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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的蒲公英,静静地靠在他怀里,需要被保护,随时都会消失。

一夜未眠,邱宥翔很快就抱着人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半梦半醒间察觉怀里的人在移动才跟着悠悠转醒。昏暗中近距离看见陈慕杉的脸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在作梦,但很快的他便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清醒过来。

“我饿了。”

依旧是那张无懈可击的漂亮面容,邱宥翔看着对方喜滋滋地吃着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才买回来的面,自己则毫无味觉地吞下已经冷掉的萝卜糕。

茶几上放着一张被捏得有点破烂的手绘地图,是陈慕杉要他出门买饭前画的,他花了二十分钟走到指定店家,又浪了半个小时排队,满身是汗地提着面回来却见对方舒舒服服地躺在书房里的摇椅上翻着书,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邱宥翔不知道陈慕杉这是在试探自己还是根本把他当成了奴才在使唤,只能在完全猜不透对方想法的情况下持续保持被动。

吃饭途中,陈慕杉的手机响了几次,电话与短信都有。对方不避讳地在他面前接起电话,其中有通对话内容特别暧昧煽情,听得他冷汗直流心跳加速,生怕下一秒陈慕杉就会对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那待会儿见”。

饭后,陈慕杉靠在沙发上浅笑着点敲手机屏幕,休息了约莫有半个小时才伸着懒腰起身,朝着客厅一旁的跑步机步去。

邱宥翔看着他从置物柜底层柜子里拿出一双慢跑鞋慢悠悠地穿上,接着又从公文包里掏出耳机插进手机并将其放在跑步机前的仪表板上,先是慢走接着开始渐渐加快步伐。

他就像是个透明人般被晾在一旁,而陈慕杉则像是个经验老到的哑剧演员,自顾自在他眼前表演着一个人充实规律却孤独的生活。

邱宥翔知道对方一时半刻都不会搭理自己了,便站起身拾饭后的碗筷,经过书房时便想从里头拿本书出来打发时间,只是入内后却是被书桌上的三张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最是容易积尘的相框看起来一丝不染,邱宥翔注意到了在照片上重复出现的男孩,身形高大五官深邃笑容爽朗好看,其中一张是男孩穿着球衣高举奖杯骄傲的模样,一张是男孩帅气的自拍,最后则是男孩与组长勾肩搭背的合照,两个人身上都穿着毕业服,笑得十分开怀。

邱宥翔的目光在最后那张照片上停留许久,那时候的组长看起来比现在稚嫩很多,一头游走在发禁边缘的造型朝气又有些小叛逆,眼中绽放着属于青春的热情与色,耀眼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组长曾经是这么爱笑的孩子吗?他这样笑起来真好看。那个男孩就是他交往过的那个人吗?自杀也是为了他吗?

无数的问题在他心中浮现又被他强行压了下来,他想现在就冲出去问个清楚,但是他不能,他没有资格。于是他强迫自己转身不要再盯着照片看,走出书房轻轻地把门带上。

在客厅里慢跑的陈慕杉呼吸开始有些粗重,俊俏白皙的脸蛋通红,喘气的声音在客厅低低地回响,汗水浸湿了他的发梢,潮湿的衣衫紧贴住他的肌肤,露出便衣下诱人的身形。

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四点,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已不如早晨那般明亮,但照在对方身上依旧如诗如画,邱宥翔回到沙发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直到陈慕杉停下步伐从跑步机上下来。

随意地撩起衣服下摆抹去脸上的汗水,陈慕杉待呼吸稍缓这才把目光放在使终安静等待的邱宥翔身上。

“挺安分的嘛。”他边说着边脱下湿黏的t恤,露出里头的一件更湿更贴的米白色背心。

邱宥翔看着对方不知道是在勾引他还是在勾引他,怎么看都像是在勾引他的迷人动作眯了眯眼,眸中明显闪过一丝被撩起的欲火,嘴上却仍是温柔体贴:

“组长还是去加件衣服吧?这样很容易着凉的。”

听见此话,拿着t恤胡乱擦拭头发的陈慕杉嘴角微勾,轻笑着道:“晚上我跟人有约,待会儿你就拾拾离开吧。”

“……如果我拒绝呢?”

听陈慕杉与人在晚上有约,邱宥翔的呼吸滞了滞,沉默片刻才试探性地问。

“那就去换套能见人的衣服。”

陈慕杉的眼神从下至上打量着他身上的运动服,很是鄙视地开口,接着转身不再理会他,从房间拿出一条浴巾径直走进了浴室。

趁着对方淋浴的时间,邱宥翔决定抓住组长给他的一点点机会,拿着钱包钥匙冲出门跑到街上逛了几间连锁成衣店硬是凑了一整套还算适合自己、带出门也不丢脸的常服。

他知道陈慕杉的与人有约肯定与夜生活有关,今天是周末组长可能早就有了安排,还以为可以过着两人世界的自己简直就是白痴,傻得他爸都要从坟墓里爬出来赏他两耳光!

提着大包小包换下来的衣物回到陈慕杉的住所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为了不给组长丢脸他还是花了点时间比较穿搭。

回来的时候陈慕杉已经洗完澡,穿着贴身的内搭裤与单薄的黑色背心,在全身镜前拿着两件上衣比画着,看见他如此狼狈地出现在房门口眉头又是一皱,命令道:“去洗澡。”

邱宥翔不敢怠慢,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得看家,二话不说拿出当兵时的干劲抱着浴巾就冲进浴室洗战斗澡去了,陈慕杉望着他慌忙的背影,勾起一抹恶作剧得逞的浅笑。

※变色龙-15

陈慕杉今晚的安排其实很普通,就是跟几个相熟的小c约吃饭,接着再一块去夜店喝两杯,之后该怎么艳遇就怎么艳遇。

没想到他只是在群组里说了句可能会带个新入圈的朋友一块过去,这群爱凑热闹的三八们也一个个的都说可以带朋友来,最后这顿饭搞得就像是特地帮邱宥翔办联谊似的,因为谁都没料到陈慕杉带来的人居然不是bottom。

可想而知坐在一群东家长西家短,时不时还会有人探头问多大多长多持久的餐桌上,被陈慕杉定位为新朋友带出席的邱宥翔身心有多受创多想逃,最可怕的是当组长对众姐妹说他是最近才弯,睡人经验可能不怎么丰富的瞬间,他甚至有一种会被眼前的众人集体生吞活剥抓去调教的错觉。

然而陷他于不义的组长却是根本没有要救他的意思,放任他被姐妹们各种调戏性骚扰,自顾自跟别人说笑着。

起初邱宥翔自以为很好地应对了这一切,但是当他在用餐途中上洗手间被人从身后捏了两下屁股,接着口袋被塞入写着名字与手机号的小纸条开始,他才发现被人当猎物看的感觉根本就不是错觉。

移动到酒吧的路上,陈慕杉走到他身边问他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看上眼的对象。

夜色中他看着组长摆出那副看好戏似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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