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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害怕?”

东饮摇着他那把破折扇,笑嘻嘻道:“这里地处特殊,君未天君有警戒心是好事。”他懒洋洋伸个懒腰:“我却觉得只要不在云头上漫无目的的赶路,哪里都是仙境!”

辰夜冷哼一声:“你倒是看得开!”

东饮道:“在天界整日忙着推演算卦,我仙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去到过一个远离世俗的边陲小镇,过一段烹茶喝酒的恬淡生活……”东饮拍了拍辰夜的肩膀:“所以我最羡慕的就是你们人间司的仙君,整日可以下界办事……”

辰夜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下界就是无所事事的玩乐”还未喷出,身边就有一道冷冽的声音抢先一步对东饮道:“仙生最大的遗憾?你是要死了吗?”

这句比自己狠上十倍的话从言郁嘴里说出,让辰夜都不禁有些胆寒,同时,心里还有些暗爽,他看看冷若冰霜的言郁,又看看将扇子摇的愈加急促的东饮,暗暗笑起来。

东饮似已被言郁打击惯了,面上倒还过得去,梗着脖子强行转移话题:“天色不早了,赶紧进镇子找个地方歇脚吧。”

整个镇子一眼望得到头,并不算大,镇子中的人也是极少的,按照房子的数量,即使每户按三四人来算,那么人数也大约是不过百的。

街上的行人也是寥寥无几,许是太久没有见过外地人,辰夜目之所及,都是瞪着一双大眼目光炯炯打量着辰夜一行四人的镇民。

在如此炽热的目光下,饶是脸厚如东饮,都生生咽下了“他们是被本仙君的英俊震撼到了”的言辞,不住晃着扇子问辰夜:“现在什么情况?我们是不是暴露了?”

辰夜算是一行中见过最多世面的人,故作深沉道:“穷乡僻壤的边陲小镇,好不容易来了远方的客人,不看你看谁?”

东饮觉得有理,点了头了折扇,露出一副善良无害的讨喜笑容,略斯文的对着周围人拱了拱手。言郁皱着眉头不言语,脸上的戒备却分毫未减。本就不善人世的小宝有些怕,拽着辰夜的袖子不松手。

辰夜叹了口气,拖着战战兢兢的猴儿走到了最近的一位老者面前,那老妇似已到了耄耋之年,满脸的褶子,身子佝偻着,两只手颤巍巍不知在摆弄些什么,看见辰夜和小宝走近,抬起头来,眼睛却亮的分明,她拿起手中的烟草:“两位,吃烟吗?上好的烟草!”

辰夜略客气的摆了摆手:“我们这里没有吃烟的!怕是用不到……”

老妇的手还是不甘心的举着……

辰夜道:“……那个……婆婆,我们刚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天色将晚,想跟您打听一下,这里可有客栈之类的居所?”

老妇似是没有听到,一味举着烟草道:“公子,买烟吧!”

辰夜拗不过,讪讪掏出自己拮据的钱袋,数出几枚铜钱:“那就……买上一些,您看这些够吗?”

老妇一听这话咧开了嘴,却不接那铜钱,拿出一杆烟斗:“公子喜欢的话就吃上两口吧!老身这就给您点着!”

辰夜摆着手,被老妇逼着退了两步:“不不不!我不着急吃……”小宝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却本能的拉着辰夜往后退……东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观望着……

蓦地,一声咳嗽打断了这场尴尬的交涉。发声的是一位老妪,住着一杆凤头拐杖,慢悠悠走过来:“吃烟妇,客人不吃,你也不要强人所难了!”

老妇垂下持烟的手,狠狠看了众人一眼,气急败坏的蹒跚走了。

辰夜哭笑不得:“这婆婆……脾气还挺大!”

老妪道:“你不吃她的烟,到手的东西没了,她怎能不生气?”

辰夜道:“不要钱,偏要人吃烟,这是何道理?”

老妪道:“说来复杂,这就是这里的道理!”老妪眯着眼将四人轮流打量了一番:“听闻四位寻一处居所?老身刚巧开了一处客栈,如不嫌弃,四位不如来小店看看?”

辰夜这才看清老妪的眼睛蒙着一层雾蒙蒙的浑浊,乍看起来有些发绿,让老妪看起来无端多了一份阴森……

辰夜还未答话,东饮便一步上前:“好说,当然不嫌弃,劳烦带路了。”

老妪笑笑:“诸位随我来。”

东饮乐呵呵跟上了,小宝依旧抓着辰夜的衣角亦趋亦步。言郁一言不发跟上东饮,眉头皱的死沉,在和辰夜擦肩而过时,彼此对视一眼……

辰夜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同自己一样的……不安。

第109章师兄

整个焕云镇不大,但是小镇内各行各业却一应俱全。

在随老妪去往客栈的路上,街边尽是操持着己业的镇民们: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茶酒的,还有卖棺材的,街边两层的小楼上站着还花枝招展的女子,执着折扇对四人露出妩媚的笑……

路边有要饭的,还有杂耍卖艺的,一个长相憨傻的大个仰着头,一口吞下一只长剑,嘴角边流着口水,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东饮没话找话,摇着折扇跟老妪套近乎:“你们这个小镇麻雀虽小,确是五脏俱全啊,各行各业都有了,敢则不像话本子上书的边陲小镇,各家几亩地,自由耕种,鸡犬相闻?”

老妪笑笑:“不同小镇不同风情,我焕云镇一向如此。”

辰夜低声对东饮道:“便也是奇了!这镇子本就地处尴尬,往来行人甚少,大半镇民都在做买卖了,有人买吗?”

东饮道:“就算行人少,人家镇内人卖给镇内人,也不唐突啊!”

老妪眼睛看起来不甚好,耳朵却尖的很,听得两人嘀咕,插了一言道:“这等偏远的小镇,客从外来,缺衣少物孤立无援,他们使尽浑身解数,虽然不一定能有所获,但一旦得到客人的垂青,便是最大的获了……”

东饮想了想,觉得有些回不过来味,尴尬笑道:“垂青?说的怎么跟青楼选牌子似的?”

言郁道:“哼!自然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看法!”

言郁无端的冷刀子让辰夜自愧不如,干脆咽下了吐槽东饮的言语,瞥着东饮蓦然青了一层脸色心内暗笑。

东饮也算是脸皮够厚,起折扇在言郁肩上拍了拍:“不是我说,言郁真君啊,你说我们都下界了,不比在天上拘着,你也不必整日冻着一张冰块脸,开心些才好不是!”末了又将折扇在另一只手上敲了敲:“我想起我们一道在人间的时候,你那时候多可爱,话虽也不多,却乖巧懂事,怎么就越修炼越……不可爱了呢?”

言郁听及此神色一冷,脸色也白了几分。

言郁似乎最不愿听及东饮谈论过去。

二人还未登仙时便是旧识,还拜在同一道门之下,东饮因为年长,还白白捡了个便宜成了言郁的师兄,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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