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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对方的气味。

他的私人领地里哪儿都有他的身影,或无意或有意,让他一次次打破习惯,又一次次接受新的习惯。

后来,那位侵略者变成了他的保护者。

李言蹊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依赖一个人,也从没想过他会仰头拥抱一个比他还高的人,更没想过,原来有他在的时候,那些曾经觉得跨不过的坎儿和遥不可及的梦想,一点都不会把他压垮。

所以在弟弟住院和临近联考的那段日子里,李言蹊即使过得焦头烂额,也没想过要放弃。他白天仍旧拼命看书,晚上去医院陪弟弟说话,等弟弟睡着了以后,他再拿出习题册抛却一切杂念,认认真真地咬着笔杆奋斗。

贺忻陪着他看书,撑到实在撑不下去了的时候才会歪头在一旁睡一会儿,大高个儿蜷缩在窄小的椅子上,腿脚都伸不直,醒来全身都麻了,他还笑呵呵的揽过他的肩膀说,“我梦到你了。”

偶尔掺着一两句荤话,李言蹊早就习惯了用怎样的招数回怼过去,他俩平时斗嘴,贺忻总输得一败涂地,谁让他语文没学好呢。

这时候他就使出蛮力反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桌子底下去,他们饶有默契的靠近,自然而然地接吻,他咬住他的下唇,他吃痛,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袖子,尽量压低浮到喉咙口的闷哼声,不被小家伙听到,他们在累得喘不过气的学业里偷得半日闲。

临考前一天,李岸出院了,这回在医院住了一个多礼拜,不算太久,邱医生跟李言蹊谈了会儿天,关于他手术的事情,先前他也给谢医生把这次身体检查的报告发了过去,那边说,现在还不能太着急,要等他身体指标达到安全标准再进行手术,当然也不建议太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现在就暂时先用药物控制着。

李言蹊打算高考完带李岸去安潭一院做个彻底检查,再确定手术时间,到时候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分身乏术了。不过回到家以后的李岸明显开心了许多,他们谁都没提这次生病的事情,日子像以前一样有条不紊过着。

高校联考考完是下午,李言蹊却在教室里呆到了傍晚才走,好像一朝放松,整个人都脱了力,教室周围全熄了灯,四处都是叫得声嘶力竭的蝉,他盯着墙上的日历本,看着“离高考只剩30天”的红字,内心一阵怅然,他感觉自己快要熬出头了,又觉得似乎快迎来了新的挑战,有点儿期待和憧憬,同时也有点害怕。

李言蹊一个人从空荡荡的楼道里走出去,看见贺忻倚着墙,伸出手指溜着自己的影子玩儿,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你幼不幼稚啊。”李言蹊在他背后猛地拍了一下,结果对方没被吓着,反而顺势把人搂住了。

“谁让你不舍得出来,我只能自个儿跟自个儿玩了呗。”贺忻对着墙做了个蝴蝶的手势,“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待着,自己跟自己玩这种事儿我都学成了。”

“对不起。”李言蹊心疼地揉揉他的脸,“我真不是故意的,本来想发个五分钟的呆,结果一下过去了一小时。”

“我理解,终于考完了,脑子一时放空,啥东西都乱想。”贺忻捏捏他脖子,“还有三十天时间,咱拼到底吧。”

“好。”李言蹊看着他,目光灼灼的说,“拼了。”

贺忻对着墙比了个耶,俩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李言蹊拉过他一边的手,亲了亲他修长的指尖。

“等会儿去药店买点药。”

“你怎么了?”贺忻问。

“给你补补。”李言蹊笑着开了句黄腔,被贺忻一把按住脑袋搓了一通。

“哎,我没带发带,被你揉成刺毛球了都。”

贺忻追过去,仍是不肯放松地逮着他欺负,“我需要补吗?我这样的身体需不需要补你不是最知道了吗?”

李言蹊突然一个借力把他往后一压,一手撑着墙,一手挑开他的衬衫,伸进去摸了摸他的腹肌,然后啧了声,“最近是不是活的太滋润了,腹肌都没我硬了。”

一句玩笑话,让贺忻这晚上都辗转反侧没睡好,还半夜爬起来连做了五十个俯卧撑,又把书本叠起来,来回举重了半天,才心满意足地去睡了。

大概是火气过旺,没过两天贺忻就长了智齿,牙龈出血,脸肿的厉害。

连李岸都笑他最近是不是吃胖了,脸鼓鼓的,好可爱啊。

可爱个屁。贺忻喝了碗粥,滚烫粘稠的液体滑过牙齿,带来一阵刺激的疼感,他捂着半边脸,回房间把药吃了,又不想去医院拔牙,刚才答应李言蹊答应得好好的,假都请了,然而就在喝粥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今天是公布联考成绩的时候,他得赶过去看李言蹊考得怎么样,考差了他可以陪着哄哄,考好了他能第一时间分享他的喜悦。

他忍着牙疼跑去了学校,刚进教室就发现班里两极分化很严重,开心的那些连蹦三里地都不带喘的,难过的同学缩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抱着试卷唉声叹气。

贺忻回到位置上放了包,看见廖妹妹兴奋地跟薛玟摇尾巴,估计这回进步了不少,他笑了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成绩单,出乎意料的是他语文居然上了平均分,虽然总排名不变,但总分比上回考试还高了十分。

无敌是多么寂寞啊,贺忻乐极生悲,一高兴差点咬着牙。

“我全班第十名了!”廖妹妹转头拽着贺忻手臂一阵乱晃,“牛逼不?哥帅不帅!”

薛玟一拍他脑袋,“就你这成绩,忽上忽下的,一点儿都不稳,你还有心情乐?”

廖妹妹眼巴巴地看着她,“我这不是进步了嘛,哄哄我呗。”

薛玟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癞皮狗本狗。”

廖妹妹得了便宜还卖乖,跟薛玟聊了会儿,回头拍了拍贺忻的胳膊,“你不请假了吗?没去看牙啊?”

贺忻被他们刚才秀恩爱的劲儿酸得牙更疼了,索性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挖出口罩严严实实捂好自己,半天才起身道,“我去一下塔哥的班级。”

“诶,我跟你说啊,塔哥这次考试.......”廖妹妹看着贺忻突然认真的神情,非常欠扁的话音一截,“你自己去看吧,我不说了。”

毫无疑问,贺忻临走前一定会甩给他一个爆栗。

薛玟拨开廖妹妹装可怜的手,摇摇头道,“这位同学你真是毫无求生欲。”

一口气跑到成绩布告栏那儿的时候,贺忻手心里竟然捏了一把汗,既想上前又有点不敢,不停琢磨着廖妹妹刚才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感觉自个儿去招生考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

他知道李言蹊付出了多少,所以更害怕他的努力白,哪怕这并不是最后的成绩,他也想让他尝到该有的甜果。

周围看成绩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贺忻那拔尖的身高不需要往前走就能看见排名了,他闭上眼呼了口气,再睁开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操,他一把卸下了口罩,不顾面部表情丰富起来后牙齿会更疼,嘴角咧开一个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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