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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丧失了对周围事物的兴致。就连不久前的执念,都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过了几天,左宣就和李趋道别,踏上了回乡的道路。说起来是还乡,但是左宣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生活在瑞安,也不知道老家是什么模样,只记得父母曾经说过那是一个江南水乡,风景格外优美。

一路上,秋别都时不时地给左宣把把脉,看看他身体有没有异样,并且定时会把准备好的药丸给左宣服用。

就这么无惊无险顺顺利利地到了地方,那是一个名为迟溪的小城。

左宣早几天的时候就已经给父母寄了信说要回来,因此到了家里的地址时,就看到父母和两个兄长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左宣原本回来的路上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这样一事无成地回来,会让父母失望。可等到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却忍不住眼泪,从车上下来之后,站在家人面前,哑着声音叫了一遍人。

左老爹看着被家人从小宠到大的小儿子,竟然消瘦成这副模样,心里闷着一股气却无处发泄。

“回来就好。”

左娘亲从车里拿出了左宣的行李,并且对秋别的医治表示了万分感谢。而后几个人簇拥着左宣回了院子里,秋别也带着自己的药箱跟在后面。

原本走在前头的左二哥突然停下,叫住了秋别,“小别。”

秋别怔住,“左兄?”

“多谢你救助舍弟。”

秋别笑着,“左兄客气了,这是医者本分。”

左寒点了点头,朝前继续走着。

左娘亲领着左宣来到他们给他心准备的小院,院子里每一处都看着分外舒适。左宣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似乎内心也平静了许多,看着每一处的布置,笑眯眯地对左娘亲说,“谢谢娘亲,辛苦了。”

左娘亲也笑着说,“给宣儿准备的不辛苦,倒是宣儿这几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瑞安辛苦了吧,瞧这身板瘦的。”

“没什么的,都过去了。”

“你不爱说,那娘就不问,路上累了吧,躺着休息一会儿。”

说着便拉着左宣躺了下来。

左宣闭上眼开始小憩一会儿,左娘亲才出了房间。刚一关上门,左娘亲也忍不住开始抹眼泪,谁都知道左宣定然是过得非常不好,但没有人敢去问左宣,只好拉着知道的也并不多的秋别,让他知道的多少袒露多少。

秋别也很羡慕左宣有这样温馨的家庭,知无不言地说了他知道的全部情况,虽然不多,但也让左家人大致猜到了一些情况。一边心疼左宣的傻气,一边恼恨裴易的不近人情。

但是为了让左宣能够好好地恢复身体,大家一致决定从现在起,绝口不再提裴易的名字。

房间里的左宣原本只想闭上眼休息一会,可是他许久没有处在这样安逸的环境中了,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天早就黑了,房间里黑漆漆一片,让他一时间产生错觉以为自己还在天牢里。他猛地起身,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从床上跑下来了。也分不清门在那个方位,就随意地奔跑着,嘴里还胡乱地叫着,“裴易……裴易……放我出去!我要见裴易!”

他双手触碰到了墙壁,便拼命地用拳头砸着。

没过一会,房间里的声音传到了外面,惊动了本就在隔壁的左二哥。

左二哥慌慌忙忙地来到左宣房间,赶紧点燃了房间里的油灯,光明终于照亮了整个房间。放眼看去,他就看到缩在墙边的左宣,双手紧抱着自己,眼睛里满是恐慌。

左寒疾步走过去,把小弟揽在怀里,轻声安慰着,“不怕不怕,小弟不怕,我们出来了,不怕。”

过了许久,左宣才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他终于看清了抱着自己的是左二哥,用疑惑的声音问他,“二哥,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话音刚落,眼泪也眼眶里滴落。

左宣长这么大,左二哥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小弟,心都快碎了,却连实质的帮助都做不到,只能拍拍小弟的后背,“不是小宣的错,别放在心上。”

左宣眨着眼睛,“真的吗?”

左二哥无比认真地回答:“真的。”

“那……我信二哥。”

“嗯,二哥不会骗你。”

说着,左寒把他抱回床上,小心地帮他掩好被子。

“再躺一会,二哥不打扰你了。”

“那走的时候,灯别熄。”

“嗯,不熄。”

左寒从房间里出来,再忍不住自己的愤怒,一拳打在了院墙上。

话分两头,那天李趋刚刚送走了左宣,他就被裴易叫进了宫里。

裴易坐在御书房的桌案后面,用凛冽的眼神盯着李趋,不带一点温度地问他话。

“你和朕说实话,今天,你把谁送走了?”

第10章第十章

皇帝起疑了,但是李趋并不打算坦白。

“回陛下,是臣的一位远方亲戚。”

但是裴易显然不信。

“李趋,你想欺君吗?”

“臣不敢。若陛下不信臣,大可去调查。”

裴易许久没见过和自己顶嘴的人了,“李趋!你如此包庇一个乱臣贼子,是想造反吗?”

李趋不慌不忙地跪下,“陛下圣明,还请陛下调查之后再给臣定罪,臣定然俯首认罪。”

既然李趋如此笃定自己的说辞,裴易也不好草率地就拿他入狱,便放了他回去,而后差人叫来了刑部的官员询问。

“天牢里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回陛下,最近两个月内天牢里都没有事情,两个月前天牢内唯一关押的犯人病死了。”

“病死了?”

“是的,仵作也验过了,的确是受了风寒而死。”

裴易猛地拍了桌子,起身,“朕把他关进天牢,人死了都没人给朕通报的吗?”

天子震怒,那位官员立即跪倒,“回……陛下,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记录在册就可以了。”

“那你们把尸体给朕挖出来!”

官员头更低了,哆哆嗦嗦的,“回陛下……尸体都……都扔在乱葬岗……找不到了。”

裴易怒极反笑,“乱葬岗,乱葬岗。”

他在御书房里来回走动着,好一会儿才坐回椅子。

“那仍尸体的那天有什么事情发生,你总能回答上吧?”

“那天,李趋大人来了天牢,看了一眼尸体就走了。”

“好了,你退下吧。”

那位刑部的官员恭敬地离开了。

“好一招金蝉脱壳啊,左宣。”

当天晚上,裴易又去了李趋的住所。门童只当是李趋的同僚来访,便引着去了书房。

李趋没想到皇帝会这么晚了来找自己,惊讶着把裴易迎了进来。

书房里的摆设还是左宣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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