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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般来说人们好热闹,总是有些小二哥在门口招呼着来往的行人进去喝酒,气氛挺好,就是有些嘈杂。

记忆中那里原先只是一座荒岛,如今已在湖中心修出了亭台楼阁。

酒仙人,就坐立在其中。

湖中有雾,飘飘渺渺,若远山深林,里头修建着参差庭园,也是有趣。

执骨今日出门将韩栈衣也带了出来,他站在船头,手里牵着链子,韩栈衣坐在乌篷船内,闭目小憩。

此时已经洗干净了身体,衣服也换上了新的。这料子也是执骨当日随意留下的一块,没想到跟卿尘君倒是挺配,这料子柔软且滑,外头笼罩了曾清透的纱衣,韩栈衣本就气质出尘,穿上这衣衫倒是真如谪仙,在这乌篷船中摇摇荡荡。

执骨眼光有意无意的落在韩栈衣露出的修长脖颈上,上头确实零星散落着点滴红痕。

“咳咳。”

尴尬的转过脸,对着另一只船上的元盛和廉城睨了一眼。

总算知道他二人这一路的古怪在哪里了。

韩栈衣脖子上的红痕让人浮想联翩,军中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元盛虽然粗心,但并非对这事不知,自然而然就想歪了,连带着那个本来就歪的廉城,二人一唱一和,妥妥的给执骨背上了这个锅。

那痕迹应该是他那晚下手重了,扯出来的。

船泊在湖心岛边,几人下船,将请柬给了守在外头的管事,管事带着几人东窜西窜,弯来绕去,走进了最里头的一间厢房。

廉城将元盛拉住,对执骨道:“将军你与卿尘君先在此休息休息,我们先出去溜达一圈,待会儿再来。”

“去吧。”

走了也好,得总觉得哪里尴尬。

这屋子里燃着淡淡熏香,光线有些暗,都是那些左右摇动的小烛火散发出来,地上铺着纯色厚实的地毯,人走进去都需脱了鞋才行,迎着正门的,就是方巨大的软榻,恐十人躺下也不嫌拥挤,两边摆着酒盏,水果,小食。

而那后头,是一方占据了正片墙面的仕女图,只是那仕女半遮半掩,背对着身体,微露了点点香肩。

不见容颜,再加上暗影浮动的灯火,叫人遐想连篇。

人们识相的退开,此刻只有执骨与韩栈衣二人在里头。

脱了靴子,去了披风,执骨坐在榻上,一只腿弯曲,一只腿蜷在身前。他盯着韩栈衣,见他站在那里不动,道:“站着干什么,坐。”

“是。”韩栈衣遂坐下。

又是好一段时间的鸦雀无声……执骨也坐的有些如若针毡,开始东瞅西瞧了起来。一边心里还在想:那两个什么时候回来。

但庆幸的是,韩栈衣今儿个心情似乎不错,至少没有和他唱反调。

例如现在,正从小隔间中拿了柄酒盏把玩。

执骨偷瞄了眼,见是石头材质的杯子,没有金楼雕花,看起来普普通通。

“喜欢?”执骨问。

韩栈衣放回原处,道:“只是见它有些别致,很少有人用石头做杯盏。”

“恩。”执骨点头,唤道:“来人啊。”

“将军?”韩栈衣疑惑。

“喜欢就买了。”执骨大手一挥,又要叫人。

“栈衣不要。”虽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但执骨卡在嗓子眼儿里的“来人啊”始终没喊出来。卿尘君不动如山的模样,似乎真是言出必行。

好嘛,不要就不要。

虽然无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但却不会觉得不舒服。倒是他二人很难得的如此平和的坐在一起。

出来放松心情大概真是有好处的。

熏香熏的有些热气,执骨将外头那件衣服也给脱了去。去了黑色的外衫,里头是件纯白的衣服。几乎从未见他穿过除黑色之外的衣服,看上去,没有那么拒人千里了。

韩栈衣多看了一眼,不着痕迹的敛下眼睫。

期间有小二送上来几份点心,几壶酒,他二人依旧没有继续交谈。

被这奇怪的气氛压抑的受不了了,且感觉自己越来越热,执骨伸手扯了扯衣领,露出一截肌肤。

卿尘君依旧如此,面色红润有些热了,将最外层的那层纱给去了,过了半晌,又去了外头那层衣。

韩栈衣一直工工整整坐在角落处,连脱下的衣服都叠放的整整齐齐。

执骨扔了一地的衣服,伸脚踢了踢,道:“你的伤……还好吗?”

“无碍了。”韩栈衣道。

“哦。”执骨伸手去拿左边的酒,又道:“你只要乖,做好我的狗,我便不会伤害你。”

韩栈衣并未答话。

“从你被你的父皇送出无邪国开始,你就与他们无关系了。这次你无邪宣战,我虽不知你们打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我执骨一定不会让你们得逞。我的剑,会斩下你们每一个无邪人的头颅。既然我能将你们太子剔骨削肉,我便能让你们无邪四分五裂。这是我执骨必须要做的事,没有人能拦住我。”

“呵。”韩栈衣突然笑了出来,执骨疑惑的看向他:“你笑什么?”

摇摇头,他答:“无事。”

“哼,装神弄鬼。”执骨嗤之以鼻:“我的国家,将由我来守护。我知道你们无邪看不起我们麟国的皇上,老实说,我也对他不满,但既然一朝是我们麟国的人,我执骨即使赴汤蹈火,也要保所有人安全。我是为麟国而生,我的剑,也是为了麟国而挥。”

执骨端着酒盘,走到韩栈衣面前,道:“我讨厌你们无邪,但我也承认,好像没有那么特别讨厌你。你只是比较倒霉,被送到了麟国。”

他满上酒,递给他:“喝?”

韩栈衣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接,执骨问:“怎么?记仇?有会记恨主人的狗吗?”

又觉好笑,轻轻扯了扯嘴角,韩栈衣坐在那儿接过了执骨递来的酒杯。

执骨一饮而尽,韩栈衣同样。

“将军。”他突然开口。

“恩?”

“你为何要我做你的狗。”他抬头,烛火下明暗的眼睛,看不清里头的神采,只觉幽深。

“因为忠诚,永远不会背叛我。”执骨又倒了一杯,侧头对他扬起嘴角:“我就是要你麟国的皇子,跟在我身后一辈子。”

“原来如此。”今晚韩栈衣与他,真再无如此平和相处过了。

尽管在这样布置的房间下,感觉有些微妙,但也不伤大雅。毕竟不争吵,不动手,已属难得。

“咦?这是什么。”执骨这才发现,酒盘上还摆着一方书信。

解开看,那看似正经,实则轻佻的字体又陷入眼帘。

垂文君留言道:“听闻将军前几日因我无法雨露均沾而异常高兴,又喜得美人一枚……”

前几日无法雨露均沾?

哦,执骨想起那几日垂文君被他爷爷一脚踢得差点断子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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