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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

左佑“啊~!”一串长音由高到低,最后消音,他双眼只能瞪着天花板的方向,还能扫到夏嵬撑在他额头上的手心,他把眼睛翻成白眼总算看清夏嵬大手有多大,一只手罩住他整张脸不成问题。

左佑心理受伤,身材好,手大,估计打飞机都比一般人快。

哎,人比人气死人!

夏嵬眼睛扫过他缩在口腔里的舌头,又在腮内侧找溃疡点。

左右抬手,食指伸进嘴里点:“啊啊~~则里,啊~还有则里。”他跟个哑巴和磕巴的结合体一样,张着大嘴边说边指。

夏嵬眼睛扫过他说话时跳动的舌尖,和两边因为张大嘴撑薄的嘴角。牙很白,干净又整齐,但是有一颗蛀牙。以前没发现,上牙槽的右侧还有一颗虎牙,他不自觉的手指已经敲在虎牙上,说:“豹齿,你是头小猎豹,撒个欢儿,耍个宝行,得道升仙算了吧!再不老实,早晚有人了你。”

左佑“啊啊啊,呜呜呜!”夏嵬刚喷完一个溃疡点,他又要咳。

夏嵬反应很快,单手推着他的下巴往上一合,赶紧提醒他:“憋住,不准咳,一咳嗽,粉末都得吹跑。”

左佑瞪着眼,生憋着没咳,大气不敢喘,给自己憋的泪花晕出来两汪。他抬手擦了一下眼睛,这一擦,小猎豹看起来特别可怜。

夏嵬抿嘴笑,食指勾了勾他下巴说:“张嘴,给你可怜的,忌辣吧?”

左佑坚决不行:“不忌,打死我吧!”

夏嵬大手罩着他的脑袋往后一掰,“那你就接着叫救护车,写遗书,等你挂了,解剖出的肺都是黄绿色的。”

左佑被他这句话给恶心到了,张着大嘴咽了咽口水,“额森!”

夏嵬喷好,又给他合上下巴,问:“没见你吃糖,怎么有蛀牙?”

左佑蹦下床,把张着嘴分泌出的唾液吐到马桶里,从里面喊:“我也没见您天天练功,您都神功第九层了,我上哪说理去。”

夏嵬靠在自己床头,闭眼乐。

他心想,以后如果有左佑,每天应该都会吵吵闹闹,鸡飞狗跳的过。

好像,也不错。

中秋这天是周四,左佑眼里的每个人都在盘算着过节。

厉阳跟左佑轮流值班。左佑家是唐城的,厉阳就在中秋这天值班。公告上排班出来,夏嵬就告诉他,自己开车回津市,顺路把他送回唐城。

左佑的忐忑和不安来得猝不及防,却又好像是蛰伏已久。

他不想让夏嵬在这一天送他,不只是夏嵬,周孟或者侯岳,他都不想在距离唐城越来越近的时候看见。

于是,他买了火车票。

夏嵬很疑惑却没深究,把前一天买了带在车上吃的零食给了左佑,先他一步开车上了高速。

左佑拎着夏嵬买的零食坐公交去火车站。他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牛肉干,苏打饼干,开口松子,咖啡,还有一瓶红牛,他猜红牛是夏嵬给自己买的。

夏嵬还真愿意,绕个大远送他回唐城。

从山海市到唐城,最快的火车只要半小时,最慢一个小时也能爬到。

左佑从中午在宿舍拾东西就开始恍惚,大脑跟坏掉信息泄露了一样。不论多么久,久到他三五岁的事情,都开始桩桩件件的往外冒。

还无章法顺序可言,五岁,十五岁,八岁,十八岁……他就这样大脑混乱了一路,全屏几年下来本能习惯,出了唐城火车站,坐上95路公交车,直到站在师大家属院大门前,看见这些年都没换过的保安,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回家了。

连续四年,只有每年除夕这天他才回来,除夕当晚回,初一一早走,停留时间最长的一次也没超过12个小时。今天距离今年的除夕还有好几个月,他却回来了。

进不进去?

保安从亭里出来,站在大门口侧面看着门前立定不动的小伙子,防范意识突然加强。

这一个大院里住的都是退休的老干部,老教授,突然冒出个年轻人,眉头深锁,沉着张脸够吓唬人的。

两人对站了几分钟,左右被身后嘈杂的马路上一声刺耳的鸣笛给惊醒,抬脚往里走。

保安上前一步,抬手挡住问:“请问,找谁?”

左佑笑着叫了声:“苏大爷。”

保安“诶!”了一声,开始上下打量左佑,还是没看出来,于是问:“你是?”

左佑抬手指着远处一栋四层联排楼说:“我住322,左肃是我爸。”

保安惊讶的“啊!”了一声,又打量了一遍,一拍大腿,像是终于知道左佑是谁了,一脸惊奇绕着左佑转了一圈,手指点在空中跟帕金森一样,“花生啊?你是左教授家的儿子,你小子上学那会儿白胖白胖的跟颗花生仁儿一样,在哪里搞的,又黑又瘦,快回家让你爸妈看看,要心疼死喽!”

左佑心理揪了一下,会心疼?

保安又说:“好多天没见左教授和虞教授了,回去吧,中秋正团圆。”

左佑跟保安微笑点点头,往322走。

主路直走到头,就是322,这栋四层楼住了三户人家。其实每栋四层都是两户,一二层和三四层分别是一户。他高二那年,他们家为了买市中心的房子,把二层给卖掉了。

他妈当时很高兴能买到唐城市中心那么好的房子,两口子折腾很久脱了关系才拿到的号,五六年前的房地产没有现如今这么供大于求的体量,特别是三四线城市。

他爸左肃和他妈虞思彦都是师大的老师,工资待遇都很好,但在当时要买一套市中心房价最高的房子,到最后也只能把家属楼二层给卖掉。

他妈从买了就一直说,那是买给他的婚房,以后不论从哪里上大学,毕了业都要回老家结婚和工作,不能离他们远了。

如今,却背道而驰。

后来他确实也去住了,似乎也就只有他去住过。高三被撵出家门那一年,他一直独自一个人住在那里。

“笃笃笃,棒棒棒。”

左佑敲了一遍,又用拳头捶了一遍门。耳朵贴在门上听,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下了楼梯,出小院,上二楼,去敲邻居家门。

他刚爬上二楼,门就开了。

左佑赶紧叫了声:“三姑。”

女人五十多岁素净朴素,眯眼看了看上楼来,慢慢走近的小伙子,然后“哎呦!”一声,抬手攥拳捶了左右一下,“死小子,跑哪去了?这么多年不回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三姑啊?”

左佑嘿嘿一笑:“三姑,你还是这么大劲儿,再来一拳,我保证碰瓷。”

朴素的女人抬手又捶了两下说:“快来碰我的瓷,一年到头儿都见不着你个混小子,就你爸妈放心把你撒外面不管,我这成天惦记,是不是哪个漂亮姑娘给我们花生拐跑了。”

左佑笑的一手支撑着楼梯护栏,心想,有姑娘能拐跑他,他就不至于无家可归了。

他问:“三姑我爸妈没在家,钥匙留你家了吗?”

女人手从门框边儿摘下一把钥匙递给左佑:“说是去南方旅游,没有个把月回不来。”

左佑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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