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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立刻抬头。

就见景七只松松散散地批了件珍珠白的袍子,头发披散着,似乎才洗过晾干,不慌不忙地对他眨眨眼睛,回手将门拴上,向他走过来。他每走近一步,乌溪的心跳便快上几分,等到景七靠过来,将他怀里的书挑起来丢到一边的时候,乌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已经快不会跳了。

第三卷眼看他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了完

结局卷:曲终人不散

第七十章:生离死别

景七一条腿蜷起来跪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抬起乌溪的下巴,看进他那双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的眼里,只觉得他那眼珠生得像是传中大海里那种最最难得的黑珍珠,没有杂色,盯着看得时间长,竟似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便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指刷过乌溪的睫毛。

乌溪十指紧紧地攥着床单,身体僵直,那人身上方才沐浴后的淡香扑面而来,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笼罩进去似的,一面心驰荡漾,一面努力克制。

南疆比扭扭捏捏的大庆要痛快得多,喜欢什么人,就要什么人。可乌溪还是觉得不应该,他读大庆的书,知道“礼”是第一等重要的东西,知道这边的未婚在洞房花烛之前,是连多看彼此一眼都不行的。

虽然……他是个男的,可……

乌溪把抓住景七已经在顺着他的领口往里钻的手指,下极大的决心似的摇摇头:“北渊,……我还是觉得不合适。”

这在以前,景七还是一直自认为是个“虽然偶尔鬼混,但大部分时候洁身自好”的人,可他忽然发现,和这位巫童比起来,自己少年时那乱七八糟眠花卧柳的日子,简直称得上是糜烂。

纵然不算热衷些声色之事,逢场作戏的手段是少不了的,乌溪只觉得景七的指尖像是游鱼一样滑不留手,轻而易举地便从他掌心脱出来,挑开他的衣襟,沿着他的锁骨轻轻划过,皮肤上就像是燃起串看不见的小火花。

景七漫不经心地问道:“哪里不合适?”

他故意慢条斯理,一双咸猪手将乌溪从上到下摸个遍,见那人手忙脚乱局促不已,一边享受着调戏的乐趣,一边慢慢地将自己身上也玩出火。

他单膝跪在床上,几乎整个人压在乌溪身上,乌溪不得已,只得一只手撑在自己身后,一只手搂住他,竟被他将身上衣服剥了一大半,狼狈不已,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你们的圣人不是说,授受不亲,非礼也……”

景七在他胸口上拧了一把,惊得乌溪险些弹起来,撑在床上的手软,便直接躺下,只听景七低笑道:“授受不亲,是和女人还是是和男人?”

乌溪没词圣人没说授受不亲。

他只觉眼前有东西一闪,便看见景七那件本就松松垮垮地披着的白色锦袍落地,景七欺身过来,随手将床幔放下,朦胧的灯光透进来,他那袍子下面竟然什么都没穿,皮肤像是比最好的锦缎还要细致,颈子上的脆指环垂下来,低着头,长发落下来停在乌溪的耳边。

乌溪简直一个字都说不出。

景七笑眼弯弯地低声问道:“乌溪美人,要么给爷叫声非礼听听?”

理智终于飞了,乌溪一把拉下他的脖子,将混蛋的笑声堵了回去。

世间总有那么些事,叫人若干年后回忆起来都刻骨铭心,大悲者如生离死别,大喜者如芙蓉暖帐。梦中流连很多年的场景突然成真,那人的体温清香都萦绕周围,怀里充充实实的,然而又忽悠觉得不真实起来。

王爷自然算是风月老手,又有耐性,床下花言巧语的功夫、床上磨豆腐哄人的功夫可都是流的,又碰上这么个雏儿,便愈加好性地想叫他好好舒服。

乌溪觉得隐隐地不对,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脑子里一团浆糊地忍他施为,直到景七四处火的手伸到他身后,顺着他的脊椎骨揉揉捏捏地往下走。他再不明白,这时也明白。有些难耐地挣动下,抬起眼却正好瞧见景七的目光那人的眼神说不出的柔和,偏柔和里又带些被情欲燃起来的幽深。

他觉得景七此时此刻,眼睛里终于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抛到一边,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便觉得怎么样都行哪怕现在就为他死,也无怨无悔。

于是轻轻地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他异常幸福的笑,却叫景七微微愣了片刻。景七忽然住手,他想,如果真的么一路做下去,等小毒物知道自己是安什么心,不叫他恨死自己么?依这人那么激烈又认死理的性子,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回转的余地?

景七的经验是,万事都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否则将来可有的要倒霉,要是死之殉国什么的也就算,若是偏偏剩口气,可再到哪去找这么个人?电光石火间他便微微皱眉,做个决定

想象中的刺痛没有来,乌溪却觉得覆在自己身上的身体略微离开了一会,随即,灼热的慢慢地被温暖紧致包裹,他猛地睁开眼:“……”

景七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有些打颤:“先别动,……先别动。”

他死死地咬住牙,慢慢地坐下去,钝痛便如同骨肉遭到凌迟一样,从未有人敢叫南宁王做种事,他原本是按着乌溪,却慢慢变成靠他支撑着自己。

疼得紧,忽地手肘软,扑到乌溪身上,两人同时闷哼声,乌溪忙伸手接住他,只觉这人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地打着颤,心里竟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有小心地搂住他,近乎虔诚地亲吻安抚着他的身体。

夜空红鸾,悄然升起,而又悄然落下。

第二日乌溪仍旧很早便醒,他睁眼的刹那,几乎有些分不清那宿缠绵是梦境还是真实,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偏过头去,见景七发丝有些凌乱地躺在边,半个肩膀从锦被里滑落出来。

乌溪便无声地笑,轻轻地将一边的被子给他拉上,也不急着起身,便侧着头看着他。

一辈子也看不够他。

不是梦原来最美的从来不是梦,梦里没有那样真实而浸入灵魂的快乐。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目光太深情,竟生生地将景七“瞧”醒,景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他眼,含糊地嘀咕句“还没亮呢”,便要翻个身接着睡,动,才发现身上有种形容不出的酸痛,他轻哼一声,眉头皱起来。

乌溪立刻翻身坐起来,紧张地问道:“疼么?哪里疼?”

景七深吸口气,白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吩咐道:“水。”

乌溪立刻批衣起身给他倒碗水,端过来,亲手喂给他,景七喝两口便又不肯喝,将茶杯接过来拿着,又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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