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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明湛身为储君南巡时,已经清理过一回。可惜邵春晓魄力不足,小心思太多,白白坏了明湛一盘好棋。

让林永裳接手,也是为了日后整个江南的战局考虑。

林永裳虽是淮扬总督,对浙闽的形势并非没有了解。相反,他早已成竹在胸。一到福州城,林永裳先拿掉闽靖侯府,再找刘影商议,“我听说刘大人先前曾奉御命在海盗李方那里为卧底。据我所知,李方还没有死,先前刘大人在杭州城遇袭,就是出自海盗之手。若是李方得知刘大人如今高官厚禄,他定会对刘大人恨之入骨。现下又上岸找刘大人报仇,可见此人已是走头无路。”

刘影不大明白林永裳之意,“李方的势力已经去了十之八\九,就算活着,也早投靠他人。”

“刘大人,很少有人会在冬天打仗。”林永裳道,“何况去岁海盗大败远遁,如今江南形势不明,据我对他们的了解。李方上岸不过是被当做弃子丢到岸上来试探一二的,若是李方仍有以前的势力,焉会行此险招,亲自上岸?可知如今李方不过是一过河卒子,自身尚且难保,并不难推断出他在海盗那面的地位。”

“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诱捕李方。”

林永裳不会平白对刘影说这些,他自然有其用意所在。刘影是个明白人,淡淡道,“总督大人是想让我做饵儿?”

“给李方一个机会,他定会现身。”林永裳并不否认自己的打算,温声道,“刘大人不必担心,我必然有万全之策来保证刘大人的安全。”

刘影望着林永裳没说话,他虽然很想弄死李方,但是……很明显林永裳是想活捉李方。

林永裳似乎并不理解刘影的沉默,他再道,“我请了天下第一高手,薛大人的师傅,付宁付大侠来保护刘大人的安全。”

话到此处,刘影拒绝不得,只得应下。

林永裳先拿下刘影,再去拜访付宁。

付宁能成为天下有名的高手,在武道上用的心思多了,其它方面难忽略。其实付宁并不难打交道,何况林永裳是刚出炉的江南总督,付宁多少也要给林永裳几分颜面。

只是,付宁并不愿接受官府的差谴。

林永裳温声道,“我听闻付大侠是受朋友之托暂留于福州城。”

“林总督消息灵通。”

林永裳微微一笑,他在官场历练多年,见到的多是修炼成的老狐狸,似付宁这般直接将冷淡写在脸上的,实在不多。林永裳道,“付大侠可知托你之人是谁?”

付宁抬眼望向林永裳,林永裳祭出杀手锏,低声道,“陛下与杜若国主微服私巡,巧遇付大侠。若是我没猜错,付大侠正是受陛下之托,在此停留。”

付宁自认为活了一把年纪,普今天下,该见识的也见识到了。然,纵使付宁心境沉稳,也给这消息雷得瞪目结舌。付宁再也料不到,风闻中最圣明不过的皇帝陛下竟然是个小胖子。这胖子,还跟他有来有往称兄道弟的住了一个多月。

再没有比这更刺激的事儿了,付大侠一时间失去了反应。林永裳温声道,“此次,本官正是奉御命请付大侠出手相助。”

付宁要如何拒绝。

林永裳布下天罗地网,只要李方想报复刘影,必然会上钩儿。

但是,林永裳再也未料到,刘影会率先下手宰了李方。

一脸聪明相的刘影竟然是个蠢货!

林永裳尽心机才逮住了李方,如今全毁在刘影手里。林永裳骤闻此事,并未拐弯抹角,反是直接去问了刘影,“李方是不是你杀的?”

林永裳向来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忽然之间面沉似水、眸冷如冰,刘影心里当真有几分发憷,抿一抿唇角,并未说话。

刘影不说话,倒不是他就天生实诚敢做敢当。实在是林永裳手段一流,不论阅历、见识、还是心智城府,皆非刘影所能及。他着急宰了李方,又是在别人的地盘儿,这事儿不必林永裳查,刘影就知道做的不够严密。

沉默就是默认。

想到自己一番心血计划就此付之东流,林永裳一拢刘影的前襟把人拽到跟前,劈手就是两记耳光,咬牙骂道,“你这蠢货!”

林永裳并非武官出身,不过,此人少时历经坎坷,绝非寻常书生。两巴掌就打的刘影口鼻冒血,脸颊红肿。

刘影能在海盗群里活下来,也有几分狠劲儿。他根本没料到林永裳直接动手,挨了林永裳俩耳光,刘影被打的脑袋发懵,深吸口气道,“我做的,我自然会上奏章请罪。”

“废话,你难道还想着有人给你擦屁股不成?”林永裳冷冷的攫住刘影的眼睛,压低声音,“人狠一点儿不算什么,但是太蠢就是要命的事了。你明天就回帝都,不要再在这里碍手碍脚。”

刘影忽然道,“闽靖侯府一向与海匪有联系,李方虽然死了,你从闽靖侯府入手,也能查出线索来。”

闽靖侯府虽已倒台,毕竟是宗室出身,闽靖侯谋反的罪名,陛下都没把闽靖侯府满门抄斩。对宗室,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把事情做绝!刘影先前的事,林永裳只是略有耳闻,具体如何并不清楚,但是,此时刘影弄死了李方,又提闽靖侯府与海匪相关,或是想将功赎罪,或是想着借刀杀人!

林永裳半分不领他的情,反是一指刘影的鼻尖儿,冷冷道,“你那几分心思,在我面前最好着些。”

刘影垂下眼睛,林永裳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李方这个大炮灰……

☆、227

林永裳扬长而去。

刘影坐在榻上,低头叹口气。他想继续在官场混,就不能让人提审李方。依李方的脾性,绝对会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

官场之中最注重风评,一个在海盗身下婉转承欢的人,在官场上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吗?

薛少凉悄无声息的进来。

刘影撩眼皮瞧他一眼,薛少凉递给他一罐药膏。

“多谢。”刘影道。

薛少凉瞅一眼刘影的狼狈,淡淡道,“你应该跟林大人实话实说。”

刘影嘴硬,“我说的本就是实话,闽靖侯府的确与海匪有勾结。”

薛少凉本就是少爷脾气,也不咋会体谅人啥的,直接道,“难怪被揍成猪头呢。”顿一顿,薛少凉又道,“林大人原是想着将功劳送给你,你却坏他一番布置,先杀了李方,留下的不过是小喽,能不能审出有用的东西都是两说。海盗的事情,你比我们都清楚。弄死李方,你又将闽靖侯府拖下水,想借刀杀人。”

“我倒不是说你不该算计,是人就有苦衷,你杀李方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不过,你实在辜负了林大人的一番心意。”薛少凉旁观者清,一语点破刘影的心机。

右手紧紧的攥着那瓶药膏儿,刘影垂眸,轻声道,“多谢。”

他的心思,薛少凉都能看破,自然瞒不过林永裳。林永裳这种身份手段,送他功勋,他反咬一口,满腹心机,还被人察觉。

刘影几乎可以想像林永裳的愤怒。他急着杀了李方灭口报仇,但是,得罪林永裳对他并没什么好处。他的确是做了蠢事。

混官场第一条儿:脸皮一定要够厚。

刘影思量再三,整理了下脸上的伤,又去了林永裳的府邸。林永裳原本有些烦了刘影,不过,他涵养不错,将刘影晾在偏厅大半个时辰,最终还是见了刘影一面。这回,刘影的脑袋总算恢复了清醒,行礼之后,他并未说什么认错致歉的屁话,反是坦诚道,“我姨妈嫁到福州城,姨妈家有一表妹,较我小一岁。我与表妹自幼定下亲事,三年前,我年纪渐长,家父与姨丈商议,决定为我与表妹成婚。我从帝都出发,前来福州城迎亲。大人也知道,从福州城到帝都,我走的又都是官道,等闲都不会遇到海盗。但是,偏偏我就碰到了,自此飘泊在海上。”

“大人厌恶我行事蠢笨,先下手杀了李方。”刘影眼中透出一抹刻骨的恨意,“我的确是不想看李方继续活着。在海上时,有一次李方那里来了客人。李方防备之心甚重,我并未亲眼见到此人是谁,不过,听到了一些话。那时我才明白,我当年会被海匪劫走实际上是有心人设计。而设计此事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闽靖侯家的四公子。”

“我虽没见过他的面,不过,听过他的声音后,我未一日能忘。自从我来了福州城,就命人盯紧闽靖侯府,还算小有获。”刘影开门见山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无所隐瞒全都说了出来。

林永裳心气稍平,问刘影,“你有什么打算?”

“邵春晓的案子已经查的差不多,我打算择日便回帝都。”

林永裳冷冷道,“做事有头有尾,这种道理不必人教你吧。”

刘影有错在先,能留下来帮些小忙,实在是求之不得。这样回到帝都,即便有人追究李方之事,也得念及他的功劳抵消些个。听林永裳此话,刘影着实感激,连忙起身,一揖到底,“多谢大人教训。”

“不要辜负陛下的期望。”廉政司刚组建成功,多少人等着抓刘影的小辫子。哼,这小子却如此的不识好歹,犯下错处,现成的把柄递出去。现在回帝都,不说刘影的前程,关键是皇帝陛下的脸面,往哪儿放?

再者,刘影与李方之间的事,皇帝陛下不见得不知道。现在刘影一发疯,把李方宰了,皇帝陛下行事,向来无迹可寻,刘影会不会失宠都是两说。所以,现在的形势下,林永裳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既然刘影识趣,索性给刘影一次机会。审问闽靖侯四公子的事必然要有刘影参予,对宗室下此狠手,有刘影在,也帮他分担些仇恨,何乐而不为?

打发刘影离开,林永裳细细思量接下来的该如何行事。

林永裳并没有贸然的就去审讯闽靖侯四公子,他久经官场,从一介小小翰林升至封疆大吏,官场上的手段,林永裳比任何人都游刃有余。

他初来福州,雷霆手段只能震慑一二,想要坐稳江南总督的位子,还需仔细经营。

福州城新闻不断。

继刘影刘大人被海匪刺杀未遂之后,又有福安侯府的车驾与总督大人的车驾一并遇袭,若非侍卫机伶,其后果不堪设想。

林永裳躺在床上,脸色泛白,屋内有微微的血腥味儿弥散。

福州城排得上名号儿的官员都来看望林总督,林永裳露出半边包裹着白布的肩膀,神态中不自觉的露出虚弱,语气倒还好,他问的是福州城知府杨善如,“杨大人,不知福安侯世子如何了?可有伤着?”

杨善如一脸菜色,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廉政司的刘大人来了福州,死赖着不走,前几日刚遭了刺客。现下,新出炉的江南总督林大人又出了意外,连带还有福安侯世子跟着遇险,他这福州知府估计是到头儿了。杨善如连忙请罪,“下臣无能,致使总督大人受惊。苍天保佑,世子并无大碍。”

林永裳这才点了点头,反是安慰杨善如,“不过小伤,杨大人不必自责。只是此案,还得劳杨大人心了。”

林永裳没有第一时间追究他的责任,反是降大任于彼肩,摆明了给他将功赎过的机会,杨善如一万个感激,连忙道,“此事本就是下官职责所在,下官领命。”

林永裳眼睛里透出感叹与欣慰,却只是默默的看了杨善如一眼,再未多说。杨善如自然明白总督大人的善意,愈发感念总督大人宽宏大量的胸襟。

总督大人受了伤,自然应当静养。

前来探病的各在总督大人面前露了脸之后,便识趣的放下礼物,客气告辞。

林永裳依旧靠在床间,不一时,乐山端了碗热腾腾的鸭血粉丝汤来,笑道,“大人流了这么多血,好生补补。”

林永裳无语,别人家补身子都是人参鹿葺的招呼,怎么到他这儿,就成鸭血粉丝汤了?

“唉,这要是徐大人知晓大人受了伤,怕立时就要飞过来的。”乐水吩咐人搬来炕桌儿方便林永裳进食,又忍不住唠叨一句。

林永裳眼中含笑瞟了乐水一眼,转头专注于面前的鸭血粉丝汤,一面漫不经心的用调羹拨弄,一面叹道,“听说自陛下龙体康复,孙太医就又回了淮扬。”

这样明显的暗示,乐水若再听不懂,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他当即道,“大人千金贵体,小的想着,这福州城实在没什么好大夫,不如就请孙太医过来给大人瞧瞧。听说福安侯世子亦受了惊吓,世子大人身份贵重,若有万一,大人您素来心善,就当为世子想一想吧。”

林永裳心内无比熨帖,笑赞道,“难得乐水你这样懂事,此事,就交由你来做吧。”

徐盈玉带着孙太医赶到福州城时,林永裳正刚用过午饭,正在批阅公文,听说徐盈玉到了,林永裳连忙去了外袍,一脸虚弱的倒在床上。

徐盈玉被乐山引了进来,一见林永裳这模样,果然十分担心,低声道,“赶紧请孙太医过来。”

乐山哪儿能不知道自家大人的心思,为了自家大人的姻缘,努力给二人创造独处空间,乐山说了句傻话,“孙太医长途奔波,先洗漱休息,再来瞧病也不迟的。”

徐盈玉顿时觉出不对,乐山乐水都是自幼便跟着林永裳的,最是忠心不过。若是林永裳真的命在旦夕,俩人哪会容大夫先洗尘再瞧病呢。这话,一听就有蹊跷。

其实,似徐盈玉这等深陷爱河犹理智过头的女人实在少见,乐山一时不妨,露了老底。徐盈玉不动声色,“乐山,你先退下吧。”

乐山喜滋滋的走了。

徐盈玉没捶死林永裳,林永裳笑着将人揽到胸前,含笑道,“我没事。”林永裳何等聪明,乐山的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要坏事,为求宽待,连忙道出实情。

“伤着哪儿了?”徐盈玉问。

“左肩,一点儿小伤,快好了。”林永裳一把年纪初谈恋爱,几日不见,已觉相思入骨,痴痴的望着徐盈玉的脸,一语不发。

徐盈玉再大方也是女人,这样给个男人揽靠在床上,脸上已是微烫。对上林永裳的眼神,徐盈玉实觉不妥,一手撑着林永裳的胸口,急欲起身。

林永裳将手臂紧,低声道,“好妹妹,陪我说会儿话吧。”

“别不正经,赶紧放开,叫人看见你就完了。”

“怕什么,外头都是我的人。”林永裳一手抱着徐盈玉的肩,一手已沿着人家姑娘的腰线往下滑去,隔着裙袄在那挺翘柔软之处揉搓了两把。

徐盈玉大羞,使劲儿捶了林永裳一记,薄怒,“你作死呢,赶紧放开!”

林永裳长眉微皱,一声痛呼,左臂松开。

徐盈玉虽恼恨林永裳逾矩,却又着实担心这个冤家,连忙问,“可是打到你的伤处了?”

林永裳委屈的点了点头,徐盈玉心道,一把年纪,真难为这家伙还敢厚着脸皮露出这样的表情。女人心软,徐盈玉关切的问,“让我瞧瞧,是否是伤处又流血了。”

林永裳就等这句话呢,不过,他只剩一只右手要脱衣服,实在困难。徐盈玉见状,便道,“叫乐山进来服侍吧。”

“他粗手笨脚的,哪里做得来这些细致活儿。妹妹帮我一把吧。”林永裳一派光明磊落。

如果林永裳对她的思念,徐盈玉亦没有哪一日不思念林永裳的。

何况又听说林永裳在福州城遇刺,徐盈玉带着孙太医连夜赶来,尽管林永裳一再说伤势无碍,可不亲眼看上一看,又怎能安心?

徐盈玉对于给林永裳脱衣服一事实不陌生,心里扭捏了一下,就同意了。

徐盈玉动作轻盈,身上发间都有淡淡的木樨香,林永裳不禁意动,待徐盈玉小心的为他解开颈领,褪去半个袖子,露出肩上的伤处,林永裳望着徐盈玉颈间细白的肌肤,呼吸陡然加粗。

徐盈玉是和离过的人,早经人事,刚觉出林永裳不对劲儿,就被人抱在怀里,一个翻身压在床间。徐盈玉再强势厉害,到底是个女人,她对林永裳早已定情,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徐盈玉还未来得及反抗,已被林永裳深深吻住。

林永裳经验实在不足,哪怕在对徐盈玉动心后,他在理论上翻看了颇多春宫着作,不过,理论永远代替不了实践的。林永裳的吻技简直烂的一塌糊涂,时不时会嗑住徐盈玉的唇瓣,但是,林永裳的急迫与渴望在他的动作中展露无疑。

不要说古代女人保守现代女人开放之类的话,都是女人,女人对于**的渴求,与男人没有任何分别。林永裳不断的在她身上揉搓抚摸,徐盈玉脸色绯红,身体深处隐隐生出一种难耐的空虚,理智上她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喉间竟不自觉的逸出一声**绯恻的□。

这一声□实在是给林永裳最好的鼓励,徐盈玉挣扎间已衣襟大开,露出胸前赤红的鸳鸯肚兜儿来,林永裳只觉哧的一声,自己灵魂都被点燃了。

“永裳,别这样,你先放开我。”徐盈玉心神大乱,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妹妹,你就成全我吧。”林永裳心志之坚,绝非常人。何况如今箭在弦上,岂能不发。至于先前对老丈人的誓言之类的话,就暂时见鬼去吧。

林永裳这个积年老旷男,一朝发情,面对的又是自己心心念念喜欢的女人,天时地利人和,哪怕徐盈玉软软相求,也没能阻挡林永裳接下来的动作。

纵使徐盈玉在床事上比林永裳多几年的见识,都有些吃不消林永裳的强势。这种发自骨子里的,被平常温文尔雅的假面所掩饰住的强势,似乎在坦诚相对时,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徐盈玉醒来时正躺在林永裳怀里,轻轻一动,浑身骨头没有一处儿不酸疼的。

林永裳睡眠浅,此时已经醒了,温声问,“盈玉,要不要喝水?”

该办的事儿都办了,如今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徐盈玉点点头。林永裳披了衣袍下去给徐盈玉倒了盏温茶,喂她喝了半盏,林永裳将余下的喝了,又**将人抱着,温声道,“晚上了,我看妹妹乏的很,要不要继续睡。”

徐盈玉叹口气,“我实在来的多余,还不如随你死活。”这不是上赶着给人吃么?

“妹妹这话,当真是口不对心。”林永裳微微一笑,“盈玉,我们成亲吧。”甭管老丈人再如何反对,他们都有了夫妻之实。先斩后奏之事,林永裳自觉半点儿不理亏。毕竟,他们郎情妾意,天作之合。

徐盈玉思量许久,柔声道,“我知你的心意,只是,如今你被任命为江南总督,想来日后陛下对你另有重用。”

“永裳,封疆大吏中,你已是头一份儿了。沿海不稳,陛下志向高远,定有靖平海域之雄心。只是,你位高权重,父亲又在内阁为相。若是现下我们成亲,你与父亲,总要退一个的。”徐盈玉道,“你青云之路刚刚开始。我了解父亲,他这样的年纪,虽在内阁为相,其实并不是太有野心。纵使父亲退了,有帝师之名,徐家也能平安。我担心的是日后,靖平海域不是小事,父亲若退了,人走茶凉,你在帝都就再没有可靠的人相照应扶持了。”

“不如再等一等,待日后你卸了江南总督之职,我们再成亲也不迟。”

徐盈玉一意为他考虑,林永裳怎不明白徐盈玉的苦心,心疼道,“我对不住你。”

徐盈玉不领情道,“你既知对不住我,就不该碰我。”

“这怎么一样。”林永裳握着徐盈玉的纤腰,掌中一片柔腻,他轻声道,“以往我总怕连累你,但又忍不住不想你。盈玉,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在忍。可是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我实在不想继续做圣人了。或许我就是个自私的人吧,我这样的喜欢你,甚至用这样的手段得到你。”

“盈玉,我喜欢你。”

徐盈玉着急林永裳的伤势,本就是快马加鞭的赶来的。刚到福州城,又跟着林永裳滚了半晌的床单,如今既累且困,不大工夫,就在林永裳温柔甜蜜的情话中安然入睡。

很久之后,徐盈玉方明白一个道理:女人实在不必太善解人意,而对男人,实在不必太过于宠爱。

当然,真理总是血泪的教训总结。

当徐盈玉明白这个道理时,早被林永裳伤的体无完肤。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改错,先发上来,困死了~

☆、228

对于权术,林永裳颇具天分。

福州知府杨善如接手调查林永裳与福安侯世子遇险一事,原本还是六神无主,不知该从何下手,谁料福安侯世子主动暴料帮忙,一幅难为情外加斟酌再三的口气道,“也不知是不是看错了,总觉得那几个强有些眼熟。”

杨善如连忙问,“世子是哪儿见过?”

福安侯世子眉间紧皱,忽而又面露恍然,却是三缄其口,连连摇手道,“不不,是记错了,是记错了。打扰杨大了,告辞告辞。”不待杨知府再问,福安侯世子起身一拱手,就此离去。

只要长眼的都能瞧出福安侯世子是知道些什么,却不好启齿。

这岂能不叫杨知府心生疑惑。

帝都来的刘大与新上任的总督大接连福州城遇刺,福州城的父母官杨善如难辞其咎,眼瞅着福安侯世子这里似有线索,他怎肯轻易放弃。

杨大三登侯府,终于自吞吞吐吐的福安侯世子口中探得内情,福安侯世子艰难启齿,“瞧着那位刺伤总督大的刺客似是闽靖伯伯府里见过。”又叹道,“唉,也不知是不是眼花,瞧错了。”

福安侯世子此话一出口,杨知府就知此事难度上又上了一个台阶。不过一想,却也水到渠成。大家都知道,闽靖侯事涉谋反,帝都已被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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