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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明白,那是什么火?”

“我明白一切,但我管辖的只有生与死,地脉或地火,都与我无关。”

李声闻笑道:“也是,若是最后我们败了,就都要来投奔太山君了。”

“只有你,我万万不敢容。”太山君干涩地笑了一声,“那条龙没跟你一起来?”

“他是生灵,渡不过黄泉。我是趁他睡着,在梦中独自前来的。”

太山君意味深长道:“哦?那你篮子里装的是什么?”

李声闻低头一看,只见脚边的篮子里盘着一条青色的小龙,正拼命喝着篮中的黄泉水。见他看来,小龙连忙喝干最后一点水,翻过圆滚滚的肚皮四脚朝天地躺着。

李声闻大惊失色:“他喝了黄泉水,可会有碍?”

“无妨,既然是在梦中,他喝两口也无妨,顶多受寒腹泻几日。”太山府君说道,“想是魂梦交感,他在梦里也追着你来了,小泾河君真是有趣。他阿耶当年可没有这般气概,过黄泉之后仍嚷着叫唐皇偿命。”

第88章

李声闻拾起竹篮:“可惜泾河是被他们选中的河川,老龙君终究是要……”

太山君“嗯”了一声,在离河川更远的地方,忽然响起一声钟鸣。撑船人侧耳静听,行了一礼道:“府君,十三娘子听闻有客,特来邀约。”

“舍妹有请,你可要赴宴?”太山府君问道。

李声闻清清嗓子:“这实在盛情难却……”

乌黑的船篷下,忽而伸出一只苍白干瘦的手,手腕上是一圈黑缎上绣着金银错忍冬纹的锁边。他用三指爱怜地托着一朵盛开的白牡丹,因船只行进,不知不觉间已经靠近岸边,他这一举,牡丹便递到了李声闻手边来。

“十三娘的居所,就在此花中。”

青鳞小龙抬起头,利落地蹬起身子,扒在李声闻腿上。他像蛇似的盘在对方身上游走,最终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环在李声闻腰间,衔住自己的尾巴,假装是条玉带。

李声闻莫名腰粗了一圈,却也不生气,挽起竹篮自在从容地说道:“多谢府君,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他的身形在火光中变得浅薄起来,有如被烧融的蜡烛,到最后只余一缕火光,跃上花蕊。牡丹的花瓣慢慢合拢起来,成花苞形状,将他裹在里面。

太山府君先是笑了一声,紧接着又叹了口气,将牡丹入怀中。

“羲和啊……”

那厢李声闻已经穿过牡丹,落在洁白的石径上。铺就小路的砖石,每一块都雕刻出姿态各不相同的芍药牡丹,栩栩如生。小径两侧更是种满奇花异草,花叶妍妍各自争奇斗艳,或如宫嫔晚妆雍容,或如东家女儿粉黛薄施,各有其芳姿。

一名青衣小婢从花园那头匆匆走来,嫣然笑道:“李六郎到!娘子正在会客,郎君且随我到屏风后稍坐。今天的女客们羞怯畏生,郎君可要藏好了,别吓到她们。”

她将李声闻引至满架蔷薇之后,行过礼便隐入花丛。这架蔷薇开得正盛,红粉锦绣成团结簇,隔着花架只见另一边人影绰绰,并不能见得真容。李声闻在花丛下坐下,解下腰间青龙放在膝盖上。

李天王睡眼朦胧地叼住他的手指,含混道:“这是什么地方?”

李声闻没有作声,只是摇了摇头。花架另一端有名女子忽然道:“我听见有人声,可是……封十八姨来了?”

“田娘子真真讨打,若是她来了,此处哪里还得清净?”另一位女子爽脆道。

“韩娘子说得是呢,今儿我们难得清静,何苦提她。若是招了她来,我们说不得要小心赔笑,岂不难捱?”

“春风不过忘川,她应是过不来的。”

女伴们七嘴八舌劝慰过,那头一个发话的女郎才安定下来,歉然道:“是我多嘴,自罚一杯可好?”

“一杯不够!你喝了这一杯,还得念首诗来”一位女子说道,“这样罢,酒杯传到谁,谁就唱一首写自己的诗。十三娘,你看这样好不好?”

十三娘欣然道:“那便从田娘子开始罢。”

头一个发话的女子无奈道:“是,是。‘宿露轻盈泛紫艳,朝阳照耀生红光’。这样行了罢?”

关于楼上小天使的问题,因为点评字数不够用,所以我在这里解释一下哈。

关于看不懂这个问题,我虚心承认这真是我的锅……过去写杂志养成一个老毛病就是爱埋伏笔,可能要害大家多看几遍才能理顺,我自己偶尔也有疏漏所以导致剧情前后不通,不过一旦发现我就改了。另外关于感情线这也是一个伏笔,我后面会在天女怀梦章节铺开讲他们的婚恋过程(?),李声闻还是很爱天王的啊,不过因为他谋划的一些事情的缘故,这个人暂时放不下心结来表达爱意,显得很被动。

另外因为本文题材的限制,各个章节比较独立分散,视角转换多,显得剧情零散。不过我个人认为如果不这么写,可能会少些风味,这个我就先不改了。如果严重到影响理解主线剧情,大家可以向我直接指出,我会考虑修改部分章节手法。

最后还是谢谢大家的喜爱www为了你们我会努力写得更好一点!

第89章

“田娘子这句真美!”一女子应和道,听嗓音似是方才的韩娘子。其他姝丽一边赞着田娘子背诵的诗句,一边起哄叫韩娘子也作诗。

韩娘子也不推拒,朗声道:“我喜着裙,应是‘金蕊霞英叠香,初疑少女出兰房’。”

女郎们又是莺语片片,一个接一个传杯下去,皆以自己衣衫的颜色为题,念出佳句绮词。酒杯传到最后一位女子,她冥思苦想许久,才低声念道:“我的衣裳是浅粉洒红茜,想来是‘归霞帔拖蜀帐昏,嫣红落粉罢承恩’。”

在莺声燕语中,忽然响起清越的少年笑声:“哈哈,那徐娘子岂不是与我正相配?须知这句诗的下一句是‘檀郎谢女眠何处,楼台月明燕夜语’。我既是檀郎,又是燕语,岂不正好?”

韩娘子嗔道:“单你油嘴滑舌。你不过长得比常人俊俏几分,就敢称自己是檀郎?”

“好娘子,我知道你们个个国色天香,我在你们眼里容姿粗拙。但在人类男子里,总算是风流皮囊了罢?”

李声闻侧耳听着这少年的话语,不由皱起眉,自言自语道:“这声音……”

那厢女郎们还在拿少年取笑,后者半真半假地讨着饶。李声闻越听眉头越紧,终于忍不住贴向蔷薇丛,透过花叶的缝隙窥向锦障另一侧。

身着红粉衣裙的女郎们中间,坐着一个年可十八九的少年。他身着乳白直裾,肩披玄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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