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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不起眼的的抽屉。

里面放着两幅画。

陆渺呆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将它们取出来。

一幅是几年陆寒屿生日，自己打算送给他却又撕掉的礼物。另一幅是他人生第一次展览上卖出的第一幅画。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到这些画了。他以为它们本该在那条无名的小溪边，早被雨水和土壤侵蚀消解，或者在世界上某位他不知姓名的买家的墙壁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它们一直在陆寒屿这里。

他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他搬进来的时候墙上会有突兀的两处挂钩。

他隔着画框，抚摸着纸片拼接的痕迹，眼泪不自觉就掉了下来。

那个时候他那么可怜，那么难过，最想要他抱，也最恨他了。他却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在背后做这种事。

他明明也是感动的，却又责怪陆寒屿的沉默不言，让他那么难过。

“笨蛋……大骗子……”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陆渺不想接了。

又连续响了好多次，陆寒屿才察觉到不对劲，发消息过去。

“怎么了。”

陆渺不想理他，不想说话。过了很久才回了张照片给他。

照片里是那两幅画。

陆寒屿眉头皱起，立刻打电话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第二天陆渺从博物馆出来的时候，陆寒屿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陆渺坐上了车，但一句话也没有说。

陆寒屿想去吻他，但被他躲开了。

他眼眶有些泛红。

“你是笨蛋……”

“我一点都不感动……”

陆寒屿倾过身抱住他。

“小渺。”

陆渺的头埋在他肩膀里，瓮声瓮气的。

“才不是你的小渺呢……你这个大骗子……！”

“是我瞒着你了。”陆寒屿一见他这么哭就有些没办法。

“下次不会了。”

陆渺立刻从他肩膀里抬起来，“什么不会了。”

“不会再这么喜欢我了，对不对。”

陆寒屿眉头微皱，心里一阵一阵地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我一点都不感动，”陆渺眼眶里泛着泪，鼻尖也红红的，看起来很可怜，“可是我命令你……要一直这么喜欢我……”

“但是不许瞒着我了。”

“笨蛋、大骗子……”陆渺一边骂他，一边勾上他的脖子，“我现在给你机会承认，你是不是最喜欢我……”

陆寒屿的语气很认真。

“不是。”

陆渺又要被他弄哭了，委屈得快呜咽出声。

“喜欢的从来就只有一个。”

陆寒屿仍然是冷峻的样子，目光却深邃。

“哪里来的最。”

陆渺的脸颊因为他看似不经意的话变成粉色，心明明都要酥掉了，却还是吸着鼻子捶打他，怪他逗自己玩。

“怎么提前三天就回来了。”

“家里小王子生气了还不接电话，我不回来哄？”

“谁、谁是小王子了。”

陆寒屿勾起嘴角，低下头对上他的眼睛，眼里全是宠溺。

“那是小公主了。”

“你、你不要乱说了！”

“怎么乱说了，小时候妈不是给你穿过女孩子衣服，还有公主裙。”

陆渺想起小时候的那些丢人事，脸羞得绯红。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命令你立刻忘掉……！”

陆寒屿沉沉地看着他，忍不住吻了一下。

“还生气吗。”

其实再生气，在听见那句看似云淡风轻的情话时也心软了，还被他一闹。但陆渺还没被哄够。

“还有一点点。”

陆寒屿执起他的手，轻吻了下他的指尖。

对方难得这样温柔，陆渺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差不多不气了……”

“帮我打。”

“！”

“你好不要脸……！”天色刚刚才黑，四周还有路灯。而且他明明刚刚还在难过，还在生气！

陆寒屿转而用色气的方式吻上他的手，眉眼却仍然是禁欲克制的模样。

“怪宝宝太可爱。我忍不了等回家了。”

陆渺觉得他好无耻，明明是自己色，却还要怪自己。

他坐直身子反驳。

“我就是这么可爱的啊，你自己受不了我有什么办法啊……！”

陆寒屿看着他羞红的脸颊，还有反驳他时粉色的唇瓣，忍不住强吻他。

“唔……！”

“渺渺好乖。”

第34章

陆渺的生日很快就到了。

以前陆寒屿给他过生日，也无非就是回来带他去餐厅吃个晚餐，看看电影。都是很简单的事，陆渺也知道陆寒屿不是会浪漫的人，可只要他在，陆渺就会很开心。

他只希望，今年不要再像过去几年那样冷清就好了。

他的生日是工作日，博物馆的朋友都记得，给他带来了礼物，还有贴心的姐姐做了小蛋糕给他。

今天的布展工作比平日要忙些，等他下楼的时候陆寒屿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些时候了。

晚餐订在某家顶楼餐厅，露台上只有他们二人，在烛光下共进晚餐。

陆渺喝了一点红酒，脸有些微热。他扶着露台的护栏，静静地吹着夜风，望着城市的灯火。而陆寒屿陪在他身旁。

“渺渺二十一岁了。”

“就是啊，”陆渺转过身向他抱怨，“我都到谈恋爱乱发脾气会很奇怪的年纪了，你才来找我。”

“怎么会。”陆寒屿将他搂在怀里，“你怎么撒娇我都喜欢。”

“我是说发脾气，不是撒娇……！”陆渺捶捶他。

陆寒屿宠溺轻笑一声。

“好乖。”

陆渺用手指数了起来，一点点陈列陆寒屿的罪状。

“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二十岁。”

“都是一个人过的，”他越想越生气，无理取闹起来，“你赔我十八岁的生日……！”

陆渺光是想起那天，心里都闷闷的。他一点点向他诉苦，告诉他自己十八岁生日是怎么过的，自己是怎么等他电话，怎么看着以前的生日视频难过。

“你那时候在楼下干嘛啊。”

见陆寒屿沉默着不回答。

“你怎么忍得住不上来找我，”

陆寒屿很清楚他以后不管对陆渺再怎么好，陪他过再盛大的生日，也弥补不了陆渺的十八岁。

他不善言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搂住他。

“以后的每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他沉默了片刻。

“只是我不懂浪漫，你会不会介意。”

虽然站在几十层楼的高处，视野中川流不息的车辆都变得渺小，可是被对方有力的手臂搂着，陆渺觉得很安心。他的嘴角明明忍不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