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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故擢为侍讲。”其他人心知他是首功,升了官理所当然,纷纷把那酸话自己咽了下去,只盼着剩下的一侍读、两修纂的官帽能落在自己头上。
一时又有许多趋炎附势的人来恭贺贾瑚。
韩文选找了个时间同贾瑚说:“日后在翰林院,我恐不能照应你了。”贾瑚正不知何意,又闻他次日再上一道折子。
其言:臣身上有两个差事,一个是工部尚书,一个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前些年翰林院和工部都颇有清闲,臣还能兼顾得来。去年工部有水泥,翰林院又有学术之争,臣分身乏术。工部庶务多由左右侍郎分担,翰林之事,每多累及同僚,臣实在惭愧。眼看开春,工部事情愈发忙乱,臣请辞翰林掌院学士之位,好专心工部庶务。还请皇上准许。
于是皇上欣然同意,另外指派饱学之士,担任翰林院掌院学士。
那是后话了。
且说贾瑚今日升了官,得了许多人的恭贺,回到房里,鹤归、迎松也上前讨了几句口。
晚上一家人在火炉旁吃锅子。
这锅子乃是贾瑚发明的,创意来自现代的火锅。贾瑚前世好这一口,今世早早折腾了出来,风行大周各地。他名下酒楼便有一家专门卖火锅的,无论冬夏,皆人气爆满。
各人有个人的爱好,贾瑚这锅,是正宗的大骨汤。
中午就吩咐了下去,令厨房上取新鲜的猪大骨,在灶上熬了许久,汤液浓稠。
把那新鲜菜叶子往里面一烫,那滋味。
贾琏、贾瑛都争着去捞那锅子里的菜肴。
要说这蔬菜,也是贾瑚捣鼓出来的。
他先是弄出了玻璃。玻璃什么的,简直是暴利。他早已将玻璃方子同那几千万两银子上交给皇帝了,不过那时市场接近饱和了,贾瑚赚了个盆满钵盈。
后来在自家庄子里建了个温室大棚,炭火跟不要钱一样烧着。
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点菜叶子,大部分打着进上的名义孝敬给了皇帝,自家截留了一部分。
如今贾瑚等人吃着的,便是大棚蔬菜的头一茬。
一家人围着锅子吃的热火朝天,残冬才刚过,竟然出了一头大汗。
贾赦好荤腥,吃的羊肉锅子,浓浓的羊骚味熏的刘氏十分不适。
贾赦大快朵颐,刘氏却也只捡着菜叶子和豆皮吃,时不时给学着他父亲、只管吃肉的贾琏夹点萝卜青菜。
一时吃了个半饱,众人的筷子夹菜的速度都慢了。
喝着解腻的茶水,一家人围炉夜话。
刘氏道:“今日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贾赦抬头,疑惑问道:“咱家还有什么喜事?”
刘氏笑道:“不是咱家,是敏妹妹。”
贾瑚算了算日子,惊道:“莫不是林姑妈怀的那胎落地了?”
嗯,今年花开的太早,十分反常。想来是林黛玉降生的缘故。
贾琏已经知道怀孕是给自己生弟弟妹妹了,便问:“妈妈,林姑妈生的是表弟还是表妹?”
贾瑛戳了戳他额头:“怎么,你又想着去玩你迎春妹妹了?”
迎春早两年出生了,她生母婉姨娘难产死了,刘氏便把她抱在膝下养着。迎春过了年,三岁了,说话好玩的很,贾琏日日都要逗她一遭,不把人家弄哭了不住手。
贾琏讪笑。
贾赦回护说:“琏儿肯同她玩,是她的福气。”
贾琏扭麻花似的猴在刘氏身上。
林家来信那会儿,他正在午睡,还真不知道林姑妈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刘氏轻轻拍着他的背部,笑着说:“是个表妹。”
贾琏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有妹妹了,想要个弟弟。
刘氏接着说:“说来也巧,外甥女生在花朝节。今年花朝节也是奇了,竟像是花神下凡,百花齐放。倒把这京中压抑之气淡去了不少。”
贾琏兴致勃勃的问:“那林妹妹岂不是花神下凡?”
贾瑚瞄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胡说什么。这话岂是能乱说的?”
贾琏缩了缩头。
他不怕父亲,不怕母亲,也不怕姐姐,唯独最怕这个哥哥。上次手掌心被打了板子,现在贾琏一想起来,还觉得隐隐作痛呢。
贾赦笑道:“大周人口无数,花朝节出生的也不少,你知道哪个才是花神?要我说,外甥女出生的日子好,花神下凡这话还是别提了,得被人笑掉了大牙。”
贾赦虽是重生,对贾宝玉那玉的邪门之处颇为了解。
只在他看来,贾宝玉一离开那玉就痴痴呆呆,倒不知是好是坏。后来落到个家破人亡的下场,那玉也无力回天,可见是个没用的。
既然宝玉都如此,吐血而亡的林黛玉更是无甚出奇之处了。他不明前因后果,只凭一双眼睛看到的,说出的话却是一针见血。
刘氏也道:“可不是。不过京中贵女竟无一是花朝节生的,也算是个噱头。”
贾瑚心中暗笑。
哪里是个花神?分明是株仙草。
只是神瑛侍者不在这荣国府,而在那贾府。他日贾敏去了,这林黛玉进了荣国府,找谁还泪去?
到底不干己事,贾瑚转眼把它抛到脑后了。
虽红楼眼看着进行不下去了,那干风流艳鬼却依然投胎下凡来了。
三月三,贾府,赵姨娘从夜里叫到天亮,终于诞下一女婴。
小王氏没有女儿,又忧心自己年纪大了,便把她抱到自己膝下养着。等养大了,把她嫁出去,也算是宝玉的助力。
既然把这女孩儿记作嫡出的,小王氏要给她做脸,便请了娘家和刘氏来参加洗三。
刘氏添水添果子后,悄悄问小王氏:“你这女儿看着是个健康的,可起了名字?”
那小王氏便道:“先太太留下个‘元春’,是大年初一生的;你家有个‘迎春’,是开春的时候生的;我这女儿,生在三月三,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不如叫‘探春’吧。”
刘氏赞道:“这名字起的好。虽也是春,却暗合生辰,不落俗套。”
小王氏得意一笑。
这里面自然有它的玄机。
荣国府里有两个女儿,小王氏单单拿出迎春来说。
迎春、探春皆是庶出,把元春这个嫡出的大小姐和她们放在一起,岂不是说她这嫡出的和庶出的也是一样?
元春听到这一番话,心里实在高兴不起来。
只好安慰自己:后边两个妹妹都是从了自己的“春”字,可见我是三个里最尊贵的。妹妹迎春是荣国公的女儿,他日大家唤迎春的名字,自然会想到我这个有大福气的。
到底意难平。
遥想当初老太太在时,她这荣府大小姐,可比大房的贾瑛气派多了。
如今人家是国公唯一的嫡女,她只是个庶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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