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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蒙拐骗我所不为,赌输了钱就醉醺醺地回到家,对母亲和他张口就骂、伸手就打。因为有个远近闻名的混账爹,他从小上学就被其他孩子们孤立,对着他吐口水,指着他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就连老师也常常对他的不合群投以忧虑的目光,几乎每次班里同学丢东西都会怀疑到他身上。

叶飞澜每次都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他不是!

他不是刘志强的儿子!他没有继承他的基因!他从来不偷别人的东西,他想要的会自己去争取!他一辈子也不会像他的混账后爹一样没良心、没担当!他不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会罔顾人情丧尽天良,不会为了某些利益而妥协,因为人要为所当为。

其实打心底里,他是恨着父亲的,如果不是他的父亲过于有良知,他和他的母亲也不会受尽欺凌,可是理智上,他却明白,父亲做的是对的,他应该为他的父亲而感到骄傲。

叶飞澜就这么一路纠结着长大。

那么多年,他打过架、逃过学,动过刀子开过瓢,但却始终没干过什么真正意义上违法乱纪的事情。他父亲用生命在他幼小的生命里浓墨重地划下了一道线,即便他再桀骜、再混账,也不会过线,甚至比一般人更懂得感恩,更重情。

幼年时代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既是救赎,也是枷锁。

让他这么多年身在娱乐圈,熟谙规则,却无法妥协。

让他即便明知道他继父混账、母亲偏心,为了他的母亲为了所谓的孝,也只能忍受。即便明知道公司和经纪人都在消他的热度、压榨他的人气,为了之前欠下的人情债,也只能选择接受和妥协。

即便他本性其实并不是这么委曲求全的人。

因为这一个电话,叶飞澜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看着天光一点点亮起来。化妆的时候,耿芳都被他眼里的红血丝和眼下的黑眼圈吓了一跳:“叶老师,您怎么了?”

叶飞澜笑笑:“没事。”

那些糟心事,始终是他一个人的,说出去,除了传为笑柄,又有什么用呢?

果不其然,这一天的戏拍得很不顺利。演技很好,大部分都是一条过的叶飞澜,却反反复复地gn,徐江陵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终于忍不住把剧本摔在了叶飞澜脸上:“一天了,你给我板个死人脸做什么?你是伤心,不是愤怒、不是麻木、更不是绝望!台词怎么回事?感情呢?要不要我一句一句教你怎么说话?”

叶飞澜任凭剧本砸在他脸上,然后滑在地上。

现场鸦雀无声。剧组所有的工作人员噤若寒蝉,没人敢出来说话。

他仍旧站得笔直,许久,他说:“对不起,导演。我状态不对,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你知道就好!”徐江陵愤愤地坐到监视器前,喘了两口气,“飞澜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娱乐圈那些名啊利啊都是虚的,这几年风光无限,也许过几年人们就忘了,只有演技和作品是实打实的。合作这么多年了,你演戏的态度一直很端正,我都看在眼里,现在你发展得好了,我也真心为你高兴。但是你不要忘了,演员,最重要的事情始终是演戏,而不是拍什么综艺真人秀假人秀的,或者模特一样站在台上卖笑。你得演戏,你得靠作品说话。懂吗?”

叶飞澜垂下眼睫:“是。”

他因为拍真人秀晚进组三天,拍戏又接二连三出状况,像徐导这种对每一个镜头都高标准严要求的导演,对他不满意是很正常的。

但是,这两天真的太多糟心事了。的的确确影响到了他的情绪。放在那些天生演技好,一秒入戏的演员身上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他一个靠入戏、靠与角色共鸣而演戏的演员来说,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好了,”徐江陵走过来拍了拍叶飞澜的肩膀,“我刚才的话可能说得有点儿重,但理儿是那么个理儿。我也看出来你今天的状态不对,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影响了你的心情,我只是希望你能分得清轻重缓急。”说着对大家一挥手:“今天提前工。明天早上六点继续。先拍今天早上那场。”徐江陵走了两步,回头一指他:“你给我好好调整情绪。”

“嗯,知道了。”

徐导的戏很少提前下工。徐江陵一走,工作人员欢呼一声,麻利地拾好现场,很快就散了。耿芳安慰了他两句,说约了男朋友看电影,也匆匆走了。很快,拍摄现场就冷清下来,只剩下他一个人。

叶飞澜抱着剧本,坐倒在墙角。

无数翻涌的情绪壅塞在他的胸口,无从疏导。他想大吼一声,却没有力气;想出去疯狂地喝酒,喝得大醉,却知道如果他这么做了,就会成为明天的娱乐圈头条;他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可是娱乐圈这种地方,没有永远的朋友,这些糟心事,一旦说出口,就会成为他的软肋,说不定哪天就被人爆出去。

以前,他的狗还活着的时候,他伤心了、难过了,还能抱着那个温暖的毛茸茸的东西,把头埋在他长长的颈毛里,静静地哭一场。

可是两年前,它也走了。

整个拍摄现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不,其实还有一个人。叶飞澜扶着墙站起来,推开病室的门,果然,那个植物人孤零零地被丢在病床上,身上连着各种管子,不能动、不能说话。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一时间给了让他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叶飞澜自嘲地笑了一下,把剧本扔在床头柜上,把植物人往那边推了推,靠坐在床头,随手捞过了他的手,握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

第8章倾诉

叶飞澜惊讶地发现,这只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冰冷,反而是干燥而温暖的。这种干燥而温暖的触感……很像他那只狗爪子的梅花软垫,奇异地让他感觉到熟稔和安心。

让他突然有了一种……说点儿什么的欲望。

全世界再没有比一个植物人更好的倾诉对象了。他只能躺在那里静静地倾听,不会出声打断,不会对他露出同情的眼神,更不会把他的秘密说出去。

多好。

“你知道吗?”叶飞澜低着头,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看他的指纹,“做我们这行的,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私底下……谁都不比谁更快乐,谁都不比谁更干净。年轻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怀揣梦想踏进这个圈子里的,当时觉得,只要努力了,没什么做不到的,但是当时过境迁、青春不在了,你才能看明白,能不能火,能走到哪一步,都是命。甚至……很多事情,一出生就决定了。”

叶飞澜说到这里沉默了很久,换了个话题:“其实小时候我过过几天好日子的,我父亲是大城市来的支教老师,听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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