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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后来宣恒毅赞起他来简直没完没了,而且越说越不像话,当宣恒毅说到情投意合时,庄子竹轻咳一声,打断了他,说道:“谢谢毅兄盛赞了,今日学子们相聚于文会,难得盛事,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听听他们的高见?”

宣恒毅还没落座就盛赞,官员们和书院先生们可都不敢坐着听!还好他及时停了下来,坐在栏杆边上,请庄子竹坐到桌子对面。面前添了碧绿的茶水,清香袅袅,宣恒毅十分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庄子竹先润润口。

麓山书院的某位先生见到,不禁摇头叹息。

旁边的先生问他怎么了?听楼下的学子们争论的明明十分?

这位先生叹气道:“当日见到那不世出的八尺诏书,惊为神作,曾赞赏不已。诏书之中一字一赞慕,一笔一钟情,本来还以为圣上是个重情之人,然而诏书还没下多少天,圣上大婚在即,就与别的哥儿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只区区一面,赞赏之词源源不绝。可叹白云苍狗,世事无常啊!”

这一叹息,音量如常,根本没有避讳在场的宣恒毅。书院的其他先生听到,都要拉着他跪下来给宣恒毅赔罪,可宣恒毅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眼中也泛着笑意,问道:“这位先生,可是为朕未来的皇后鸣不平来了?”

这位先生不卑不亢道:“回陛下,天家开枝散叶,草民不敢造次。只是,庄大人匠心独运,鬼斧神工,造神器护国,又与陛下大婚在即,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可否请陛下给庄大人一些体面。”

书院的其他先生听到,都不禁为他捏一把汗,圣上的行事还轮得到他一介草民管?可是这位刚正不阿的好友又不得不帮,于是连书院的山长也要跪下了赔罪了。宣恒毅微笑着扶起他们,说道:“尔等不必惶恐,这位小竹兄就是朕未来的皇后。”

先生们:“……”

这不早说?帝后二人偷偷见面还玩这种装作初次相识的花样吗?

庄子竹没想到书院之中还藏着会为他鸣不平的先生,当下就谢过他,又为自己乔装打扮隐瞒身份而向这位先生道歉。这位先生却红着脸说无碍,他没查清楚就把圣上给批评讽刺了一通,实在鲁莽,又给在宣恒毅面前为自己的大不敬而赔罪。

可有人为庄子竹鸣不平,在宣恒毅心中,这比官员们天天称赞他还要高兴,当下就御笔亲书,写了八个字:“刚正不阿,直言无畏”。宣恒毅又命人造成牌匾,赶制后送到这位先生的府上。

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去,到了先生们给学子们的诗文评比的时刻,先生们一个个翻阅,陆续请看好的学子们上来,当面考较,还给他们写春联。宣恒毅见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年廿八是贴春联的好日子。”

庄子竹回道:“嗯,府中的春联也还没写呢。”

宣恒毅目光灼灼:“朕的春联还没贴,而这有笔有纸。”

庄子竹试探着问道:“不如我为陛下写一副?陛下也为我写一副?”

宣恒毅抚掌微笑:“好极!”

庄子竹也不推辞,要了银掺正丹纸,目测好位置,挥笔而就。

上联:一统山河开太平

下联:万民归顺尽喜乐

横批:国泰民安

虽然他没什么诗才,也不懂押韵,但应节的对联还能写一副的。歌颂君王,写君王的美好愿望不就行了。宣恒毅一见,这春联果然戳到他心窝里去,十分满意,笑容不止,还赞道:“谁说子竹没有诗才的?一统山河开太平的开字用得真好!朕的愿望就是万民归顺,开创太平盛世!子竹送朕的情诗也意境优美,寓意深远,朕很喜欢。”

想想庄子竹平素都没展现写诗的天赋,可一给他送春联,给他写情诗,就写得出众惊人!宣恒毅越想越美。

可庄子竹则否认道:“不瞒陛下,那诗句不是我所创作的,是一位叫做白居易的先生写的诗,我只是借用了。”

宣恒毅想起自己瞎夸了一顿,笑容凝住。

庄子竹又补充道:“虽然诗不是我写的,但我的意思就和诗句的意思一样,日日交好……”

说着说着,庄子竹的声音越来越小,又垂下眼睑,看着就是一娇羞的模样。宣恒毅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起来,赞道:“朕的意思也是一样的,望与小竹你生生世世,恩爱缠绵。”

庄子竹“哎”了一声,还想听多一点,但在场实在太多观众,除了官员,除了书院的先生,还有被看好的学子正在接受考较!庄子竹瞟了他们几眼,虽然他们大多装作目不斜视的样子,但实际上有没有听得见,就很明显了。学子们本应流畅回答变得结巴,刚刚在楼下对答如流,与其他学子争锋相对,上来之后却反应迟钝,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投过来。

当然也有故意在圣上面前表现自己,滔滔不绝想得到圣上赏识的,但宣恒毅却被庄子竹叫去写春联了。

对比起庄子竹写的正好是宣恒毅心中想的,宣恒毅写的就比较大众了:

上联:春夏秋冬纳百福

下联:东南西北聚千祥

横批:吉星高照

庄子竹还以为宣恒毅会写家庭和睦琴瑟和美什么的,结果,却写了吉星高照?

宣恒毅写罢,又说道:“新年将至,小竹以往的厄运都跟着祛除了,日后必定能逢凶化吉,大吉大利。”

庄子竹听了,眼睛眨了眨,宣恒毅可不会无缘无故给他说这个。兴许是谁说过他命不好了。

想他幼年丧母父,而后六亲不认,及笄后又亡了国,别人说他命不好,也实属正常。

只是,别人这么说了,按理说古人应该信命,可宣恒毅也依旧要迎娶他,不怕被连累,还隆重地写那八尺诏书!

“陛下的春联寓意极好,我回去就贴上,”庄子竹说着,把字迹干了的春联妥善了起来,感激地看着宣恒毅,又补充道:“陛下就是照着我的吉星,见到陛下之后,我官运亨通,还寻得了好姻缘。”

宣恒毅脉脉地与庄子竹对视,回道:“说反了,小竹才是朕的吉星,也是章国的吉星。”

要是庄子竹的火器被其他国家得了,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两人互相吹捧着,忽略了在为学子们写春联的先生们,更忽略了有意表现自己的学子们。国子监的官员们则没眼看了,有的还多心想到,按流传下来的礼法,大婚之前夫夫不能见面,莫不是要给热恋中的夫夫制造偷`摸偶遇的刺`激机会,让未婚夫夫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互诉衷肠羡煞旁人的?

而他们被迫围观未婚夫夫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的原因,是因为圣上与未来皇后遵守礼法,不能私会!

好气哦,不知道大婚后夜夜相见会如何。他们看着看着,又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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