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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贾赦还一脸诚恳的看着贾政,道:“你忘了?上回宝玉跟姑娘们放风筝,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来,还伤风了。”

说完他一拍大腿,像是突然想起来的样子,一脸诚恳的看着贾政,“就是今年春天的事儿。”之后又很是关切的看着甄应嘉,“我记得令公子比宝玉还小上一岁呢。”

这贾赦真是个妙人,甄应嘉嘴角翘了翘,道:“你们尝尝这茶,是我山上自己产出的,今年的头一批嫩叶子。”

几人又说了两句家常,突然正厅里跑进来一个人。

贾政看着下人皱了皱眉头,正想拿不知礼数和懈怠这两个理由再劝一劝甄应嘉,那下人道:“老爷,贾家来人了,很是着急,许是有什么要事来禀告,我让他等在厅外了。”

贾政觉得这一天真是有点够了,他再次咳嗽几声,甄应嘉缓缓道:“既如此,只管叫进来便是。”

那下人一脸焦急冲了进来,不等甄应嘉说出回避的话来,便嚷开了,“老爷,南边姑奶奶家里来了信,嫁去林家的姑奶奶已经上月月底亡故了。”

“什么!”贾赦和贾政几乎是同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嫁到林家?

贾敏死了?

甄应嘉也跟着站了起来。

“……老太太已经哭晕过去两次了,夫人请您二位赶紧回去……”

这便再不能留了。

甄应嘉放下茶杯,急忙送两人出去,下人去套马车,贾政还有些不甘心道:“等到太子妃事了,我妹妹事了,再请你来我府上做客。”

甄应嘉很是不屑,说是请客,这个时代请客标准的流程是下帖子,而且上门拜访的标准流程也是要先送帖子的,他们这两说来就来很是没把甄家放在眼里,颇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玉兔,况且来说一声就想让自己上门……才不要去呢。

不过对着这两,他也没说去不去的话,只管打马虎眼过去,“到时候再说,只是我八月要参加乡试,等太子妃出殡,就要闭门读书了。”

贾政一愣,下意识就不想走了。但是贾赦已经上了马车,一脸不耐看着,要是贾政再不过去,他便要不顾礼数出言催促了。

贾政急忙拉着甄应嘉的手握了握,道:“此事该要从长计议,过两日我亲自上门拜访。”

甄应嘉真是咬着牙忍着,才当着贾政的面抖手。

说起来他跟康和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还挠过脚丫子,怎么从来就没觉得起鸡皮疙瘩呢?

甄应嘉摇了摇头,往内院去了。

要说他这宅子的确有点小,当初这宅子还是他爹年轻的时候第一次上京置备下来的。

那时候甄家依旧是三代单传,他爹妈成亲三年还一无所出,所以才置办下来这个致小巧的宅子。

一共四进的院子,面宽七间,加上厢房和东路花园里的绣楼,左右也就五六十间屋子,若是他家依旧三代单传,加上下人,这宅子也就勉强够住了。

只是现在他有了三女一儿,唉……甄应嘉叹了口气,他现在明白那些父母从孩子生出来就开始攒钱究竟是个什么心态了。

因为他现在已经开始愁宝玉的礼还有三个姑娘的嫁妆了。

宝玉跟芷音两个被安排在最后一进住着,甄应嘉进了屋,发现他们两个已经起床了,正围坐在桌前吃饭。

宝玉看着很是神,大口小口的吃着水晶蒸饺,芷音就有点没打采了。

许是因为昨天临睡前大哭过一场的原因,她双目红肿,面色苍白,头虽梳得很是整齐,但是配上她这幅神态,却越发显得憔悴了。

甄应嘉叹了口气,坐在女儿身边,伸手从她手里抽出已经很久没用的筷子,轻轻放在桌上,道:“你可是还难过,跟父亲说说。”

芷音猛然间惊醒,抬眼看了父亲一眼。

她早先在东宫里都没这么伤心过,但是见了父亲之后……虽然两年没见过父亲了,虽然早先的那个父亲待她们并不亲近,只是芷音一看见他,就觉得分外的安心,这两年来受的委屈,还有这些日子的担心,全都化作抑制不住的泪水,喷涌而出。

“怎么又哭了?”甄应嘉轻轻一笑,在她肩上拍了拍。

“父亲,父亲。”芷音叫了两声,不说话了。

甄应嘉将人拉了起来,道:“去我书房说。”

两人到了书房,甄应嘉严肃正经道:“你别再哭了,若是太子妃真的是被害了,你得快点理清头绪,跟父亲说说是怎么回事。”

芷音一愣,哭声顿时小了,不多时便只剩下时不时吸鼻子的声音了。

芷音喊了一声:“父亲!”她抬眼惊慌失措看着甄应嘉,“你得快些进宫!世子他!世子他!”

芷音的声音嘎然而停。

甄应嘉不解,芷音究竟有什么话是一直没说出来的呢?

他看着芷音,芷音慢慢低了头。

“父亲,你说赵氏没法害太子妃,”她忽地抬头,抿了抿嘴,“可是……可是如果太子也参与了呢?”

什么!

看着甄应嘉震惊的表情,芷音一字一顿说:“太子妃是被太子和赵氏合谋害死的!你快些去警告世子,他怕是也要有麻烦了!”

第32章

事关重大,甄应嘉的第一反应依旧是质疑。

太子是康和的亲生父亲,就算没什么舐犊之情,但是下手害他,甄应嘉觉得不大可能。现在东宫上头虽没有太子妃看着了,但是东宫毕竟还在皇宫里,根据甄应嘉进宫的所见所闻,至少皇后还是会好好护着康和的。

但是康和……甄应嘉下意识不想让他受到一星半点危险。

想到这儿,甄应嘉双眼直视芷音,严肃而且郑重的问:“你究竟知道什么!你再这么含糊下去,父亲怕是再不会相信你了。”

芷音一愣,闭了闭眼睛,道:“那天晚饭过后,赵侧妃照例来给太子妃问安,正巧是我在伺候,她俩说了没两句话便是一阵大吵,还摔了不少东西。没多久,赵侧妃便趾高气昂的走了,我想进去拾东西,太子妃不让。过了许久我才进去,厅里满是摔碎的茶杯花瓶,太子妃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已经晕了过去,后来我叫了太医,打那以后,太子妃就卧床不起了。”

甄应嘉皱着眉头,芷音继续道:“太子妃吃着太医的药,但是一直不见好。她没法主事,太子让赵侧妃代管,还让赵侧妃天天去给她问安。”

“父亲,您想想,太子妃本就是被赵侧妃气病的,她见了赵侧妃怎么可能还会好!而且赵氏天天去看她,自然也是有了动手的机会。”

甄应嘉摇了摇头,觉得还是有些牵强。

芷音见父亲不肯相信她,跪在地上哭道:“太子妃死的那天晚上,太子曾去看过她,那时候太子妃已经不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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