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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自己这是遇上歌词儿里,那等有故事的人了,罢罢罢,且听他一言,“你说。”

“奴并非今日该被发卖的倌儿,实是因为楼里一倌儿与人私奔去得,龟/公大怒,将将好,又赶上奴前日才被拐卖过来……他便要我假扮那经过□□的倌儿……想是怕奴还未竟驯化,留在楼里要出乱子,经公子一搅和,便顺势将奴买与公子了……”小倌儿径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娇怜模样。

公子却木木然问道:“你不是那未破/瓜小倌儿……那,此前可有被破/身?”

“你!”小倌儿顿时急怒,俏脸红透,忿忿嗔怪公子.他是良家子,本当娶妻生子,何来被破身之说?!简直荒诞!这公子好生荒淫无耻!

“未曾便好!未曾便好!便要少爷来好好疼爱你罢!”说罢便要继续探入手指,俯下身在他耳畔亲热,妄图转移他注意力。

“公子!公子!”小倌儿急叫道:“公子怎生如此无耻,吾本良家子,求公子放我一回,来生小人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公子救命之恩啊……啊啊……疼!”小倌儿信誓旦旦的誓言顿时扭曲,他被那公子顶入幽/谷处的阳/物激得莫法,思绪又飘飞了,唯有疼痛在他全身流窜。

公子也未尝疼爱过娈/童儿,此番却被这倌儿逗得一腔邪火,他怎不知拿了良家子的卖身契便要奉还?如此一来,他苏州老宅里的侍女男厮岂不该尽数放回?一家人凄风苦雨忙不迭迭,贪他个“来世结草衔环”?

“小儿郎此言差矣,焉知你不是前世受了少爷恩惠,涕泗横流,感恩本少爷心意,决意今生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转来?“说罢,又啪啪在他双/丘上拍将两下,道:“你且宽心松身,少爷不是那纵/欲的人,不爱折腾你,便想尝个味儿罢了。”

小倌儿闻言却是苦笑难言,他今儿真真遇着这命里的天魔星耶,如此不讲道理,颠倒是非,咿,想他鸿渐生真真命苦耶,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罢罢罢,今不让他得个趣儿,怕是没个交代,无法安睡。

公子正在外间研磨探索,这桃源幽径尽在眼前,却苦于无路可通,正是无措之时,兀地一个滑步,阳/物尽插/了进去。公子禁不住喟叹一声,却听那小倌儿正哀哀抽气,颤颤扭身,却似要便宜他那物什似的。

公子试着动了动,真真紧得莫法,便俯下身在他嘴上窃香,双手也不甘寂寞地上下抚摸,小倌儿禁不住呻/吟出声,松泛身子,容他阳/物。公子慢慢得了趣,俩人上上下下,高高低低,倒腾了许久,直弄到最后,皆是浑身酥麻,好不畅快。

云/消/雨/散后,公子一时诗意滥觞,当即赋诗一首:

去年江水连海平,今日与奴共巫山。

莫道此番不消魂,试看床中双鸳鸯。

公子向来得意自己的诗词,于是揽了浑身无力脸色潮红的小倌儿,靠于自己胸前,轻轻揉捏他柔韧的腰肢,问道:“此诗如何?可有大家风范?”

“狗屁不通!”小倌儿心头笑骂,吐出口却是:“公子好文采,奴家好欢喜。”

“如此便好!”公子傲然赞道,不知想到什么,一转念却又侧身俯于小倌儿身上,在他耳畔柔声正色道:“以后便唤我‘官人’罢,本少爷尚未娶妻,却想听听这娇滴滴颤笃笃的名唤。”

“……”小倌儿怔了怔,却是突然脸红了,呐呐着口,吐不出这称谓。

“娘子,唤声‘官人’听听罢。”少爷兀自笑着催促道,在他嘴儿上又香了一下。小倌儿不自觉迎上他眼睛,清亮的眸子里俱是包容笑意,恍惚……他真是在对娘子娇痴。

他的思想又飘飞去了,他想起初见公子时的情景。

醉红颜楼中,他心惊胆战立于人后。见他打着扇子走上台来,作揖言笑,不似宋玉墙上过,便似潘安车上来,端的玉树临风,绰约风姿,令人暗自心许。

他并非出自伶家,被逼贩卖也实属无奈,但见这公子模糊面目,还未来得及辨认,却不知为何生生掉下泪来,满头满眼尽是他,心中念念,好生熟悉,竟似曾经见过一般。料到今日逃不过这么一回,还暗中思想着,要是有幸能和这公子全一回巫山云雨,也好过被底下油头粉面狂生糟蹋得好!

如今,他和这公子赴过几回巫山,翻过几番云雨,这公子唤他“娘子”,盼他开口唤“官人”……世道当真弄人,前些日子他尚且风雨飘摇四处流窜,唯恐被捉住身陷囹圄,如今看来却仿似梦一场。

思想前时苟且偷安之况,没来由一阵心酸,犹然后怕,这十四五岁的孩子拣身上冷刺,似浮萍有幸碰上朽木,乖乖巧巧拉着公子的手臂哭泣:“官人救我……呜呜呜……”

公子只觉这“官人”听来着实令人浑身舒爽,便又欣喜道:“再唤几声听听。”

“呜呜……官人,救救我罢……”

“官人,我好怕……”

这哀哀泣泣的童稚哭声,在这三更半夜听来着实属引凄异,公子于是连忙捂住他的小嘴儿,佯怒道:“你唤官人便可,何必再唱新词?这些个曲目本少爷早已听过多回,自个儿也会唱了。”公子复又逐开笑颜,清清嗓子,开口道:“你且听着:官人,奴家实是清清白白,被那登徒子强占了……如今无处可泣,但求官人赐奴一死,以证清白罢……”

小倌儿此番真真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无言再诉。

泪亦罢,言也罢,自己这噬心抠肺的流离身世,以此便缄口不言罢,得被这没心肺的公子当戏曲取乐。

“噫!这才想起,你可有名儿?”公子笑晏晏问道。

“鸿渐生……”小倌儿险些脱口而出,对上公子笑微微的双眼,却是心下一叹,苦道:“龟/公唤奴,春花。”

“啧!这甚破名儿!看少爷给你赐个好的。”公子嗤笑道,凝神苦思着,一只手儿却始终在他身体上下来回揉捏,小倌儿禁不住这爱抚,颤颤地直往他怀里钻。

公子张口吟诗:“春江花月夜,春、江、花、月、夜……江夜!”公子意上心头,侧过身与他对视,笑笃笃问道:“江夜!江夜如何?”

小倌儿承受不住那温柔却懵懂的深深眼眸,泪珠儿滴溜溜得溢出了眼眶,点头笑道:“奴谢官人赐名。”

“江夜不哭……”公子笑着摇头,用手擦去他眼角泪水。

江夜一时难忍,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覆上自己双目。他清醒明白,公子心内从未怜过他,无论是身世还是眼泪。

他似缺了那一窍,只知欢愉,不明忧杀。

“奴可否请知公子名讳?”江夜轻身侧附在公子胸前,柔柔娇声问道。

“本少爷姓官,单名人,官人也!”公子噫嘻笑道,眼神明亮,直刺得江夜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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