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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色的西装,得体却又非常有活力。

他微笑着朝乐队点头示意,缓缓抬起手腕,悬了片刻之后,有力地触下第一个音。

瞬间,台上的灯光一盏一盏地随着乐器的不断加入而亮起。

泉水般的琴声和身后交响乐队的伴奏融合得堪称完美,叶远溪的侧脸在追光灯下致而美好,西裤包裹着的长腿半伸着放在踏板附近,整个人微微向前倾身子,全身上下线条流畅,光影和谐得像是一副巧的油画。

这首歌的前奏非常长,但在这时候却又显得那么的合适。

仿佛一切,都是在为了台上的这个人的歌声做足铺垫。

叶远溪开嗓的时候,余枫乔感觉自己的表情怕是和电视里台下那些看起来过分浮夸的观众们如出一辙。

惊艳。

只有这个词能表达出所有人现在的心情。余枫乔拿着毛巾的手不自觉的松开,安静地听着电视里头的声音。

少年的嗓音干净清朗,曲子中的真假音转换起来丝毫不力,和着手下轻缓的钢琴独奏,透出难言的缱绻。

叶远溪在唱的时候,嘴角无意识地抬起,半眯着眼睛,看起来非常享受。

这首歌余枫乔听过不下百遍。

和其他有着标志性奚远曲风的歌不一样,《中意》轻快活泼,每一词句中都是饱满的爱意和温柔。

是众所周知的,奚远写给罗嘉的情歌。

在叶远溪一个人完成了前半段,罗嘉中途参与进来和声的时候,余枫乔转开了视线。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在乎些什么。

余枫乔自嘲地笑着。

小气吧啦的。

到底还是醋的。

余枫乔不舍得换台,却又任性地不想抬头看叶远溪和罗嘉的互动,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桌上的信上。

把手擦干,余枫乔拿过面前的信封,小心地翻过面来,发现背后还有一行小字,用清秀的小楷写在封口处。

“月落乌啼霜满天。”

有些惊讶,余枫乔凑近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像是人亲手用钢笔写的,在牛皮纸上,边缘有浅浅涸开的痕迹。字体遒劲清隽,颇有古意。

那种愈发强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这字迹…实在太像奚远了一些。

那张被他视若珍宝的明信片陪了他十年,对于奚远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

清醒一点吧。

余枫乔笑着叹了口气,却还是把信封倒了过来,拿着拆信刀从另外一头划开。

一张明信片从里头掉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电视上的叶远溪和罗嘉已经结束了和声,配乐重新归于安静,又到了叶远溪一个人的独唱时间。

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低沉而具有磁性,气息非常稳,中间咬字的时候,带着小小的缠绵。

余枫乔弯下腰,发现那张明信片大约是寒山寺的特色明信片,淡雅的水墨上印着一行小字。

江枫渔火对愁眠。

猜测这可能是叶远溪给自己寄来的礼物,余枫乔浅浅地笑着,把它捡起放在膝盖上。

节目里《中意》这首歌的部分已经结束,正切换到一些赛后感想上。

“是什么让你选择了这首非常著名的情歌呢,还自己选择了和罗嘉老师合作?”主持人问。

叶远溪靠在椅子上,神色随意:“其实按我的理解,这并不是一首非常单纯的…表达对某一个人爱一的歌。我更倾向于的是,他怀念的是一段时光,他眷恋的是那一段时光里存在过的那一个人,而不是非常笼统的,你知道,爱情…”

节目里的叶远溪耸了耸肩,笑得淡然。

余枫乔挑眉,对于这种解释,面上虽淡然,但心里却又忍不住那隐秘的窃喜。

他笑着翻过明信片,打算在叶远溪的下一首歌前看完。

明信片的背后同样是水墨的样式,浅浅地印在后头,上方钢笔的字迹洒脱有力。

致那位曾经在甲板上遇见过的余老师:

很荣幸我的音乐可以被你的母亲所欣赏。看你所述,相信你的母亲一定是一位非常美丽且有修养的女士,希望她在天国也可以与音乐和美丽永远相伴。

但逝者已逝,还请你多多节哀,注意保重身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像极了海天相接的远空。

这样的眼睛,不适合哀愁。

愿你年年平安,岁岁如意,得你所愿。

你的

远溪

余枫乔曾经有过一个放在心中十年的人,有过一张陪了自己小半生的纸。

那是余枫乔拥有的唯一的绮念。

可后来那个人走了,那张纸被他放进了江水里,一切归于无形。

可为什么…

为什么同样的内容会在十年之后再次出现在了,一张他现在爱上的人给他寄的明信片中。

余枫乔可以确定,除了他自己和奚远,没有第三个人曾经见过那张明信片。

可他现在手上那张明信片上的内容。除了抬头和落款外,中间的话,半个字不差。

这怎么可能呢?

余枫乔的手开始颤抖。电视里的叶远溪已经缓缓走上台,可他却没有办法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上头。

他突然生出了一种可笑至极的想法,可笑到连他自己都不敢,也不可能相信。

奚远和叶远溪。

一个是白月光,一个是朱砂痣。

难道是…

同一个…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

节目里,舞台上一片黑暗,只有叶远溪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首歌,是写给一个小朋友的。当时这个小朋友在生病,也在和我闹脾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就只能每天写啊写啊,想着什么时候,能亲口唱给他听一次。希望这个小朋友,可以在未来的生活里,年年平安,岁岁如意,得到一切他应有的爱。”

灯光亮起,舞台中央的叶远溪靠坐在高脚凳上,深深凝望着镜头,像是透过它在看一个什么人。

“《枫桥夜泊》”

余枫乔蓦得抬头,半张着嘴盯着里头的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手里的明信片像是一颗烫手山芋,可电视机里近乎赤/裸的告白也令他无所适从。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礼物的孩子在某一天,突然打开了一扇门,里头桩桩件件,全是对他满满的爱意。

他却挪不动步子了。

他觉得自己摸不到任何头绪,做在原地既焦虑却又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

听着电视里观众的尖叫和叶远溪的轻笑声,余枫乔只觉得无数种感情在自己身体内没有章法地横冲直撞,却又被什么东西压抑着,总是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家的门突然被重重推开了。

“密码还真是我生日…”冲进来的人淋了雨,脸上的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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