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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回王府了,大哥走了,二哥没了,小十三废了,怕下个就是咱俩了。”

“哥,我们啥时候才能回家啊。”

“你本就不需要当影卫,当初交易的只有我一人而已。我可以请王爷送你走。”影四平静说道,“王爷不会不同意。”

“那哥呢。”

“我走不了。”影四扶着影五发顶,“王府不能没有我。”

“可我也不能没有你啊。”

影四手指微僵,用力揉揉影五的脑袋,难得嘴角微微有了些弧度。

离家多年,影四对家的印象并不模糊,甚至仍然记忆犹新。印象里,母亲的脸早已模糊,父亲的模样却深深刻在影四脑海里,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仍旧想起来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撕碎他。

而实际上他也曾这么做了。影四就是如此,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无心也无情,对厌恨之人心狠手辣。影四年长弟弟五岁,生性暴戾孤僻,唯独对他溺爱有加。

影四蹲在影五面前,一手扶在他头上,却始终不肯再近一步,仿佛再走近一步就做错了什么事。

“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影四表情淡漠,“下次再有情况靠我近一点。”

“还有什么情况啊,王爷也让人给我钉上钉子扒光了扔桌子上当赌注的时候?”影五无奈苦笑,“你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

“不会的。”影四站起身朝影五伸手,影五拽着影四的手腕站起来,靠在树干上。

“哥你烦我吗。”影五两手插在腰带上,靠着树问。

“不烦。”

“那你稀罕我呗?”

“少废话。”

第56章番外一(影四影五传记)

积恨成渊,恶戾生焉(上)

有个少年在巷子里独自走着。

十五岁上下,一身粗布麻衣,提着个油纸包。他腰上挂着两把柴刀,手腕上缠着脏绷带,一副市井小混混打扮,一看就是那种整日不务正业,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打架,家里不管的脏孩子。

还未出巷口,就被几个拿着棍棒的老混混拦住。

“祁渊,你爹欠的赌债啥时候还啊。”黑脸墩胖那人敲着手里小孩胳膊粗的木棍,冷笑着威胁祁渊。

回头看了眼身后,也有两人尾随,把退路给堵上了。

祁渊颇不耐烦地往墙上一靠,嘴里叼着根酸枝,“老子说几遍了,他的债让他自己还,别几把天天找我。”

黑胖男人怒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他那老流氓败家,你不替他还我们的银子咋办?”

“谁他妈管你咋办啊,找他要钱呗。”祁渊吐了叼着的酸枝,撞开拦路的两人要走,“滚一边去。”

黑胖男人气得牙根痒痒,手里木棍一扬朝祁渊的后脑狠狠抡过来,前后拦着帮腔作势的几个人一拥而上,企图压住这混不吝的小子让老大好好揍一顿解气。

木棍抡过来,祁渊忽然蹲下身,那木棍抡了个空,哐当一声砸在窄巷墙上,震得黑胖男人手臂顿时麻了,祁渊转身一抬脚,狠狠踹在那黑胖子裆下。

“啊啊啊啊!!!!小兔崽子敢踹……啊啊……”黑胖男人惨叫着躺在地上蜷成虾子,捂着腿间嗷嗷叫唤汗如雨下。

祁渊抽出后腰两把柴刀,在手里掂量着,指着剩下那三哥撑场子的小弟,扬起下颏怒道,“谁再不长眼找麻烦,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滚。”

那几个男人也有点犯怵,扶着老大拖拖拽拽带走了,黑胖子还骂骂咧咧,“祁渊!有胆你等着!”

祁渊单眼皮薄嘴唇,凌厉起来格外有气势,长得比镇子上几家富公子还俊些,可惜出身卑贱,他爹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流氓赌徒,长得高大,一脸麻子,人称祁麻脸儿。

他娘是个绣娘,长得挺秀气,家里就靠着绣娘绣些缎子糊口,祁渊每日辛苦打柴换米,给他娘减些活儿。

家里还有个小的,膀子细弱也不会干活,家里穷没书可念,也没什么东西玩,挖够了蚂蚁窝就坐在门槛上等他哥回来。

从前俩人还有俩姐姐,都被他爹卖了换钱,终于生出俩儿子,绣娘疼孩子,花钱找镇上先生给取个好名,被他爹知道了,拖着头发就是一顿打,说败家娘们,有银子干点啥不好。

祁渊自小耳濡目染,也就是一粗俗不入流的混混,稍有些脸面的姑娘家都看不上眼。

憋着一肚子火回了那小破家,那小孩儿正坐门槛上望着,见祁渊回来,张开手扑过来,抱着他哥的腰,顶高兴地蹭他,“哥哥,你回来这么晚呢。”

“走得慢了。”祁渊心里的火顿时消了,蹭了蹭手上的土,把祁煊搂怀里揉揉,从怀里拿出本镇上淘换的旧诗书,塞给祁煊。

“没事就背背书,别瞎玩了,以后没出息。”祁渊道。

“好。”祁煊最听他哥的话,小心地捧着书本,恐怕撕坏了哪页。

祁渊把油纸包也塞给小孩儿,“这个你跟娘一块吃。”

祁煊看见点心眼睛都亮了,这是过年才能吃着的东西,一手拿着纸包,一边像抱着神一样抱着他哥,开心得不得了,“哥哥真好。”

“嗯。”祁渊给弟弟拢了拢头发,弟弟长得水灵清秀,跟娘像,招人喜欢。祁渊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

“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吃肉,我想吃肉了。”祁煊觉得他哥哥无所不能,想要什么都能给他带回来,他想要什么都跟哥哥说。

“那你在家等我。”祁渊对弟弟的要求也从不拒绝,能满足的尽量都去做。

祁渊在家歇了会儿,又背上家伙上山,趁着天还亮,说不定能打到只山鸡野兔。

直到第二天黎明,祁渊打着呵欠拎着两只野兔回来。

几里开外就听见里面小孩嚎啕哭声,还有锅碗瓢盆砸碎的喧闹声,走近了隐隐听见绣娘哭着哀求,“别打了……”

祁渊眉头紧皱,几步跑进破院子里,祁煊正坐在地上哭,满地是撕碎的书本上的纸,他爹鼻青脸肿正扯着绣娘的头发,狠狠一脚踹在她身上,骂骂咧咧地问,“那兔崽子哪去了?把债主打了给老子惹一身骚还跑了?”

祁渊扔下绑着的野兔,抽出后腰的柴刀,走过去一脚踹开在他爹腚上,踹了祁麻脸儿一个跟头,一手扶着绣娘,一手拿着柴刀指着他爹:“有话说话,没事别回来。”

“你长本事了?还敢拿刀指你爹?”祁麻脸儿恼羞成怒,爬起来冲过来狠狠抽了祁渊一耳光,抽得祁渊口鼻都是血。

祁煊在一边儿哭得更凶:“别打哥哥……”

祁渊缓缓举起柴刀指着他,抹了把脸上血迹,冷冷扯了扯嘴角,幽深眼神望着他:“打我就打了,别打我娘。也别动我弟弟。”

祁麻脸儿还是有点怵那柴刀,色厉内荏地放下手,拎起地上两只野兔,“这算你孝敬老子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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