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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左佑摇头说:“太冷了,只想猫被窝里。”阳城算是北方城市,十月下旬温度不过零度左右,风很大,空气干燥。也许是海滨小城待惯了,乍一换地方,哪哪都不舒服。

蓝图拿着平板边看边说:“这里还好,只是冷,我们去西北支援,那简直了。”他满脸的一言难尽,不想形容,“我去了两回,回回晒的死黑,还干巴瘦,也就夏总,一年去好几回,完全不当回事,哎~!”

左佑也挺好奇夏嵬为什么天南海北的跑,他问:“夏总为什么总去,就是其他分公司?”

蓝图放下手里的平板,盘腿坐床上,转身对着左佑,摆出要长篇大论的架势说:“他在富原算是‘老人家’,我们都这么叫他,因为他资历深,再就是业务牛,现在总部那边很多销售培训课程都是他做的,好多分公司的年龄还没他工龄大,只要开山立派的地儿,都想把他拽过去吸个干净。”蓝图说话像讲评书,连说带比划,把分公司都讲成小妖了。

左佑笑着说:“听着他怎么像唐僧呢?”

蓝图一拍大腿,“很上道吗兄弟,就是这么说的,他也没个家,天南海北跑呗,这叫造福群众,我就是他头几批带出来的销售,这么多个分公司,很多像我这么大的员工,如果还留在富原的,基本都是他的学生。”

左佑没注意后半句,只留意了前两句,什么叫‘他也没个家?’他问:“没家?”

蓝图知道自己口误,赶紧解释:“是没成家,没结婚。”

左佑紧跟着问:“没,对象?”

蓝图嘿嘿一笑,他应该是富原唯一知道夏嵬隐私的人,他隐晦的说:“对象,好像有,据说还是马拉松。”他说完,翻身躺倒,夏嵬的隐私太敏感,他不想多透露,要不是他见过孙阳天几次,他都不知道夏嵬是个同性恋。

左佑看蓝图躺下,不想多说,他起身去洗漱。嘴里含着牙刷,碰到了口腔里的溃疡面,疼得他吸了口气,一吸气牙膏沫吸进了嗓子眼里,呛的他一通咳。

漱口用了两杯水,才让嗓子好受些。他两手按在洗漱台边缘,想起了之前夏嵬帮他往口腔里上药,那会儿他完全没感觉自己的行为以及夏嵬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现在想起来,简直就像是他在撩夏嵬。

闭上眼都是那天的画面,左佑打开水龙头,捧水洗脸,再睁开眼,他感觉很多事都清晰了。

没人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人好。

所以,他怎么就会认为,夏嵬的那些行为看起来很正常?

马拉松是什么概念?

马拉松式的恋情没了新鲜感,所以上他这来找新鲜刺激吗?

从毛巾架上抽下毛巾,胡乱擦了两下脸,心理的恼怒无处发泄,左佑死死攥着手里的毛巾,回身扬手“砰”的一声狠抽到墙上。

他听见蓝图在外面喊:“怎么了?摔倒了?”

左佑没答,进浴室打开花洒,热水兜头浇下,他才发觉自己还没脱衣服。衣服被浇湿,脱的过程比平时事,整个过程结束,左佑心理的堵闷又被疑问替代。

他现在,是不是有些过分在意夏嵬?

是在意?或者,只是因为夏嵬的行为让他在意?

反复思考后他又推翻这个结论,其实并不是,如果人都不在意,何来在意行为。

例如时孑城,他不在意这个人,连带他的行为一并不在意。时孑城的行为并不比夏嵬的行为相差多少,所以他是因人而异了?

在阳城的项目支援了半个多月,左佑胡思乱想了半个多月,忙的时候没空想,有空的时候纠结的又睡不着,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有病。

对,就是有病,累到快吐血,他竟然还有时间胡思乱想到失眠。

站在园区客户参观的主路上,左佑从刚栽种好的金银木上揪下一颗金银果,红果子直径不足一厘米,暗红色,饱满结实。

他面前的这一排金银木是刚栽种好的,他身后,工人正在栽种另一排。北方寒冷,金银木耐寒,10月结出的果实通红诱人,在枝子上接了密密实实一排。把金银木放在园林主要参观路线上,让这个季节的园林看上去没那么萧条。

下班的人群经过都会跟左佑打声招呼,大家分工明确,早些完成的,也没必要留在工地挨冻。

左佑等着身后那排金银木完成,签了绿植公司的单子,他也可以回酒店了。他一手揣兜,一手捏着红果子,原地跺了跺冻得冰凉的脚。他来阳城没带厚衣服过来,鞋子也不厚实,好在他的工作闲不住,总是到处跑。他把捏在指尖的红果子递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有股清苦的味道。

身后的工人看见了,以为左佑要吃,赶紧喊:“别吃,别吃,有毒。”

左佑听说有毒,转回身把果子递给工人看,问:“这个,有毒?”

工人拿着铁锹正在往金银木根部培土,说:“吃了,恶心呕吐拉肚子,可不能吃啊。”

左佑撇嘴,其实他没吃,只想闻闻,果真好看的东西都有毒。对,好看的人也有毒。

“饿了?”

左佑听见这声音,一紧张,“噗呲”把指腹上的红果子给捏碎了。

他低头先看了看拇指和食指,鲜红的汁液顺着手指往掌心流,看起来很美很妖娆的。他正龇牙咧嘴,一张纸巾递到面前,他没抬头伸手接过,擦掉鲜红的汁液。抬头问工人:“师傅,这果子捏碎了,汁液有毒吗?”

工人觉得好笑,笑着冲他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不吃没事。”

左佑扬手,隔着很远,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抬头看身侧站着的夏嵬说了声:“谢谢领导!”

夏嵬见他终于肯看自己,眼神控制不住的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两秒,鼻尖颧骨下巴,都冻红了,他问:“怎么穿这么少?”

左佑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然后抬头看夏嵬的衣服,这人只穿了一身西装,还好意思说他穿的少,他说:“比你穿的多吧?”说完又感觉自己太没礼貌,没大没小,但是让他恭敬,此时他又恭敬不起来。心理又开始纠结,左佑抬脚往工人那里走,问:“师傅,还要多久?”

工人往三轮翻斗车上看了眼说:“栽完了,培好土,浇完营养液工。”

左佑听完就站在工人旁边没走,夏嵬站在他身后,像是怎么也忽略不掉的存在,看不见人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夏嵬就在自己身后,他不知道是气场太强还是什么。

不出十分钟,全部忙完,左佑签了绿植公司的单子,也准备回酒店。

夏嵬看他把单子给了工人,上前一步说:“带你去吃饭。”

左佑扭头看他很想说:我自己会吃饭。

可是怼人的话在嘴里翻了好几个来回也没说出口,夏嵬曾经在他心理根植的领导形象太顽固了,只要这人站在他面前,他就没办法真的开口怼他,最多也就是在心里腹诽。

左佑没说话,也没管他,这不是幸福城他不需要打卡,下班他都是直接走。没管夏嵬他径直出了项目,夏嵬却一步不离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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