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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人的轻踏之下不但没有震散扩大开来,反而如镜子一般光滑,尽是借力打力让它快速平静了下来!

“坐。”

小舟之中除却一张小方木桌、一朴素白瓷茶壶、茶杯两盏,再无其他。

白君玺右手轻扬,先用体内真火将茶壶之中的白水烧至沸腾,再粗糙的从袋子中取出一些茶叶放了进去。

对于这种丝毫不文雅的作法,魏明流挑了挑眉,并未发表任何看法。

将其中一杯满上,白君玺递给魏明流,然而才刚刚触及到白瓷茶杯的边沿,魏明流就感觉自指尖传递来一股热度惊人的灼浪!

“哧。”魏明流轻轻一笑,随即右手蓄满不逊于茶杯热度的真气,直接握了上去。

在两股真气的冲撞之下,脆弱的白瓷茶杯只是微微颤了一颤,但随即杯中的碧绿茶水却已经开始咕噜咕噜的再次沸腾开来!

白君玺微微眯眼,他瞧得分明,眼前人那淡淡笑意之中,分明有决计不肯妥协的傲骨与坚持。

“嘭!”

以茶杯为中心,小舟逐渐开始微微震颤起来,随着两股真气不相上下的你争我抢的升级,环绕在小舟附近的碧绿湖水突然“嘭”得一声炸裂开来!

水花四溅,白君玺腾然撤手,苦笑道:“再不松手,怕是连茶杯的尸体也瞧不出了。”

魏明流淡笑着拿过茶杯,俄而轻嗅而后浅浅地抿了一口,面部柔和了不少。

如相争,必定赢。输,毋宁死。

白君玺轻叹一声,目光凝滞在那一汪碧绿的湖水之中。

“魏明流,你屡次三番潜入毒宗,是为了什么。”

魏明流凤目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说:“白兄突然提起是何故?”

“灵禅古寺与南海静心宗、昙渊剑盟的秘宝都被你所盗取,说你是求财我自然不信,”白君玺淡笑,看着魏明流的眼睛道:“说出你的目的。如若你讲出个道理来,我倒是可以赠予你。”

魏明流浅浅啜饮,眼睑微微垂下,语气中略带讽刺之意:“多谢白兄了,只是请问毒宗乃万毒之首,我想知道毒宗秘宝镇魂幡是否有以毒攻毒的效用,能否将……修行之人的魂体驱逐?”

“镇魂幡有固魂之功效,但此法禁忌使用给夺舍之人,如非身体与神魂一致,轻则被驱逐体外,重则魂飞魄散。”白君玺轻轻拍了拍腰际的储物袋,唇角略勾,轻声道:“明流问这个作甚?”

魏明流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眼睫跟着心脏一起微微颤抖起来。

找到了……他找到了!

然不待魏明流反应,白君玺抬了抬手中的茶杯,继续道:“这茶是从寻常贫苦人家得来的姜茶,明流可从中喝出什么滋味来?我喝出人之常情,孝敬高堂、爱护子孙、携手伴侣……这是身为无锋剑主再也无法得到的。”

“财权在手,又有何不能得到?”魏明流冷冷地说,他的目光死死盯住白君玺,手心都是汗水,脑子里疯狂地思索着什么时间下手最为稳妥:“相反那些东西,皆可轻易摧毁。”

白君玺摇了摇头,“魏明流这样认为。那明流呢?”

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魏明流眸光一厉,抬眼看向白君玺,却发现他的目光正锁在自己身上,那目光迫人,但出其不意的有一种安抚人心的温暖。

“这样认为?是又如何,不是……又该如何?”魏明流眸光带着微微冰冷的寒意,他喉咙发苦,慢慢地全身突然放松下来,给人以一种行走到了天涯尽头的疲惫与无奈之感。

“难不成这世间,还要考虑我魏明流一人的心意?”

“只要能达到目的。”魏明流轻轻地、认真地说道:“我魏明流从不做、亦不看无意义之事。”

有些事,便是放在心间想一想,也觉得是奢侈。

然心电转念之间,一旁的白君玺终于明白过来!

为何他总觉魏明流身上有种怪异的不协调感。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坊间传言魏明流常日流连于青楼楚馆,然这根本…不是风流道中之人能写出的深情!

竟然对自己的宿敌有如此情深?真是……白君玺突然想仰头长笑。

好一个一夕剑主!好一个魏明流!

白君玺深深地看了魏明流一眼,心中却有几分柔软他总算明白此人到底何处与白韶华相似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被天下人义正言辞责其风流不羁、手段卑劣的魏二公子,竟然…是一个于江湖间几乎绝迹的情种!

白君玺目光微微凝滞,那么,这位演技高超的魏二公子之前的所作所为,或许皆为假象……

也许真正风流人物,拥有的是一双自由的眼,自由的心。

纷乱红尘,财色权欲,弹指挥间,不过尔尔。然于这世间,终有一事能束住你的手脚、缚住你的嘴舌、控制住你的心魂。

这天下芸芸众生自择其苦倒也罢…没料你魏明流看似是个聪慧随性之人,却也自甘沦落。

这浩大江湖,何人愿信?让人人谈之色变的一夕剑主沦落的,只有三个字?

三字是为:魏若无。

“所以不论是夺取一夕剑、还是与魍魉魔界牵扯不清……你都是为了财权到手之后能够得到?”白君玺笑道:“一夕剑主不应做出此等蠢笨之事。”

魏明流皱眉“你什么意思?”

将茶水倒了一些于桌面,白君玺用食指写了一个字弃!

然后抬眼看着魏明流道:“你这分明是自寻死路。”

“无锋剑主这般挑明,难道不也是自寻死路?”魏明流语气挑衅,却见白君玺毫无反应,便沉声道:“那是我的选择。”

与任何人,皆无关。

白君玺看着眼前人,心下不叹息虽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坚韧意志,但此人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疲惫愈加厚重,这可是早逝之相。

“魏明流…”白君玺不忍,再劝道:“用尽手段去获得的情爱必然不会长久,不如放手成全,换取心灵自由,你难道毫无察觉,你的剑意已经被你自己的执念禁锢住,这样下去……”

如一夕剑主被魍魉魔界利用,即便他白君玺不插手世事,也不允脚下的土地被魔界践踏,他只能……

然而,“用尽手段获得情爱?”魏明流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揉了揉额头,有些怅然地叹道:“白君玺,你是不是理解错什么了。”

“事到如今,也罢……”魏明流闭上眼。他知道该怎么夺得镇魂幡了。若是身为魏明流、或者是一夕剑主,他永远也不可能胜过无锋剑主。

为今之计,也仅仅剩下这唯一的办法了。

日日夜夜所佩戴在脸上与心上的面具亲手剥落,眼前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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