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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边护着他呢?

滂沱的雨夜,苍白虚弱的息栈用自己的头颅撞碎木头门板,破门而出,满脸是血,扑倒在泥泞雨地里,嚎啕大哭。

阿克塞的小饭铺里,息栈红润着小脸蛋羞涩地说,以前有个“相好的”。

洞房之夜,娇娇软软的小美羊羔说,以前“对不住”大掌柜,以后不会了。

一桩桩、一件件飞快掠过心头,大掌柜震惊地盯着息栈,胃中翻搅,心乱如麻。

小凤儿在炕上的风骚,婉转,美妙,高超的口/技,水润的身子,每一次颤栗,每一声媚吟......

大掌柜其实早就知晓,这小凤凰一点儿也不单纯,绝对是经验丰富,身经百战。

每每想到小羊羔儿曾经伏在另一个男人腿间亲吻,躺在另一个男人胯/下呻吟,就忍不住心头搓火。相好的?哼!若是知道了两千年前那不开眼的王八羔子是哪个,立刻去挖他的墓,掘他的坟,鞭他的尸!

以前没见着情敌的真身,心里骂两句娘也就罢了。今天他妈的终于见着了大活人,竟然就是这个阴魂不散的马师长!!!

客栈房中,三个人,一条枪,六只眼睛相对,再也没有面具和遮掩。

大掌柜从震惊中慢慢缓过劲儿来,沉声问道:“息栈,他是你以前那个相好的?”

“嗯,是。”息栈心想,这男人脑子倒也转得挺快,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也省得自己再解释一堆陈年往事。

“你俩早就勾搭一起了,还瞒着老子?!”

“没有,我没有!上一次在马公馆,我才知道的,我是想与你讲的,还没来得及......”

“行,今儿个算是老子知道了。”镇三关说罢抬枪在手,修直的枪口越过息栈:“小崽子把脑袋挪开!”

息栈皱眉喊道:“当家的,你能不能放过他?”

大掌柜怒哼一声,放过这个人?仇人兼情敌,老子要是这次还放过他,那老子就是天字头一号的孬种蠢蛋!

息栈凄哀地低声恳求:“当家的,看在咱俩这些年的情分上,你就别难为他行么?”

男人胸腔子里呼吸不稳,骨肉尖刻摩擦,气息沉重地轰鸣,厉声说:“息栈,你今儿个给老子一句痛快话,你、想、跟、哪、个?给俺说明白喽!”

“当家的......”

“你要是想跟他过,你就跟他一起走人!你要是想跟老子,就别护着这个人!”

息栈望着男人,很认真地说:“我与你拜过天地,成亲了的,你当我那样随便的么......我想好了跟你的。”

息栈话音未落,大掌柜即刻上前一步。马师长抬眼看人的半秒钟功夫,冰凉黝黑的一根枪管子直挺挺扣上了眉心。

“当家的,不要!别开枪!别开枪!你真的不能杀他!!!”息栈用自己两只手死死堵住枪口,声声哀求,急得眼中漾出泪水:“求求你了当家的,别开枪......”

“息栈!!!!!!”

大掌柜瞬间暴怒,眼眶“滋滋啦拉”迸出一道道通红的火星儿,简直想要一把心头火烧了这马大师长,咬牙切齿狠狠地说道:“息栈,老子看在咱这么多年相好的情分,今儿个以前你俩干过什么老子就当瞎了眼蒙了心,没看见不知道!你救过老子三次,老子欠你三条命,这辈子怕是还不上了......你要是,你要是,你要是今儿个就想跟这个人好,那你就跟他走,俺绝对不拦着你难为你!!!”

大掌柜这话一出口,身子重重抖了一把,手中的枪都快拿不稳了。

自己把自己逼到了崖边,没有后退妥协的余地。三年来日日夜夜的恩爱,患难浴血都不曾动摇离弃,今天却因了这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太子殿下现身,小羊羔儿就快要投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此时心口绞痛,钢鞭火烙都没觉得有这么痛!

息栈缓缓淌下泪来:“当家的,我没有变心,真的。”

“好,你要是没想跟他,正好老子今儿个点了他,省得你以后隔三岔五还老是惦记这个人!”

“不行!我不能让你伤他!真的不行!”息栈挡在马俊芳身前,口气坚定。

大掌柜手腕一横,一枪抡上马师长身后立着的一杆衣帽架,两枚铁物剧烈相撞的动静,衣帽架被甩飞,摔向墙壁,叮叮咣咣一片狼藉。

男人两眼血红,暴怒地咆哮:“那你个小崽子到底想怎样?!息栈俺告诉你,俺就算再稀罕你,再喜欢你,也不做乌龟王八!你他妈的还想一辆车栓两匹马,两个都占着?!老子告诉你不可能!老子绝对不干!!!俺要是由着你跟这个人勾搭,跟老子睡在一张炕上还整天惦记着他姓马的,那老子就是个大王八!你要是这样不如从俺绺子里滚蛋!拾你的东西,滚远远的,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当家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怎么能......”

一直冷面沉默的马师长这会儿搁下茶碗,望着急红了眼的息栈,淡淡开口:“亭,你怎么会跟这样的人?你真打算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

“你个狗日的王八羔子给老子闭嘴!”

“殿下你能不能就不要讲话!”

大掌柜和息栈扭过头齐齐地冲着马师长一声吼。

马师长自从大掌柜闯进房中,就没有挪地方,面对一只枪管,既不反抗,也不服软,更没打算逃跑。神色傲然的一张脸,眉眼中的情绪分明是在说:这腌世道,本宫本来就活腻歪了,土匪头子你有种就朝我开枪,本宫难道还怕死么?!

他这时丝毫没有理会大掌柜的咆哮,反而平静地说:“亭,抛开你我之事且不谈,你一向清风白露、慧质灵秀的一个人儿,怎么就受得了这样粗鲁蛮横、青红不分的人?你又不像我这般无路可走,无处可去,只能被迫委身军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你,你如今为何就这样轻贱自己......”

“殿下,你!......”

息栈急得想拿块布堵住马师长的嘴巴。

房中突然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

马师长的话就是一把锥子,而且这一锥下去戳得是三个人。

三颗心的绞痛,谁也没比谁更舒服。

大掌柜怔怔地望着眼前看似不急不慌、胸有成竹的马师长,又看向息栈,眼瞳中闪过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痛楚和惶然,声音逐渐暗淡沙哑:“羊羔儿,你跟老子讲一句实话,你,你咋想的......你要是当真觉得老子亏待你了,这些年待你不好,还是想跟他......”

息栈急切地说:“当家的,不是的,你听我说,我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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