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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从始至终都以稚嫩的肩膀坚持下来了。那时候他就知道,这孩子的执拗与生俱来,总是以一颗执着勇敢的心去面对所有横在他面前的重重磨难,沉着,忍耐,坚韧不拔。他拥有他所喜爱并赏识的所有性情。

慢慢相处的久了,夜刈十牙才渐渐地发现,他并不是像看上去那样冷硬,简直像是冰浇铁打的一般。无人的时候,他也会想起家人,脸上的神色温柔而腼腆,幸福而清澈,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是一个孩子,本能地渴望着长辈的关怀与疼惜。于是,夜刈十牙心尖上的某一点被轻轻触碰,他开始关注并有意无意地照顾这个孩子。

然而,只有近距离接触才会知道,这个孩子竟然意外的敏锐。他只是稍微透露出一点点好意,几乎是立即,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他并不排斥,几乎是欣然接受,并以他独特的方式开始回馈。于是,长此以往下去,他们渐渐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相处模式,表面看起来明明冷漠而淡然,但他们之间的那份牵绊却偏偏深邃的无人可比。

如今的夜刈十牙,根本难以接受他这个最爱的弟子已经死亡了的事实。他清楚的记得,那时的他是怎样跌跌撞撞,抱着身受重伤的零跑出那间可怕的屋子的。那时的他一门心思地想去找医生,零却拦住了他。记得那时他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得喘息好久才会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但他还是不肯停歇地拼命说着,好像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一样……

夜刈十牙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猛地仰起了头。

第62章抚不平的伤痕

“师父,我接下来说的话您一定要记住啊!”他苍白着一张脸,面容上浮动的笑容薄如蝉翼。

他似乎要说的话特别的多,但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他努力张大着眼睛,但脑袋还是耷拉着,并一点一点地,仿佛马上就要堕入永恒的沉睡。

“零,别睡,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嗯,是要说。”他轻轻应着。“那天舞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有人在搞鬼。一方面他们故意杀了藤原野,然后嫁祸给海斗和师父,如果顺利的话,这件事可以帮他们除掉心腹之患,并成功挑起元老会和猎人协会的矛盾,引动天下大乱。不顺利的话,也可以帮他们赢得足够的时间。另一方面他们派一缕刺杀了玖兰枢,虽然知道一定不会成功,但能让他受伤,就已经得到了最大的利益。他们非常清楚我和他之间的矛盾,所以挑动的恰到好处,我和他如今两败俱伤。她接下来就可以正式浮出水面了。”

“若我所料不错,接下来会是一场惊动天下的乱局。白鹭更已经服了一条拓麻,她与玖兰枢之间必有一战。纯血种背后都会有固定的势力支持,每个人所掌握的王国都不会小,所以,元老会和猎人协会都只会是他们战争夹缝中的陪衬,一不小心就会被绞成齑粉。师父,你和师兄一定要把握时机,尽早抽身才好……”

“师父,我已经给会长和监察长去了信,最终审判就在今天,好像马上就要开始了。您一定也很担心海斗师兄吧,我把救他的办法都写在信里了,就放在协会属于您的那个信箱里……”

“还有……”他有点儿喘不上气,夜刈十牙心疼地整颗心都在抽抽地痛。“别说了!”他忍不住这样对他说。

锥生零目光涣散,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着自己要说的话。“师父,伪造血月十有八九落在了白鹭更的手里,协会里有不少她安插进来的奸细,松田秀不可信任……还有……一缕,我不知道他如今在替谁办事,但您一定要答应我,不管他做了什么,您都别再伤害他!”

“我答应过爸爸妈妈要照顾好他的,还有优姬……如今,就都拜托您和海斗师兄了……”

“别说了!你听到了吗!!”夜刈十牙忍不住冲他大吼。那人却终于安分下来,一动不动地躺在了他的臂弯里。

他跟他说了一堆又一堆的废话。仿佛将这一切世事都看的特别的透,然而世事如棋,身在其中的他却唯独猜不到自己的结局。

夜刈十牙将他带回当初他学艺时,他们一起生活过的那个小屋,并将他小心地放在床上。锥生零好像又突然醒了过来,目光中弥漫着细细的怀念。然后,他开始催促他快些离开。

“去审判场吧!”他说,“海斗师兄如今只有您才能救。至于我,师父您放心,作为徒弟的我都还没送您最后一程,又怎么敢先您一步死呢?”

当时,这句话说的他是又气又痛。他又是怎么回他的呢?

“臭小子,说什么呢!”他埋怨着他,然而转身准备离开,但在那一刹那,他的眼眶却一下子酸涩的发疼。于是脚步下意识地加快,“我走了,零。”

“等等!”在他出门的那一刻,他又突然叫住了他。“师父,您……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师父心里有数!”他记得自己是努力扯着嘴角笑的,却难看的好像哭一样。然后大步离去,从此再也没有回头。

夜刈十牙一直在他的床边待到了黄昏,天色渐黑的时候,他将一块白布蒙在了他的脸上,轻叹地道,“零,一路走好。下一辈子投胎,一定要找一个好人家,过的别这么艰难了。”

你此生伤于绯樱闲之口,死于玖兰枢之手,历经磨难。此后,就让我来为你消弥仇恨,抚平伤口吧!

我一定会杀了玖兰枢,然后,消除掉所有的纯血种,为你报仇!

夜色深沉,旧梦迷离。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细细的伤口才会被蓦然揭开,然后让人——痛彻心扉!

“玖兰枢,我从未像现在一样深恨过一个人。你若再向前一步,我们就是生死仇敌。要么你死,要么我亡,要么就是同归于尽!今时今日,我们绝不会同时走出这个房间,你想好了吗?”

他眉眼淡淡,但目光深处的恨意却毫不掩饰,深深刺进了他的眼眸里。

玖兰枢猛然惊醒,然后忍不住捂着心口开始粗粗的喘气。时隔两月,一颗心还会时不时的漫起尖锐的疼痛,好像那个可怕的伤口,永远都无法长好,也好像那个盘旋在心底的噩梦,还是固执地——忘不掉!

最后,他还是披衣而起,径自走到阳台,仰望着天空上的一轮寒月,怔怔发痴。

架院晓和蓝堂英一坐一立,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他。

“枢大人又做噩梦了吗?”

“这两个月来他一直是这样,每次躺下后都会被突然惊醒,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他也忘不掉吗?”蓝堂英这样说着,不知怎的,一下子红了眼睛。“就因为这样,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这样的枢大人,我也是只有在十年前见过。”架院晓忍不住叹了口气。

“以前的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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