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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交,直挣得口中唯余半分气息,才紧拥软若蜜泥,脸红如血的人儿腾出水面。

甫一上岸,江夜便大口吸气,眼角鼻尖俱是娇俏红润,太子缓了一口气,笑问道:“如何?此番江夜可知我心意?”

江夜心中豁然开朗,忿忿瞪他,然眼角眉梢俱是风情,毫无威慑。太子不堪诱惑,又揉身贴近,双手紧拥其上,揉捏其下,在他耳边吞吐喘息,道:“今日一事,并非遽然兴起……实是梦萦已久,每夜念江夜遂成眠,惟梦中可与你相亲……”

江夜面色大红,惊骇大震,不敢言语。

太子嗟然叹道:“此番你若不应,孤亦不会再提,此后便如寻常君臣那般罢……”

太子脱手欲走,江夜却是突然紧紧攥住不许。泪泉奔涌,眸中如水滤过,清澈透亮,口中千言,却只问道:“太子此言可当真?不曾戏弄?”

“天地可证,生命为誓,从未曾这般当真过!”太子此时有些悔恨,只怨往日太喜逗弄于他,这般真挚时刻,竟令江夜怀疑自己做戏,当真该打。

“可……太子妃”江夜眼中欲明泪,终是滚了出来,滴滴落进热泉。

“孤不娶。明日便寻由头托辞,言未及弱冠,边防有祸,孤需勤勉治学,戒女色视听,为父皇分忧。”太子急道,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一日,托辞亦早有准备。

江夜不禁笑开,目露促狭笑意,犹不言语。及至这刻,他终是全然明白,太子先前寒言冷意,全是做戏与他看。目的不纯,只为令他伤心泪流认清心意。

半年来,心如死灰,虽真切痛过,亦不能怪。太子亦不好过呢,细看之下才知,那眉中川峰比从前更甚,恐也日夜相思罢。

江夜抬手轻抚他眉间褶皱,心中又喜又忧,手法一如从前熟练。太子复又围拢来,双手环他与前,垂头与他贴面,唇角沾切,口中笑言:“孤不好女色,独好男色,欲纵情不节,不知江夜意下如何?”

江夜嗔怒,面色绯红,不多时,却因一吻而神魂颠倒,腿软无力,默许了太子之无耻行径。

东海龙宫有鱼,比目成行。

东方山下有人,拣尽满山寒枝,千言万语只作一句: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第十六章少年,少年

却说当晚,太子非要缠着和江夜同床,俩人向来亲厚,这般交往也无人置喙。然才通情意,便如此亲密,江夜却是满面通红,坚决不从。太子恼怒,将他拦腰抱起,不顾江夜捶打吼叫,大张旗鼓回了寝宫。

“太子”甫一到床上,太子辞了众人,江夜便疾言厉色,欲要说教言理。早先他们未曾沟通心意,却不怕那风言风语。如今,一国太子,股肱之后,却似不敢太过放肆,太子为何……

“江夜,孤好想你……”太子忽而埋首于他发间,低低诉道,其声真个如怨如慕,如诉如泣。江夜不禁颤了颤,住了声,眸中渐涌清泉,一百多个日夜,太子可知他亦是如何过的?

他曾专意去瞧过罗氏女,佳人娉婷,容貌才情皆是上等,与太子正是相配,郎才,女貌,珠联璧合。江夜黯然离宴,也未曾细看,不知那女子与一男子眼神交切缠绵,虽面有荣光,却眼含清愁。

夜间街市繁华如昼,他曾独自打马而过,马蹄达达,那人说将来同他共游,如今,又在何处?

不经意便会思想许多,从前岁月,尽如残梦,却徒有四字时时鞭笞敲扑,纵是夜间亦入梦惊醒,啼泪。

物是人非。

耳畔太子声声低诉,“江夜,江夜……孤思你如狂,如何能忍?如何堪忍?”却似补足了那残梦,转眼,便是圆满。

便让他们说道去罢,江夜心碎如瓶,抬手搂住太子,与之缠绵亲吻。

高床软卧之上,两人衣裳尽褪,袒诚相见,翻摇滚动,时而太子低声闷笑,时而江夜嗔怪娇骂。江夜不堪其害,喘息连连,目光不自觉柔媚,勾得太子更是情难自禁,双拳紧握,青筋暴起,闭目吸气。

然,江夜此时卧于身下,虽与他亲密缠绵,却不自颤颤笃笃,目有惧色,终是不了害怕。

太子声音喑哑,稍有餍足之意,展臂环紧江夜,柔声抚慰道:“孤,待江夜长大……”

虽未言明何事,然俩人皆知隐晦之意。江夜不禁面红,闭目转首,只低低应了一声。

当夜,芙蓉帐暖,未度春宵,却诉离愁。

后几日,太子与江夜游,俩人策马奔腾奔入深林。

不多时,抛却众人与后,太子飞身至江夜马后,将他紧紧抱住,啃吻他脖颈,俩人伴随马儿颠簸亲密交缠。江夜心有戚戚,面红耳赤,太子殿下欲求不满,眼目泛红,实在难忍。

少年情动,狂热如疾。太子殿下每见江夜遂失神,心醉神迷。

“唔……太子……”江夜身后枕一石壁,退无可退,然太子殿下却入疾风猛兽般将他紧紧抱住,不住亲吻。口中余气不足,闻太子压抑低嘶,更是不禁身软如泥,险些滑下水去。

鸳鸯戏水,各自交颈。太子殿下只是与江夜互相纾解,未曾经那荡魂激魄之艳事,如此亦也足够,每每这时,只恨不能与对方融为一身,血肉相交才好。

所幸,太子殿下这般禽兽作为,亦并非常态。国事繁忙,力有余,多是深夜不睡。气煞江夜,非得勾他引他,才肯弃书上床。偶有无暇,才将辜负时光一同用尽,逼得江夜□□。

皇帝在行宫中待了三月,直至二月末,春意上头,小荷点露之时,才着一干人等返回京城。

三月里,太子与江夜极尽缠绵,每日同床共枕,不忍相别。

最后那日,江夜命人点燃满地烛光,于摇曳微光中待太子归来。人生苦短,去日苦多。他与太子虽挚爱有情,却终为世俗所不容,或许将来某日,各自皆有难言之隐,须松手放离去。

他不愿留有余地,不愿比情此意尚有保留,便了了各自遗憾,使心愿完结罢。

太子与皇帝对策,夜间却见寝宫通亮如日,心有预感,不禁微笑。

举步而进,殿中无一丫鬟太监,唯江夜立于光中,惊喜唤他:“太子”

灯火阑珊处,那人回顾。

太子将江夜抱上床,江夜面色潮红,与往日稍有殊异,一举一动接魅惑天成,太子殿下心神俱醉,只恨不能立刻与他焚身死去。

江夜忽携太子手指于身后某处,未对太子说一语,然引颈就戮般决绝态度,粉红脖颈亦是意味十足,不言自明。

太子浑身一颤,虽心向往之,临行前笑道:“原来竟是江夜等不及了,此事皆怨孤”

江夜却忽而哽咽,问:“太子,你可信轮回来世一说?”

太子愣怔道:“为何忽言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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