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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在对方手里,“我给你滑一圈花式的。”

蓦地又正儿八经地补充了一句,“别给我磕破了,上次碎过一回,把我心疼的。”

李言蹊握着带有贺忻体温的小葫芦,看着他身影从近到远,再从远处回到他身边,因为醉酒后遗症脑子依旧发着晕,眼里的视线是模糊的,可手里的触感却很清晰。

小葫芦上有一道裂痕,它碎过,却被贺忻小心地修补好。

那一瞬间,他带着一丝心有余悸的冲动忍不住上前拉住了他。

你这么宝贝这破玩意儿是为什么?

它在你贺忻挥金如土的人生里到底有什么可宝贝的?

你是宝贝它还是因为送的人是我?

李言蹊仗着自己醉了,仗着自己脑子不清醒,仗着自己还从没这么发疯过,右手紧紧地攥着贺忻的手臂,把他往墙上一推,理智的堡垒全数崩塌,他觉得懊恼、觉得烦躁、觉得热,觉得心里憋得太难受。

可是贺忻却看着他又问了一遍,“你醉了吗?”

李言蹊一个晃神,才明白他刚才的行为在他眼里都归于醉了。

沉默的一分钟显得格外漫长,李言蹊想把这醉状弄得更逼真点儿,于是伸手抓住他头发,狠狠往前一拉,语气却放得很轻,“是啊,我刚才喝多了。”

贺忻离他很近,对方热热的呼吸扑在他脸上。

他醉了吗?为什么喉咙里满是燥热的叹息,为什么口渴到想要对着这人的脖子啃下去。

李言蹊的手还抓着他头发,刚想回,就被贺忻猛地一下攥住了手腕。

俩人的视线相交,李言蹊把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你醉了吗?”

贺忻觉得他醉也好,没醉也好,此刻李言蹊的喉结、锁骨还有若隐若现的酒窝都在不断触碰他的底线。

这么冷的天,他遛了这么一大圈,还没发泄完吗?

李言蹊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哑着嗓子笑了起来。

然后他听见贺忻气势汹汹地说,“笑屁,只许你醉吗?”

紧接着他迷惑,甚至还有点儿委屈的嗓音在李言蹊耳边响起,“我醉了,我凭什么不能醉?”

说完他身体往前倾了一下,李言蹊以为他要摔了,连忙搂住他,贺忻盯着他看了三秒,偏头亲在了他酒窝上。

第四十五章第一名

“李言蹊,你上来解一下这道题。”

数学老师把粉笔丢了,双手撑着讲台叹了口气,他觉得很闹心,都快期末考了,这一帮孩子在课上尽不干正事儿,睡觉一片,打游戏一片,偷偷摸摸发信息谈情说爱的一片,现在连班长都开始神游了,他还没死呢。

李言蹊听到老师声音,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没有什么发呆后遗症,十分镇定地走到黑板前,盯着题看了十秒不到,就把答案一步步解下去了,写完后他掸了掸身上蹭到的粉笔灰,朝老师略微一点头,仍旧顶着那张一看就在走神的脸回到了座位上。

数学老师被李言蹊梦游式解题的神技惊得目瞪口呆,回头看了一眼正确答案,用粉笔把关键性步骤划出来,敲敲黑板道,“愣着干什么?快抄啊。”

听到老师吼了,全场脑袋唰唰唰抬起,愣了两秒开始埋头苦抄,拿笔最快的那个人居然还是贺忻,数学老师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镜,此刻非常想去修一门风水学看看藤川这地儿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怎么一个两个回来都不对劲了。

下课前,数学老师照例布置好作业,又以勤能补拙为由多发了几套试卷,底下一片哀声哉道,他趁民乱喊住了李言蹊,把他叫到教室外面谈了几分钟,廖枚去后边饮水机里倒水,看着趴在窗口愣神的贺忻,没轻没重地推了把他的椅子,结局可想而知,贺忻一个反手锁人,擒得廖妹妹大喊饶命。

“我操,你下手也太重了点吧。”廖枚揉着胳膊说,“我这么一朵娇花你真他妈下得去手。”

贺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伸手丢了本课本让他闭嘴。

廖枚侧身一躲,顺势往旁边坐下,挺好奇地问,“不是,我就想问一个问题啊,作为塔哥的同居密友你,有没有发现他从藤川拍片回来之后整个人不对劲了啊,他以前上课绝对不会发超过五秒的呆!”

不知道是不是同居密友这四个字刺激到了贺忻,对方抬头瞥了他一眼,问道,“廖妹妹,你很闲吗?”

廖枚想当场唱个反调说“我很甜”,然而这会儿不是抖机灵的时候,贺忻脸上正刻着“我很烦请离我远点”这八个字,依他八卦多年的猜测,他俩肯定是吵架了,不然不可能一个赛过一个不对劲,或许更严重点,他俩为了站c位打起来了?!廖枚脑补得风生水起,偷偷扫了贺忻一眼,怕殃及他这条池鱼,立刻抱着小水杯溜得飞快。

李言蹊从外面回来了,手里多拿了本册子,贺忻抱着臂看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头开始写作业,他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叼着咬了咬,但没抽,脑子里闪过那天晚上的画面,特别清晰的一段段回放。

李言蹊抓着他头发,把他蛮横地推到墙上,他笑起来,眼神透着醉意和朦胧,漂亮得让人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只跟随着本能想亲一亲他抿起的酒窝。

贺忻记得自己亲上去了,还很用力地啜了一下,然后李言蹊的呼吸顿了顿,继而猛地粗重起来,抓着他头发的手松开了,但另一只手却隔着毛衣覆上去,掀开衣服并狠狠揉搓了下他的腰。

然后他就被推开了,在自己还不知道接下去想做点什么的时候。

李言蹊蹲在地上长长的吸了口气,站起来的时候身形晃了两下,他搓了搓脸说,“我们醉得太厉害了。”

贺忻沉默了两秒想,自己刚才的突然袭击也确实像醉得神志不清了,一个男人会亲另一个男人的酒窝,在李言蹊看来,这纯属变态了吧,没当场踹他一个跟头算他走运。

于是一个人靠着墙,一个人叼着烟,彼此互不吭声地冷静了很久,才饶有默契的把一时冲动的锅甩给醉酒,哪怕心里都藏着一丝丝不甘心。

但.......真的仅仅是因为醉酒吗?贺忻不止一次这么问自己。

一时冲动也真的仅仅是冲动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动吗?

比如心动?怦然心动?蠢蠢欲动?一时悸动?

贺忻抓了抓头发,很烦地啧了一声,这道题对于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他来说,太超纲了。

李言蹊从前桌转过头来,把草稿本丢给他说,“刚才黑板上的答案我有另一种解法,感觉比较适合你这样的懒人。”

贺忻拿起本子看了看,虽然一堆数字符号他不懂,但解题步骤简略了好几倍,看起来没那么累,他笑了笑问,“这算是同居密友的特殊待遇吗?”

李言蹊皱了皱眉问,“什么玩意儿?”

“廖妹妹给我的定位。”贺忻指了指他,又点点自己,“我,你的同居密友。”

李言蹊跟着笑了下,“诶,不是我说,今天一天课上下来,你一觉都没睡过,这不太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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