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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不提了不提了。”影九九赶紧转话头,心里有点在意,能支持三哥走出影宫的到底是什么。

“你还好吗。”这些小罚对影十三来说实在没什么,对九九就太残酷了点,影十三撑着地蹲起来,给九九揉了揉膝盖,软和温热的手掌焐在膝头,影九九忽然抬手捂住鼻子。

“你捂鼻子做什么呢。”

“最、最近上火,可能会流血。”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声轻缓哨音,是从王府大堂方向传来的。

“王爷召令,快走。”影十三朝九九伸了只手,把人拖起来,拖着他全身重量登上了刑堂的飞檐,往大堂飞奔而去。

王府大堂,除了离去的影初,十三鬼卫皆低头单膝跪于堂下,静静等待着王爷命令。

齐王从内室出来,慢慢踱至堂中上座,抬手把两枚青玉核桃搁在那书案上,啪嗒两声。

王爷素日里满面春风,今日这般架势,任谁也知王爷这是心情不悦,还不知道等会要怎么发落堂下这些影卫。

影十三心里正惴惴,忽然听见王爷开口:“都抬头。”

算上影九九,十三个人齐齐抬头。

“近日洵州不太平。”齐王缓缓道,“再遇围攻,即刻脱身回府,不可硬扛。保全你们自己,不必顾及对方身份,杀便杀了。”

“是。”

若被他人得知,形势严峻之时,王爷竟还顾得上安抚手下,恐怕也要劝诫王爷不要如此偏宠影卫。

齐王朝旁边小婢女摆了摆手,婢女端着一盘银宝、一沓银票、一摞地契过来,放在影十三面前。

王爷眉头微皱,“去找影初,本王名下庄园眼线众多,让他盯着。影初擅自离府,十恶不赦,传话叫他自掌嘴二十,好好悔过。”

影十三蓦然抬眼,怔了怔神,微微颔首道,“是。”

“还有你们。”王爷似乎真有些怒了,起身走到十几个人面前,慢慢道,“王府的医者都瞧不上眼了?治不得你们的伤么,再有一人妄自菲薄,你们全都跟着他受罚。”

“……是……”

“都退下吧。”齐王疲惫地叹了口气,“影九九留下。”

众人颔首告退,影十三挑眉看了眼有点惊讶的九九,端着那盘钱银地契,悄悄退下了。

待到大堂里只余下齐王和影九九两人,影九九顿时松了身子坐在地上,揉着双腿膝头,一边问,“王爷,留我何事。”

齐王皱皱眉,“规矩点。”

“够规矩了,在家可从没人敢罚我跪。”影九九充耳不闻,继续盘腿散漫地坐着,歪歪扬起半边嘴角道,“王爷,您也有今天,昔日那般忠诚,尽心思捧那小皇帝上位,现在后悔了没?”

齐王冷哼一声,“孔雀山庄公子夺嫡开始,你有几分胜算。”

“这我可保不齐。”影九九一边揉着膝盖一边道,“先让他们斗着,瞧瞧形势。齐王府先得挺住,万一哪天被那小皇帝抓了把柄,别倒了。”

齐王揉揉眉心,“出去,别让本王常看见你。而且,九珑,你还差的远,别太自负。”

“别气坏了身子,我先走了。”影九九置若罔闻,摇摇晃晃起身,扶着膝盖走了。

“叫……”齐王刚说一个字,影九九摆摆手,“啊,叫影七进来是不是?知道知道。”

齐王拂袖走了。

进了内室,影七已经在室中端正跪地等待。

“起来。”齐王揉着太阳穴坐进书房的雕花椅中,翻看着近几日的书信,问道,“你也受了禁卫围攻?”

“是。”影七如实点头。

“那为什么不说。”齐王一把将书信拍到桌面上,“非要影四一一禀报。”

影七被那一声拍案的声响震了震,又跪下去低头道,“属下不想让王爷为属下忧心。”

“你也知道我为你忧心。”齐王推开身后雕花椅,起身一把抓住影七的手臂,硬扯着把人提起来往方榻上狠狠一推,影七半点不敢挣扎反抗,顺从地忍受着王爷的呵责惩罚。

“温寂,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拒人千里之外,你哪怕像那小混蛋一样顶嘴,我也满足了。”

“……属下知错。”

书房寂静,只听一声叹息。

王府大堂外,影十三一手扶着九九,一手托着银盘,悄声问,“王爷与你说什么?”

“问我最近伙食怎么样。”影九九面不改色。

“不说算了……”影十三也不是爱多问的人,便没再提。

影五挎着他哥脖颈一路唠叨过来:“王爷今儿个怎么了,虽然说得我是挺感动吧,但是耽误我吃凉粉了唉,现在去人家都摊了……哎九九!我才听说,你去玉楼春搞事情了?哇居然都打到兰幽台了,厉害厉害,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影九九舔舔嘴唇,耸肩道,“本来没什么,就是遇见沈家那个小子跟我杠上了,还拽着不放管我三哥问孔什么?孔澜骄在哪,简直不可理喻,他算什么东西。”

“孔澜骄是谁。”影五摸着下巴想半天,“听着就不是什么好鸟。”

正靠在一边掀着一片衣角擦匕首刃的影八忽然抬眼,了匕首,又靠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攀着墙上砖缝,飞身翻上围墙。

“老八干啥去啊?”

影八瞥了影五一眼,懒得说话,跳出高墙直接没影了。

第23章但见生情(三)

玉楼春里喧嚣依旧,赌武台上仍在血腥厮杀。

沈袭无聊地坐在台下,腿跷到桌面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拿了个梨啃,指间缠绕着那条灿金小蛇,金蛇嘶嘶吐着信子,感知着周围的血腥气。

沈袭的目光在空无一人的青刚玉斗台上停留许久。

武力已至青刚玉斗台的高手反而不爱露面,偶尔有闲得技痒或是相约比试的才会进一次斗台。

沈袭已连胜十一局,此后却再无人敢挑战这位沈公子,有的忌惮他家的背景,有的忌惮这人的残忍手段,沈袭就卡在这兰幽斗台上,上无可上。

自他与他父亲沈镖头断绝关系滚出金池镖局,整日里游逛在玉楼春里,无所事事,赌武台上赚的钱银也花不完,就扔在角落里胡乱堆着,偶尔掰块碎银,拿去打几两酒,再来半斤牛肉,混日子,无人管束,其实也和家里差不多。

本来向往无拘无束的恣意生活,等到现在真的过上了,又闲极无聊无所事事,起初以为人生得意须尽欢,现在又觉得疾苦人间也没得那些欢乐。酒肉,美色,沈袭觉得这些东西也并无甚吸引力,不如打一架来得快活。

入口那边进来一人,穿着一身灰锦衫,两旁侍者见了那人皆停下脚步退到道边颔首低头,那人视若无睹,从玄金斗台那边走过来,离得近的斗判皆起身行礼,恭敬称一声“大人”。

那人不过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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