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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喝道,“还不赶紧把贵妃娘娘带出去。”她不想再和灵废话,也懒得跟她吵架。

将灵赶出去以后,卿绾对跪在地上的太监冷道:“下次若是她再出现在乾清宫,我动不了她,还动不了你们吗?”

挥退了太监们,卿绾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捂住酸疼的眼睛,到底是谁要害她……封淮这个蠢货不知道躲吗?他若是死了,她该如何自处,恐怕她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她讨厌这样,这比欠钱不还还难受。

她望着他苍白的容颜,神色楚楚,黯然道:“封淮,你别吓我。”

夜色沉沉,卿绾拿着一本书守在他的床边,可书本上一个字儿也没看进去,视线久久的停在那一夜不动,睦然之间,她听见一声沙哑的低吟:“水……”

卿绾毫不犹豫的扔掉书本,手忙脚乱的滑动着轮椅去为他取水,滚烫的茶水不小心滴落在膝盖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全然忘记这个可以让宫女们代劳。

卿绾举着茶杯吹了又吹,又深深舌头试了一下水温,才放心的把杯子递给他,不断的叮嘱道:“你慢点,小心烫。”

一双黑眸牢牢的攥住她,幽深血红的眸子蕴藏着浩渺的氤氲烟波和一闪一闪的日月星辰,他深深的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昏黄的烛光在他的脸上晕开四散,冷峻的五官与温柔的烛光渐渐相融,少了几分凉薄,多了几分纯粹。

他望着她舒展了紧蹙的眉宇,暗哑的嗓音有说不出的愉悦开心:“阿绾,原来你真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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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简直把封淮当菩萨一样供了起来,每日照看他的衣食住行,除非自己实在无能为力,也绝不假借他人之手,晚上睡觉时,都会连连惊醒好几次,查看他的伤口是否裂开,被子有没有压着伤口,封淮也会被她闹腾的惊醒好几次,黑眸睡眼惺忪的看着她对自己为所欲为,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凶手还未曾找到,封淮猜测是封淮彦所为,可是当时在御林军赶到之前,那几个黑衣人就迅速撤离,快的让人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卿绾则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让封淮彦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加倍奉还。

虽说他卧病在床,不能早朝,可是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却未曾落下,卿绾在他的背后垫了好几个松软的枕头,道:“现在呢?这个高度合适吗?”

封淮笑道:“阿绾可以取出一个枕头,这样太靠前了。”

卿绾轻手轻脚的抽出一个软枕,不悦道:“就你事儿最多!明明伤还没有养好,不趁着好好休息,一大清早的还看什么折子啊!”

他自从受了伤后,她的脾气越发刁钻古怪,他上次趁她外出透气,便下床走动了几步,没想到被她抓了个正着,她抿着嘴坐在轮椅上冷冷瞧了他好久,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直勾勾的凝视着他,黑眸深处仿佛有万般委屈,瞪得他都怀疑自己是否理亏,心虚的低下头。

封淮自知她如此关怀自己,心头仿佛喝了蜜一般,甜甜腻腻,恨不得她一双眼睛永远都不离开自己半寸,哪还敢怪她,他轻声安抚道:“有些急事实在拖不得,需要处理。”

卿绾随意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再劝,托腮看着专心批阅的男人,托着奏章的指节修长有力,如墨的青丝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冷冽淡漠的鹰眸在奏章的快速的掠过,唇角时不时勾着讽刺的笑意。

封淮一直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和封淮彦站在一块儿时,他身上的光芒和色完完全全将封淮彦掩盖住,封淮彦也称的上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可他却成了封淮身边毫不起眼的布景板。

卿绾觉得自己无法形容他的气魄,那种冷硬与文雅相结合的感觉,她现在看他的感觉就像是微风拂动淡粉的樱花瓣簌簌而飞,激起心头那悸动的涟漪。果然,有颜值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封淮突然抬头,看着她温柔的笑了起来:“阿绾,你为何一直盯着我?”

卿绾不自然的干咳一声,讪讪笑道:“有吗?你看错了吧,我觉得这屋子有点闷,想出去散散心。”

“好,早些回来。”他没有拦着她,这几日她对自己寸步不离,实在是有些憋坏她了。

等她走后,一身御林军装扮的男子上前,恭敬的对封淮道:“王爷,痕迹都清理干净了,就算是夫人想查也不会查到什么。”

封淮满意的点点头,他拾起卿绾遗留下来的丝巾放到鼻尖轻轻嗅闻上面属于她的香味,深不见底的瞳孔平静无波,偶尔有一闪而过的丝丝迷醉,消逝的极快,他道:“做的很好,下去领赏。”

御花园里的刺杀是他自导自演的,他受够了自己单方面爱着她的蠢样,他的心已经是她的了,被她攥的紧紧的,他抽不出来也不想抽出,可她似乎对此漠不关心,毫无感觉,他至于她就像是她生命中无数个过客一样普通,既然他已经坠入地狱,就算死他也要拉着她一起,可她冷漠的像一块石头,刀枪不入,软硬不吃,用在其他女子身上的招式对她毫无用处,而之前他一时怒火攻心,失去理智后又不小心伤了她,本就脆弱的裂缝被他亲手撕裂的更大,他忍受不了她对他的冷漠,明明两个人已经那样亲热,可他们的心却隔着无数座大山和望不见岸的海洋,有时候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动于衷,他第一次感觉到来自死亡的疼痛。被人扼住咽喉的痛楚,被她溺毙在冷水中的绝望,这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用这种卑劣的招数来伤害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她的目光,得到她的关心爱护。

就在他垂目思忖之时,他的亲信侍卫上前,在他耳边一番低语,他脸色一变,眉宇狠狠搅在一起,他冷道:“我知道了。”

刚刚去给卿绾请脉的太医前来回禀,两个月已过,阿绾并无怀孕的症兆,看来那传闻中的香也不说众人所追捧的那样可靠,他本想等阿绾怀孕诞下龙子,他便可以顺利的推她坐上皇后的宝座,但如今朝政被他一手把持,就算那些大臣有异议,他大不了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抄了他们的家,还能充盈国库,若连他心爱的女人都不能立为皇后,处处受他们的限制,他枉了这么多心血称帝还有什么意义。

侍卫犹豫道:“那王爷还打算继续用那香吗?”

他挑眉冷笑道:“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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