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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医疗人员冲过来,用担架将顾筠送上去。

不,没用的,他已经死了,我知道。我见过的。

现在将他送上车,仅仅是将“当场身亡”变成“送院途中抢救重伤不治”而已。我或许是不是该庆幸,我没有真正看见他死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

那个带着手表的女孩子似乎站过来了:“你……是他要救的人?”

“……我不知道。”

那姑娘有一张小巧的脸,妆化得比绝大部分女孩子都淡,戴着一双红宝石耳环。“快走吧……他们还要封锁现场,好久才能回家的。”

她的声音很娇气,听起来不像是受人邀请的。我勉力笑了一下:“谢谢。”

她挑眉,“你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别笑了。”

我不出声。

大批的警员已经包围了现场,救护车只进了一个人,因为其他人基本都没有受伤。在警局里我知道了那个戴着手表的姑娘叫年今,今年倒过来就是她的名字。她看起来像个开朗的人,但出了酒店后也都话少,很快就跟着邀请她来的人走了。

负责问我的人穿着制服,面无表情:“你是顾筠的女伴?”

我点头,“是的。”

他的眼睛眯起来:“所以那么多人都说,他是为了你才死的?”

这句话有很深的责问意味。

我看着他,视线平实:“我不知道。他没有提我的名字。”

名字……呵。

警员点头,没有深一步往下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关于现场的事情?”

“我听到了那个绑匪的声音。还有……那个穿酒红色裙子的女孩子,她似乎认得他,至少那时候灯还没管,但她看起来已经认出他了。”我说,“还有,我想问一句,是顾筠通知你们的,对么?”

警员惊诧了一下,但他没有要承认的意思,反而是反问:“为什么你这么想?”

我说:“一般这么问的人,如果不是心里有鬼,就是想掩饰什么。”

警员似乎噎住了,但他已经没讲自己的想法。于是我道:“如果是警察发现了,时间差不会掐得那么好。如果绑匪掌握了酒店的保安系统,要报警没那么容易,顶多只能靠现场的人。”

我垂着眼,拍了一下裙子,雪白的雪纺裙子顺着滑下去。

“他不是那种……会就这样去送死的人,不论是为了谁。所以他可能是想到了报警的办法,或者给别人打掩护。”

警员点头,“小姐,你很敏锐。”

敏锐并不是一个好词语这世上绝大部分词语都是中性,不过后来被赋予了褒贬。

“不,并不。”我摇头,语气有些犹豫,“这只是因为,你们不那么熟悉他。”

如果换一个熟悉顾筠的人来,他也能说出来差不多的话。

但如果死的人是我,你们甚至找不到一个熟悉我的人。我有点难过,但没有说出口。等到工作终于完成,他说:“谢谢,这位小姐你可以走了。”

我点头,出门而去。警局里的人并不多,我这时想起来,我是搭着顾筠的车去酒店的,而现在没有他了。我找到最近的地铁站,力将卡找出来之后,上了地铁。这里离我家很远,要绕许多弯才能到。

已经是深夜了。

地铁里空空荡荡,我的裙子和披肩不足以御寒,列车里的风还在呼呼的吹。我没有躲,站在车门旁边,扶住那一侧的扶手,低头看着轻盈的裙子已经被吹得瑟瑟发抖,我的头发乱了,发丝全部散乱下来,不知道那些漂亮的粉红色丝带和粉饰到了什么地方。

我从小包里掏出镜子,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眼线花了,即使我不记得自己哭过。

喝过的酒酒劲带起来,我开始觉得头痛,就像是两边太阳穴那里,垂直穿过一根线,而现在,有谁扯着那根线,想将两边的太阳穴缝到一起。我捂着嘴以为自己会呕出来什么,但没有。

列车驶进又黑又深的隧道里,只能看见它快速通过时留下的一点点痕迹。

还有列车的广播声。

一个一个站的数过去,但并没有人上车。

如果这是一个鬼故事,那我大概就是撞到鬼打墙了。

森冷的铁色就那样晕染过去,在整个车厢里与蓝色一起汇聚成了冰冷的颜色,中间夹杂着玻璃和铁枝,看起来只是打造得干净致漂亮的另一种笼牢。我下了车,然后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之中。

工作依然没有找到,生活不会因为一场晚宴而有所改变。

当我差不多要将这当成一件从来没发生过的噩梦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一切还没有结束。

我开着电脑继续找工作填履历,门响了。小小的屋子也有门铃,按了以后发出干净利落的一下“叮”,不多余,但是有效。

我通过猫眼看去,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即使西装已经有垫肩了依然显得瘦弱,外套是很深很深的蓝色,领带的配色有浅浅的宝蓝纹路。他手里提着一个公事包,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我将门打开了一线:“请问找谁?”

我没见过这个人。

他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手里只有一个还没打开的公事包。他离门有点远,似乎也保持着安全距离。

他微微欠一欠身:“我是顾筠顾先生的律师。”

☆、第十二章

三年后。

机场里一片亮光,极浅色玻璃交错出的堆砌。下了接驳车之后,要走过很长的一段路,才能见到关口。然后,是排队。

国内变了很多,机场犹甚。我仅仅离开了一年,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我离开关口,随着拥挤的人群往停泊车子的地方而去,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车。我已经快不记得它的样子了,但车牌号还记着。

风有点冷,我拉了一下风衣,进车里去。

这三年来,发生了不少事情。

我一路上都在和别人聊天,刷新了无数次以后,最后终于没有新的人了。然而机场离家里太远,所以直到我和能打招呼的人都说完话后,还是没到家。车子驶出了海旁的公路,因为是白日所以能看见蓝天,万里无云。

车外很冷,我只稍微开了一下窗,就立刻关上了。

所谓的家在山上,是一栋漂亮的别墅,定期派人打扫和保养其中的东西,如果只说它的用途,大概能说是一个家。

我撤掉了过往所有的布置,只留下一面面墙,全部打通,一目了然。

我不需要自己看不见的东西。

【年今:你回来了?】

【我:嗯】

高速公路上的信号显然比机场里要好。我回复了年今。三年前那件案子爆发以后,我们反而成了朋友。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这些年正在读大学,她打算继承家里的事业,目前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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