不想生孩子。”阮橘诚实地告诉他。“你知道我自杀的原因吗?”

他点点头,正是知道,才更愧疚。

“那个孩子,我没有办法去爱他,可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要孩子,我只想要你。”阮橘亲着他漂亮的左眼,指头在眼镜的古朴花纹上摩挲。“我难道就不能做个丁克吗?还是说你一定要我生孩子,是有个皇位要继承?”

他当然没有皇位,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像普通男人一样给她光明正大,给她儿女,甚至不能给她一张结婚证。

鹤延年心里这么想,嘴上也就这么说了。他需要把所有问题都告诉她,才能真正去靠近她。

阮橘张嘴,一声长叹:“你怎么能拿自己跟其他男人比。”她第一次当知心姐姐,还有点小小激动。她知道鹤先生是希望她考虑清楚不要一时冲动可她怎么会是一时冲动呢?这份喜欢,她犹豫许久,斟酌许久,不介意让他知道。“我去大街上,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他又能给我结婚证又能让我生孩子,可我不高兴,我不愿意,还是说,你想让我去过那样的日子?”

不考虑陆爵,她想找个有钱人嫁了真不算难事,多的是人想娶她,可那又怎样,结婚证跟孩子又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她不要也照样圆满。

鹤先生的灵魂,万里挑一,她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的人了。

“你知不知道,就刚刚,我在庆宴上,有个脑满肠肥的中年富商想包我,他手上戴着这么粗一个金戒指。”阮橘比了个大大的圆。“鼻头油腻的吓人,啤酒肚跟怀胎十月的女人一样,头发秃的不剩下几根了,满面猥琐之气。他有钱,又迷恋我,你觉得我嫁他好不好?我给他生个孩子,不知道孩子以后长得像我还是像”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他亲没了。鹤延年又亲了她许久,才低低地承认:“不好。”

除了他,她嫁给谁都不好。

“不要父母之命,也不要媒妁之言,更不需要法律上的认可,你还不明白吗?”阮橘嫣然一笑,“我很与众不同的。”

鹤延年莞尔,握住她的小手,点了下头。

“你只要把你给我就好了。”阮橘喃喃地说,“在背负的责任之外,全部都给我。”

“好。”他眼眶发热,甚至想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送给她,以证明自己的拳拳情意。

“陆爵那边你不用担心,他既然不干犯法的事儿,那我就很安全。”她亲了亲他的脸颊,又依偎进他怀里前世今生,这是阮橘第一次如此眷恋一个人的怀抱。她被很多人抱过,院长妈妈、白锦川、静姐、小宋、还有许许多多的粉丝,她甚至和陆爵做过只有爱人才能做的事,可不管是和谁,都不曾有过这样贴近的感觉。“要是能从小一起长大就好了。”

“现在在一起也很好。”鹤延年温柔地抱着她,声音柔和,微微颤抖。“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

“那你怎么不来亲我呢?”阮橘问他,“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表达你对我的喜欢吗?”

她热情又勇敢,鹤延年失笑,如她所愿的又亲她了。她的唇瓣都肿起来了,他不敢再放肆,就轻轻的触碰,舌尖柔柔的舔,呼吸交缠间跟她说:“妆花了。”

“没关系,今天的口红可以吃。”她有点狡黠地问他,“难道你不喜欢吗?”

“这种卸妆方式吗?”鹤延年继续亲她,像个乐此不疲的孩子。“我喜欢的快要疯掉了。”

“那你买一支口红送给我,我每次见面还给你一点。”

“好。”然后鹤延年顿了一下。“就要一支口红吗?”

阮橘一听就知道他没懂,笑:“就要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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